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蒼擎站在她旁邊,不看天,隻看她,對她的崇拜全都堆在臉上了,“紫槿,你連天降暴雨都能預料到,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木紫槿回頭笑道,“其實并非是我有多神,而是我知道天氣的變化與卻雲的活動有關,隻要平時仔細觀察,慢慢積累一些經驗,你也能提前判斷到。”當然這也跟她現代社會所學有關,就不一一說明了,免得元蒼擎以爲她是怪物。
元蒼擎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待這些事過去,你便教教我如何判斷。”聽起來滿多道道的樣子,如果真能預料到天氣變化,就能教人趨吉避兇,倒是功德一件。
“沒問題,你這個徒弟我收了!”木紫槿調侃地拍拍他肩膀,“記得到時候準備一份豐厚的拜師禮哦?”
元蒼擎煞有介事地點頭,“好。”
再說刑場上,情形已經亂到不可控制,随着風勢越來越大,連斬台都有些搖晃,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劊子手抱着大鋼刀,心裏已經開始發怵,以往處斬犯人,雖然偶爾也會遇上雨天,卻從來沒像這次一樣,風刮的如此兇猛,難道真的要天生異象了?
轟,轟,天空中忽然響起震耳的雷聲,百姓們都大叫起來,“異象了!異象了!”
“安平侯是冤枉的,老天開眼了!”
“老天爺,多來幾個雷,把惡人劈死吧!”
“劈!劈!”
百姓們沖着觀斬台這邊大叫,蘇默然鼻子差點沒氣歪:敢情這些蠢貨都盼着老天爺拿雷劈死他呢,是有多恨他!
宣德帝也氣的夠嗆,“這些刁民,都讓四弟給蠱惑了心神了!這哪裏是天生異象,分明是山雨欲來,刮點風有什麽稀奇!來人,把向梓月帶上來!”
“遵旨!”
不大會兒,兩名侍衛就押着五花大綁的向梓月上來,她驚恐地大叫,“救命!救命!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怎麽辦,誰來救救她?
要是一切重來,她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可惜,她沒機會了!
宣德帝殘忍地冷笑,大聲喝道,“向佩明,你看到了嗎,這是你的寶貝女兒!你想不想救她,啊?”
向佩明吃力地擡起頭,看向女兒,眼睛有悲痛,但更多的是憤怒和失望,如果不是這混帳,他也不會落到這地步,也不會壞了王爺的大事,這孽女,死有餘辜!
向梓月拼命掙紮,瘋狂大叫,“父親,救我!父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再也不胡來了,父親,救我啊!”
如果木紫槿在,一定會罵一句,這熊孩子,難道看不到她老爹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嗎,還叫!
向佩明偏過臉去,對這個女兒早已放棄,任她叫破喉嚨,也是沒用。
宣德帝笑的陰冷,“郡主,看來安平侯是打算放棄你這個女兒了,是不是?隻要你說出他還有什麽計劃,今日有誰會來救他,朕就饒你一命,如何?”
“臣女不知道!”向梓月驚恐大叫,“皇上饒命啊,臣女真的不知道!臣女隻知道父親跟淮王暗中謀劃,能說的臣女都說了,皇上饒了臣女吧,饒了臣女吧!”
她也就是被綁在十字型的刑架上,動彈不得,否則早磕頭如搗蒜了。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一定另外想辦法對付木紫槿,也不要這樣兩敗俱傷啊!
宣德帝當然是不信的,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沒給你機會了!來人,給朕狠狠地打!”倒是要看看,向佩明是不是真的放棄了這個女兒,看到她受苦,他會不會把四弟給供出來。
“遵旨!”
旁邊一名手持皮鞭的侍衛上前兩步,甩開手臂,“啪……”一鞭,狠狠打在向梓月身上。
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皮鞭,而是特制的,質地硬而韌性十足,更可怕的是上面布滿了三分長的刺,而這侍衛又特别會折磨人,每一鞭下去都是拖着打,隻挨過一鞭,立刻就會皮開肉綻,疼的死去活來。
“啊!”向梓月一下也受不住,嘶聲大叫起來,“好疼!不要,不要!住手!住手!”
侍衛充耳不聞,繼續甩開手臂,一下又一下抽在她身上,沒幾下之後,她的白衣裙就紅了大半,觸目驚心。
向梓月疼的嘶聲哭叫,撕心裂肺一樣,“皇上饒、饒命!啊,啊……”
剛開始她還叫的中氣十足,挨了十幾下之後,就哭也哭不出來,隻剩翻白眼的份了。
宣德帝頗爲得意,站起身朗聲叫道,“向愛卿,這可是你唯一的女兒,你的掌上明珠,你真忍心眼睜睜看着她爲了别人慘死嗎?”
向佩明低着頭,手緊握成拳,心裏雖然痛苦的滴血,面上卻仍然沒什麽表情,“回皇上,臣教女無方,險些釀成大禍,臣罪該萬死,小女亦是自作孽,不可活,臣不敢奢望皇上能饒了小女,她做過的錯事,總要自己付出代價。”
向梓月原本已痛的半死,可聽到父親這無情的話,還是猛地睜開了眼睛,“父親,你……”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爲什麽自己都成這樣了,父親還是無動于衷!
“哈哈哈!”宣德帝怒極大笑,“好,很好!向愛卿,到如此份上,你還是不肯說出你們的陰謀是不是?那就别怪朕沒給你機會!”
說完他竟然一把奪過侍衛手裏的鞭子,親自上陣,一鞭一鞭狠狠抽在向梓月身上,“說不說!說不說!”
向梓月弱弱地叫了一聲,渾身痙攣,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上……”向佩明臉漲的發紫,他再對女兒失望,可這孩子畢竟是他唯一的骨血,皇上若真要她的命,直接殺了也就是了,何必如此折辱于她!
圍觀的百姓見此情景,全都安靜下去,用或憤怒、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看着宣德帝,對這個皇帝是真心失望了!
難怪大家都說隻有淮王才是真命天子,瞧瞧皇上的作派,簡直畜牲不如,又怎麽配當魏朝的皇帝?
“說!說!”宣德帝已經進入半瘋狂狀态,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麽失當,他有多麽失了民心,還在狠狠折磨着向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