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蘇皇後壞事做盡,落得如此下場,一點不爲過。
“殺了你,殺了你!”栾妃還在完虐蘇皇後,每刺下一刀,就說一句“殺了你……”,雖然這青天白日的,可她這瘋狂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仿佛四周都成了人間地獄。
沒幾下之後,蘇皇後就叫不出了,一開始雙手拼命抓摳着地面,想要逃離,可背對後的刀子仿佛無窮無盡,一下接一下地刺下來,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體而出,正飄在半空,嘲諷地看着她的肉體承受着這些痛苦,而周圍的人别說救她了,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不給她。
“你們這些、這些混蛋!”蘇默然大叫,“你們--”
然而他叫什麽都沒用,不會有人阻止的,直到栾妃自己殺夠了,“咣……”把刀子扔到一邊,慢慢站起來,滿是鮮血的臉上布滿陰森詭異的笑容,晃蕩着身體,慢慢離去。
“娘娘!”夜莺等人這才趕緊追過去,對地上血肉模糊的蘇皇後雖然不敢多看一眼,心裏卻覺得無比痛快。
沉寂一會之後,葉凝夏忽然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啊!”跟着掩面狂奔而去。
太可怕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那栾妃果然、果然是個瘋子!
當然她也沒什麽好下場,蘇皇後死了,蘇默然也不可能逃得過,她沒了倚仗,想想曾經對安晴做下的事,估摸着京兆王也不可能放過她,她隻有一條路好走了。
第二日一早,當丫鬟端着水盆去侍候她洗漱時,才發現她已懸梁自盡,禀報了太後之後,好歹還給了她一口薄棺,擡出宮去埋掉了事。
此是後話了,再說栾妃,親手報了大仇以後,一直迷蒙的眼神卻像是忽然清醒了,也沒有再發狂,就那麽漫無目的地走着,似乎在尋找什麽。
夜莺等人不敢離她太近,怕她忽然又發狂了。
直到來到一口深井前,栾妃停了下來,把頭伸進去看了看,似乎很滿意,露出了自瘋狂以來,最爲平靜釋然的一個笑容,跟着身子一傾,就掉了進去。
“娘娘!”
夜莺大吃一驚,沒命地撲過來,卻隻看到井中水面正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早不見了栾妃的影子。“來人哪!快救人哪,娘娘跳井了,快來人哪!”
直到大半個時辰後,栾妃才被打撈上來,早已呼吸全無,香消玉殒了。
夜莺哭的成了個淚人,然對于主子的結局,她卻一點不意外,事實上栾妃自打瘋狂,就已經滿身死氣,唯一支撐主子活下去的,就是報仇的念頭。
現在手刃人,主子心願達成,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此事傳至後宮,人人扼腕,太後更是感歎栾妃的剛烈,命人将其厚葬,并指了一名善良穩重的妃子,好生撫養栾妃的女兒,算是對她身後事的交代吧。
至于蘇皇後的下場,雖說宣德帝和太後等人都很意外,不過也并不覺得她冤枉,相反她是罪有應得,将來下了地獄,也該好生忏悔。
接着蘇默然被處以淩遲之刑,行刑之時,百姓們将刑場圍了個水洩不通,看到他受盡酷刑而死,人人拍手稱快。
除掉這一害,百姓們再也不用擔心會無辜被害,朝臣和宗室親王也不會再無故被冤枉,人人都揚眉吐氣,喜笑顔開。
屬于蘇默然的時代結束了,百姓們對于帶給他們如此希望的元蒼擎和木紫槿,那當然越加敬重,在他們心目中,寵信奸臣,緻使魏朝差點落于他人之手的宣德帝早已該下台,由萬人敬仰的淮王登基,才是衆望所歸。
而造就這一神話的夫妻兩個,此時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木紫槿蓋着薄被,有氣無力但憤怒地瞪着床着的某人,咬着被角,無聲控訴。
自知犯了錯某王陪着最最谄媚的笑臉,殷勤地侍候着昨晚被他折騰慘了的老婆大人,不停地問這問那,稍做補償。
“老婆,要喝水嗎?”
“老婆,吃個梨,潤潤嗓子吧,昨晚你叫的太大聲,嗓子都啞了。”
“老婆,喝茶碗參茶,補補元氣吧,昨晚你--”
木紫槿隻覺得腦子裏嗡嗡響,終于忍無可忍,一個帎頭飛過去,大叫一聲,“禽獸,你夠了!”
元蒼擎一偏頭躲過,暗道一聲“僥幸……”,本來他們夫妻帎的是玉帎,不過木紫槿帎了幾天,就嫌又硬又高,睡不慣,讓人換成了荞麥帎,否則這一下要是挨上,他還不被打傻了?“老婆,甩到手沒有?要不你先歇歇再打?”
從今天早上起來,老婆大人就用幽怨的眼神瞪他,嫌他昨晚太賣力了,手邊能拿到的東西都砸了過來,好兇殘。
可是他明明都很委屈,昨晚他多麽克制啊,天還沒亮就停下來了,老婆大人幹嘛這麽生氣?
“出去出去出去!我今天一天之内都不想見到你!”木紫槿女王氣爆棚,攥着拳大叫,其實還滿中氣十足的。
禽獸不如的東西,自己是看在他确定憋了很久,昨天又取得勝利的份上,讓他好好放縱一次,可他也太特麽“放縱……”了,到後來她都不記得自己被擺弄成什麽姿勢,現在感覺腰就像棉花一樣,軟的擡都擡不起來,真是可惡!
“好好,放心吧,一會兒你睡了,就看不到我了。”元蒼擎嬉皮笑臉,反正待會兒他還要進宮,還不定要忙到什麽時候了,愛妃想見也見不到他。
“心怡呢,該給她喂奶了,快給我抱來。”木紫槿氣呼呼地往被子裏鑽了鑽,氣歸氣,不能委屈了女兒。
元蒼擎瞥一眼她胸前,“你還奶喂女兒?”
這麽限制級的疑問越發讓木紫槿氣極反笑,“禽獸!禽獸!”昨晚也不知道是哪個沒斷奶的,在她那裏吸啊吸,讨厭,讨厭!
兩人打打鬧鬧,甜蜜的像是泡在蜜罐裏,門外姜霆羨慕的不行,想着趙雪翎對他的好,越發心癢難耐了:事情都解決了,得請兩位主子成全了自己,把心愛的人娶進門,那才放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