燕昭儀态度卻很堅決,“不管怎樣,這孩子都不能留,否則将來妾身如何對孩子交代?”
難道要她告訴孩子,他“父不祥……”嗎?
木紫槿思慮一會,道,“娘娘稍安勿躁,若娘娘執意不要這個孩子,我會替你想辦法,但是現在,你還是要留在宮中,蒼擎即承諾不殺你,你就無性命之憂,你且放心。”
大不了找秦汩幫忙,他醫術那麽高明,在保住燕昭儀性命的前提下,打掉她的孩子,絕對不是難事。
燕昭儀隐約明白,他們夫妻又在謀劃什麽大事,自是不敢多問,“是,王爺王妃有命,妾身敢不遵從。”
木紫槿再叮囑她幾句,絕不可對外人提及之前的事,以免招來非議,甚至殺身之禍,即讓她離去。
雖說她留在宣德帝身邊會覺得難堪,不過現在她懷着身孕,宣德帝現在又精神不正常,也無心男女之事,不會再臨幸她的。
兩人邊走邊商議着朝中事,已有了大緻計劃。
說完這些,木紫槿笑道,“你家姜霆想娶姐姐過門了,你看可好?”
元蒼擎微一笑,“自然好。”姜霆那傻小子,這是沉不住氣了,惟恐那麽好的媳婦讓别人搶了去,所以一定要娶回家才放心。
木紫槿越尋高興,一路興高采烈地跟他商議着一些細節,他也不多言,隻是微笑傾聽,隻要是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無論做什麽,都是甘之如饴的。
幾天之後,就是黃道吉日,淮王府張燈結彩,替趙雪翎和姜霆操辦喜事。
趙雪翎如今的身份雖然是金氏的義女,不過這事兒就隻有王府中人知道而已,所以這婚事辦的并不張揚,就在府上設了幾桌宴席,讓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趙雪翎和姜霆拜過天地,送進洞房,事兒就成了。
木紫槿早已吩咐下人收拾了一處獨立的院子出來,所有用度都是新的,而且一點不比自己屋裏的差,直讓趙雪翎覺得不安,更是真心感激,感歎自己上輩子積了多少德,這輩子竟有如此好的歸宿。
外面宴席散了之後,喝的微醉的姜霆在一幫兄弟簇擁下,喜滋滋回來洞房,門一開,他哧溜進去,反手就插上了門。
“沒義氣啊!”
“說好的鬧洞房呢?”
“嫂子,開門啊!”
“兄弟們,走窗戶!”
一幫暗衛又叫又嚷,都是真心替姜霆高興,更替自己悲哀,什麽時候才能像姜兄一樣,抱得美人歸啊?
姜霆對着門口叉腰大笑,“鬧洞房?門都沒有!我媳婦嬌嬌弱弱,哪經得起你們一幫大老爺們折騰,我都不舍不得動她一根頭發,輪得到你們?去去去,哪涼快哪呆着去!”
趙雪翎蓋着紅蓋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他這一說,滿滿全是對她的在意,她羞的臉通紅,卻是說不出的歡喜。
門外兄弟們鬧了一陣,也就各自散了。
姜霆從門縫裏看看,人都走了,這才歡歡喜喜過來,扭扭捏捏跟趙雪翎并排坐到床上,“媳、媳婦。”
趙雪翎細細地“嗯……”了一聲,“他們都走了嗎?”
“走了,媳婦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他們進來。”姜霆拍胸膛保證。
趙雪翎忍俊不禁,“嗯,我相信你。”
姜霆頓時甜蜜的整個人都要化掉了,在他心裏,趙雪翎一直就是仙女一樣的存在,現在這千嬌百媚的人兒居然真的成了他媳婦,而且還是她心甘情願的,他祖上得燒了多少高香啊?
趙雪翎卻郁悶了,這傻大個兒,怎麽淨是坐着,至少要揭掉她的紅蓋頭吧,不知道她快悶熱死了嗎?“哎。”
“啊?”姜霆一下緊張起來,“怎、怎麽了?”暗裏又忍不住鄙視自己,平時說話挺利索的,怎麽在媳婦面前就是表現不好呢?
“笨蛋,”趙雪翎嬌嗔地擰他胳膊一下,“還不揭了人家的紅蓋頭,難道要人家自己動手?”
姜霆皮糙肉厚的,媳婦這一下根本就擰不疼他,反而癢癢的,弄的他渾身都躁熱起來,聽她的話才如夢初醒,趕緊道,“哦,哦!”接着一擡,唰,就把紅蓋頭給揭了。
趙雪翎吓了一跳,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她好氣又好笑,哪有這樣揭人紅蓋頭的!“你這壞蛋!”
姜霆看她一眼,整個人都呆掉了。
媳婦平常就夠好看的了,現在更是美的像仙女下凡,一張臉白裏透紅,眼波蕩漾,眉如遠山長,嫣紅粉嫩的唇讓他忍不住想狠狠咬上一口,燭光下那樣誘人,簡直讓他……
不行了,要憋不住了。
趙雪翎白他一眼,低頭揪弄自己衣角,“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你好看。”姜霆傻樂。
“讨厭,”趙雪翎羞紅了臉,知道這家夥心眼兒實,自己要是不主動點,今晚倆人就得互相瞪到天亮,“把灑端過來吧。”
“哦。”姜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嗖一下到桌邊,端起兩杯酒,嗖一下又回來,“媳婦,給。”
趙雪翎接過酒杯,擡頭看他,眼眸裏漾着别樣柔情。
姜霆一下就看的癡了,媳婦真是怎麽看都好看啊!
“傻瓜,坐下呀,”趙雪翎好氣又好笑,就知道直勾勾看着人家,“你這樣,咱們怎麽喝酒?”
姜霆趕緊坐下,跟她碰杯,咕嘟,把酒給喝了,“媳婦,你行不行,不行我替你喝。”
趙雪翎差點笑噴,這合卺酒哪有替人喝的,自家夫君真是大事精明,小事糊塗。“一杯酒而已,我可以的。”說罷仰起頭,把酒喝了。
姜霆樂不可支,媳婦喝酒都喝的這麽優雅,真好。
趙雪翎将酒杯放下,慢慢擡頭看他,臉兒早紅了。
姜霆抓抓後腦,不明所以。
笨蛋。趙雪翎又氣又羞,幹脆不理他,自顧自脫了紅嫁衣,隻穿着月白内服,躺到床上去。
“媳婦,你累了是吧,早點休息。”姜霆趕緊拉過薄被替她蓋上,還很體貼地幫她掖好被角。
趙雪翎好氣又好笑,是她太不知羞恥了嗎,還是姜霆真就這麽榆木疙瘩不開竅,不知道洞房花燭夜應該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