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允許她對你做出這種事!”元蒼擎掙了一下沒掙開,不敢太用力,但也絕不就這麽算了,“紫槿,我們就是太縱容她,她膽子才越來越大,不殺她,難平我心頭之恨!”
“我知道,但是她真的不能殺。”木紫槿好言相勸,“不過我也沒說就這麽放過她,她推我下斜坡,幾乎害死我跟孩兒,我要她一隻手,不過分。”就算到了安平侯面前,她也有話說。
元蒼擎冷哼一聲,明顯不滿意,“隻是這樣,太便宜她了!”
“把她送回安平侯那裏,出了這樣的事,安平侯也無話可說。”木紫槿挑眉,提醒道,“别忘了她說要向皇上告密之事,提醒安平侯,看好他的寶貝女兒。”
元蒼擎冷笑,“就算向梓月去告密又如何?皇兄能奈我何!”
“所以我并沒有答應她,她根本沒證據,宣德老兒也不可能因爲她一兩句話,就對你動手。”木紫槿并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不過蒼擎,這次去見向側妃,完全是我的主意,不關安玮的事,你不準遷怒她,也不要對她有任何不滿,她對我的忠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元蒼擎寵溺地道,“知道了,我已經答應你了,不會動她的。”
“也不準給她臉色看。”
“好。”元蒼擎很郁悶,在老婆大人心裏,他還不如一個下屬來的重要,難不成要他以後看安玮的臉色不成?
“王爺,王妃,向側妃醒了,一直吵着要死要活。”姜霆在外禀報,語氣裏滿是不屑。
元蒼擎陰森森道,“本王正要找她,她倒等不急了,把她帶過來。”
“是,王爺。”
不大會兒,外面即傳來吵鬧聲,“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對我,看我不讓父親扒了你們的皮!放開我,放開我!”
一路推搡着進來,姜霆将向梓月推倒在地,退到一邊。
“你這該死的,還敢推我!”向梓月摔痛了,爬起來大叫,奔着姜霆過去,就人扇他耳光。
結果不等她到跟前,膝彎處猛的一痛,她大叫一聲,不自禁地跪倒在地,側面對着床。
“向梓月,你沒想到我還能活着吧?我的孩子也安然無恙,你很失望是不是?”木紫槿冷笑,現在說着解氣,可當時她痛的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的時候,根本沒指望還能母女均安。
向梓月猛地回頭,木紫槿,你怎麽這麽命大!摔成這樣還什麽事都沒有,上天爲什麽這樣眷顧你?“啊,王妃,你沒事嗎?世子也安好?真是太好了,我都擔心死了!”
木紫槿頗有興緻地看着她,什麽意思?自忖蒼擎不會放過她,所以就來個裝無辜,想逃過此劫?倒是有點小聰明,可惜,沒用!“是啊,你當然擔心,你就盼着我一命嗚呼,一屍兩命了,是不是?”
向梓月假裝驚訝地瞪大眼睛,“王妃,你說什麽呢,我根本聽不明白,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下了斜坡,怎麽成了我盼着你出事了?你不要冤枉我啊!”
反正當時的情景沒人看到,那些侍衛也是事後才出現的,她就是不承認,王爺也不能半她怎樣。
可惜她卻不知道,安玮和幾名暗衛就在附近,雖然搶救不及,可當時的情形卻看的一清二楚,豈容她不認。
木紫槿嘲諷地笑着搖了搖頭,“向梓月,你說什麽都沒用,你推我下去,差點害死我們母女,我豈能饒你!”
“你、你想怎樣!”向梓月的心猛的往下沉,知道自己這回躲不過了,就可憐兮兮地看科元蒼擎,“王爺,你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沒有啊!”
“本王不會相信你這種卑鄙無恥之人!”元蒼擎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本王該将你碎屍萬段,不過看在本王剛剛得了女兒,不宜立刻造殺孽,就饒你一命,留下一隻手,滾回安平侯府去。”
“什麽?”向梓月大吃一驚,要是沒一隻手,她不就成了殘廢,以後要受盡旁人恥笑,她如何受得了!“不,我不要!”
“由得你嗎?”木紫槿淡然道,“向梓月,方才王爺已經說了,如果不是爲我女兒積福,今天本該殺了你,要你一隻手,算便宜你了。”
“你--”
“從今而後,你不再是蒼擎的側妃,像你這種心相不正、心腸惡毒的女人,不配留在蒼擎身邊!”有些事木紫槿可以忍受,但有些事,絕對不能縱容。
向梓月驚怒大叫,“憑什麽!你說我不配我就不配?我、我是皇上賜婚--”
“别再拿皇上賜婚說事兒,皇上是賜婚給你,但聖旨上可沒說,要你害我跟我女兒,不是嗎?”木紫槿嘲諷冷笑,今天恐怕是向梓月最後一次拿皇上的聖旨壓她了。
“你、你這個壞女人!”向梓月大概看出來事情無可挽回,猛地指過去,大叫道,“是你一直容不下我--”
結果她話沒說完,忽然見一隻手掉落地上,鮮血随之流出,惡心而恐怖。
木紫槿歎息一聲,移開了視線,“快去包紮傷口吧,說這些有什麽用。”
向梓月還沒回過神,直到感覺到右手腕處難以忍受的疼痛,她怔怔擡起來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右手沒了,創口處血如泉湧,她驚恐地大叫,“不--”
我的手,我的手!就、就這麽沒了?剛剛還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現在就永遠離開她了?
元蒼擎翻腔收回短劍,冷冷道,“滾出去。”
“啊,啊!”向梓月抱緊胳膊,嘶聲大叫,“我不要!不要!我的手,我的手……”叫的兩聲,終于抵不住這種劇痛和失去一隻手的絕望,她雙眼一翻,昏倒在地。
元蒼擎不耐煩地道,“來人,拖下去,把這裏打掃幹淨。”忘了向梓月的血會把這裏弄髒,如果不是紫槿還在月子裏,不宜出去受風,真該換個房間住。
侍衛趕緊進來,把人拖下去,把那隻斷手拿走,再打水來清洗幹淨地上的血迹,門一關,總算是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