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元蒼擎進宮處理叛亂的後緒事宜,木紫槿穿戴整齊後,去看女兒。
金氏這會兒正抱着小家夥在花園裏坐着,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喂她吃些軟糯的點心。
小家夥還沒有出牙,吃東西的時候小嘴都是緊緊閉着,一鼓一鼓,特别萌,誰看見都忍不住想要在她腮幫子上親一口。
“寶貝兒,娘親抱抱。”木紫槿把孩子抱起來,啵,在她額頭親了一口,緊緊抱在懷裏,“母親,你不要老抱着她,讓她坐在車子裏就好。”
旁邊擺着一輛嬰兒推車,是她根據現代社會的嬰兒車,畫出設計圖,元蒼擎讓人去制作的,弄出來後他都歎爲觀止,以前見都沒見過呢。
金氏笑道,“沒有老抱着,心怡很乖,平時都是待在車裏,剛剛抱出來,吃了點東西。”
木紫槿抱着孩子坐下來,笑道,“我的女兒嘛,當然乖啦,随我,嘿嘿。”
金氏笑着白了她一眼,“你小時候的事,你哪還記得!蒼擎呢,進宮了?”
“嗯,宮裏還有事要處理。”
金氏少不得很擔心,“那,會不會有危險啊?我聽說昨天宮裏死了好多人,血流成河呢。”
她其實是事後才知道,昨天宮裏出了大事,把她給後怕的,昨晚一夜沒睡好,一直做惡夢,夢到女兒女婿倒在血泊中,太可怕了。
木紫槿笑着安慰道,“母親放心吧,事情都解決了,奸臣也除了,沒那麽嚴重,你别擔心了。”
昨天的叛亂很快被鎮壓,人是死了一些,不過還沒到血流成河的地步,百姓們就是愛以訛傳訛。
金氏這才點點頭,“那就好,不過以後行事還是得小心,怎麽着也得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去寺裏給你們求個平安符回來,才能放心。”
木紫槿暗道但願以後再沒叛亂了,要不然她和元蒼擎再厲害,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知道了,母親放心吧。”
正說着話,趙雪翎端着剛熬好的冰糖銀耳過來,笑着打了招呼,再盛了兩碗放好,“母親,紫槿,喝點冰糖銀耳粥,我來抱心怡。”
木紫槿把孩子遞給她,邊坐下邊道,“姐姐,方才姜霆找我說話,想與你成親,你看什麽時候合适?”想想那會兒姜霆面紅耳赤說出這事兒時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要笑,一個大男人難爲成那樣,哈哈。
趙雪翎一下紅了臉,“我、我還沒想成親呢。”那楞家夥,幹嘛找紫槿說這個,好像她有多迫不及待想嫁人似的。
金氏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該成親就要成親,幹嘛不想?雪翎,你是我女兒,一切自然有我給你張羅着,你想要什麽隻管說出來,保證讓你滿意。”
趙雪翎越發羞的無地自容,“母親,你也幫着紫槿欺負我!”
金氏正色道,“這哪裏是欺負,是爲你好喲。雪翎,這一點上你可不如紫槿臉皮厚啦,當初她成親那會兒,可是嚷着要嫁妝呢。”
木紫槿吃吃笑道,“這當然要臉皮厚啦,嫁妝要多啦,将來自個兒也是享受呗。姐姐,别客氣,母親這話都摞下啦,你隻管要,母親一定會答應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啦!”
趙雪翎也笑的直不起腰,“紫槿,你說笑了,我哪有這心思!”她可不是貪戀母親有錢才認的,是感動于母親待她的情意而已。
當然這一點就算她不說,金氏和木紫槿也都明白的。
“姐姐,你就别客氣啦,總之你跟姜霆快點成親,我們也都放心了。你放心就是,就逄你們成了親,也還是可以住在王府,我會讓人專門給你們騰出個院子來,如果你們想出去住,我就讓人留意,給你們買處院子,你們出去清靜也行。”木紫槿顯然已經想好了,安排的很妥貼。
趙雪翎忙道,“紫槿,你這就太見外了,隻要你和母親不嫌棄,我願意一輩子留在王府,服侍母親,哪還需要買院子!”
“那就再好不過了!”木紫槿大爲高興,“我原也是想着王府這麽大,就我跟蒼擎還有母親住,太冷清了,你們願意留下來住,我求之不得!”
她知道趙雪翎并不是跟她客氣,所以也不多說那些虛僞客套的,隻要讓人收拾出一處好的院子來就行。
趙雪翎紅着臉“嗯……”了一聲,“隻要你不嫌棄我們占着王府的地兒就行了。”
金氏笑着白她一眼,“你們小兩口多大的人啊,還占地兒?行了,都别說這話了,我這就讓人查一查,哪天是黃道吉日,給你們把喜事兒給辦了!”
趙雪翎對她施了一禮,“一切全憑母親做主。”
木紫槿這才回過頭,對着某個方向挑了挑眉:放心了?
一直躲在屋角偷聽的姜霆當然是各種心花怒放,對木紫槿更是感激的不知道怎麽好,大老遠地就一揖到地:多謝主子成全,嗚嗚!
與淮王輕松愉悅的氣氛相比,皇宮卻是一片凝重肅殺,昨日叛亂的陰森恐怖之氣還沒有散去,衆人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惟恐惹怒宣德帝,無辜喪命。
這場叛亂後果雖然不是太嚴重,但對皇宮來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劫難,而被蘇默然攪和的烏煙瘴氣的朝廷更是需要好好整頓一番,想要恢複正常,絕非朝夕之間。
“皇兄,臣弟以爲此事不妥,”元蒼擎皺着眉,冷聲提醒,“叛亂才過,應以安撫人心爲主。”
真不知道皇兄是怎麽想的,明明已經夠人心惶惶的了,他還要大開殺戒,凡是與蘇默然反叛點關系的,哪怕八竿子都打不着,也要将人滿門抄斬,這得殺多少人才算完?
宣德帝猛一拍龍案,怒道,“朕是一國之君,所有事情都是朕說了算!四弟,難不成你也像蘇老賊一樣,想奪朕的大權,亂我朝綱嗎?”
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蘇默然的專權折騰出病來了,旁人隻要一對他的決定稍有不滿,就成了奪他大權,豈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