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默然,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事實雖如此,可我總替安平侯惋惜,他若就這麽死了,你也少個強助,對咱們的打擊可不小。”當初費那麽多功夫才說動安平侯與他們合作,結果大事未成,就先丢了性命,才正應了那句“出師未捷身先死……”呢。
元蒼擎道,“形勢如此,我亦無法。”
門外忽然響起喧嘩聲,“我要進去!讓我進去!你們好大的膽子,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還敢攔我?”
木紫槿往外看了一眼,絲毫不意外,“是向梓月。”
元蒼擎眼神驟然酷寒,“我手下這幫人是越來越沒用了,連個瘋女人都接不住。”
“不,可能有什麽隐情,咱們出去看看。”木紫槿對元蒼擎手下這幫人的能力沒有絲毫懷疑,肯定是有什麽岔子。
兩人一起來到門外,正聽到安玮冷冷道,“王爺有令,唯郡主前來,不得入内,郡主請立刻離開,否則别怪我等不客氣!”
“你敢逼我試試!”向梓月嘶聲大叫,“再逼我大家就一起死,不信你們就試試!”
“怎麽回事?”木紫槿冷冷開口,待到看到向梓月時,不禁變了臉色,“向梓月,你這是什麽意思?”
向梓月身上居然綁了些火藥,另一隻手則點着個火把,那燃燒的火焰離她的身體很近,随時都能将火藥點燃--難怪她有恃無恐,原來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我什麽意思,你看不出來嗎,廢話什麽!”
安玮一臉愧色,“王妃,屬下無能。”他們也是不敢過分逼迫向梓月,因爲誰也不知道她身上這些火藥威力有多大,更不敢百分之百有把握,能趕在火藥爆炸之前,将火把搶下來,所以才任由向梓月進了府。
木紫槿低聲道,“向梓月已經瘋了,你們且退下,我跟王爺來處置。”真要爆炸的話,他們死就算了,女兒還在旁邊房間裏呢,難怪要她那麽小的人兒也一起陪葬嗎?
“是,王妃。”
安玮等人即退到一邊,嚴陣以待。
“向梓月,你不會這麽蠢,想要跟我們同歸于盡吧?說出你的目的,看我跟王爺能不能答複你。”
木紫槿神情平靜,同時悄悄給元蒼擎使個眼色,自己跟向梓月說話,吸引其注意力,他則找機會将其制服,最好是到王府外面再動手,以免殃及女兒。
元蒼擎不着痕迹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慢慢向旁邊移開,尋找機會。
不過向梓月的情緒看起來并沒有旁人想象的那麽歇斯底裏,相反還是很平靜的,就是眼中布滿血絲,臉色出奇的蒼白,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木紫槿,不用跟我賣弄你的聰明,我今天的确不是來跟你們同歸于盡的,如果不用這樣的方法,就見不到王爺,我父親就真的沒命了。”
“你果然是爲這件事來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父親是死在你手上的,跟我們無關,如果不是你,爲了一己之私,把你父親送上絕路,他會有今天嗎?”木紫槿故意說着狠話,把她給激怒,隻顧跟自己吵,就會忽略手上的火把。
好在向梓月的右手被砍斷,現在是左手執火把,靈活性上總是不比右手,隻要制住她的左手,她就沒辦法引燃火藥了。
“你胡說!”向梓月大聲叫,情緒有點兒失控,“根本不是我,是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一家人看待,總是不停地嘲笑我羞辱我,想盡辦法要把我趕出王府,如果不是你們,我會走到這一步嗎?”
木紫槿嘲諷冷笑,“是嗎?向梓月,你憑良心說,我們什麽時候羞辱過你?是你在自取其辱,明知道蒼擎不喜歡你,還要不停地糾纏,最終鬼迷心竅,居然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結果害的你父親萬劫不複,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還有臉來質問我們?”她故意往旁邊走了走,将向梓月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方便元蒼擎下手。
“夠了,我不想再聽這些沒用的話!”向梓月狠狠一揮,左手中的火把火星四濺,令人膽戰心驚,“我今天不是來聽你說教的,我有話要對王爺說,你給我閃開!”說罷她猛地回頭看向元蒼擎,眼裏露出哀求之色來。
木紫槿暗道一聲可惜了,再要一小會兒,元蒼擎就能找到機會,搶走火把的。
元蒼擎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去,冷冷道,“本王沒話跟你說,立刻給本王滾出去!”
“王爺,不要這麽絕情好不好?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與你雖說并沒有成爲真正的夫妻,好歹我們也曾經有過名分,你就不能聽我說句話嗎?”向梓月癡癡看着他,都這時候了,居然還奢望元蒼擎對她有感情,也真夠可憐。
元蒼擎話都懶得說,直接道,“滾出去。”
向梓月氣得的臉色鐵青,“王爺,你當真如此絕情?即使跟我同歸于盡,也不肯救我父親?”
木紫槿示意元蒼擎别把她給惹毛了,邊道,“我說過你父親是死在你手上的,爲什麽要蒼擎救他?不妨實話跟你說,如今這樣,誰都救不了你父親,你做什麽都沒用,還是走吧。”
“我沒問你,你給我閉嘴!”向梓月氣極大叫,卻又不得不對元蒼擎露出悲泣的的表情來,“王爺,我知道你讨厭,不想看到我,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死你,我隻想你能夠好好的看我一眼,我真的沒想這樣,你相信我,我愛你,自始至終我隻愛你一個!”
“本王不想聽,滾!”元蒼擎臉上露出殺機,耐性也被消耗殆盡,如果不是顧忌到她身上的火藥,早已出手。
“好,那就不說這些,求你救救我父親,求你了!”向梓月大概也知道,兩人之間的感情無可挽回,所以隻求父親無事。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做錯了,大錯特錯,悔的腸子都青了!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這樣做,而是如同金巧所說,假裝讨好木紫槿,取得其信任,再一舉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