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蒼擎點了點頭,“這丫頭倒是有些眼光。紫槿,你不必理會這些,我自有安排,休息吧。”
木紫槿笑笑,“我知道。”
--。
隔天早朝之時,蘇默然果然鼓動大臣紛紛上書,要求立蘇貴妃爲後。
完顔部之事雖然已經過去,宣德帝也派人暗中搜尋其族人的下落,可這些天過去,一個都沒有找到,他再生氣,也是無計可施。
大概因爲完顔皇後帶給他的恥辱太甚,所以他對于立皇後一事,并沒在意,如果朝臣們不提,他都忘了這件事。
“立後之事暫且壓後,衆位愛卿還是以國事爲重。”
近來百姓頗不安分,尤其蘇默然被封爲國公之後,四弟與他之間似乎越發勢如水火,他一心想辦法除去四弟,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其中一位朝臣得蘇默然暗示,立刻上前,“啓禀皇上,立後也是國之大事,國不可一日無後,否則何以整頓後宮,何以安民心?”
又有人站出來道,“蘇貴妃寬容大度,溫婉仁慈,足可母儀天下。”
“請皇上盡早立後,以安民心。”
宣德帝沉吟着,立後倒也不無不可,蘇默然都已經是國公了,蘇貴妃爲後,倒也順理成章。他往旁側目,看到沉默不語的元蒼擎,故意道,“四弟以爲如何?蘇貴妃可爲後嗎?”
元蒼擎聲音清冷,“皇兄既已早有決斷,臣弟不敢妄言。”
如今這形勢,蘇貴妃爲後已經是水到渠成之事,他和甯明遠等人根本就阻止不了,何況紫槿已經跟他說了,蘇貴妃命中有此富貴,既然是天命,那就由它去,人豈能勝天。
宣德帝笑的張狂,“四弟這話說的,好像朕是個昏君,凡事都自己做決斷,聽不得逆耳忠言一樣。”
“臣弟不敢。”
宣德帝暗暗咬牙,四弟,你不是跟蘇愛卿互爲仇視嗎,爲什麽不阻止蘇貴妃爲後?你們兩個若不動起手來,朕如何坐收漁人之利?“這麽說,四弟贊成立蘇貴妃爲後了?”
元蒼擎怎麽可能上他的當,依舊波瀾不驚,“皇兄要立誰爲後,全可做主,臣弟無話可說。”你愛立誰立誰,就算将來吃了虧,也跟我沒關系,你拖我下水也沒用。
宣德帝冷笑一聲,火氣倒是上來了,故意大聲道,“衆位愛卿言之有理,如此,朕即刻下旨,冊封蘇貴妃爲皇後!”
群臣山呼萬歲,再紛紛向蘇默然恭喜,蘇貴妃成了皇後,他就是國丈,加上他國公的身份,哎喲喲,放眼朝中,誰還能與他抗衡?
蘇默然拱手道謝,得意的目光瞟向元蒼擎,飄飄然起來。
元蒼擎卻仍舊面色冷峻,對這一切視若不見。早就已經料到的事,有什麽好在意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等着看蘇默然父女的下場。
之後宣德帝即傳下旨意,冊封蘇貴妃爲皇後來,待挑個吉日,行冊封大典。
蘇家一躍而成爲京城最大的望門大戶,甚至連蘇家的管家,也成了衆人巴結讨好的對象,足見世風日下,人心不平。
後宮更是有了新的主人,蘇貴妃命人将後寝含章殿全部修飾一番,弄的富麗堂皇,勝過以往任何時候,之後風風光光搬進去,正式成爲宣德帝的第四位皇後。
而因甯皇後等人去世,蘇皇後晉封,後宮妃位空出了好些個,在太後過問之下,宣德帝也借此機會大封六宮,将幾名妃子提了位分,除賢妃未動之外,賀貴妃、陶淑妃等各有歸屬,後宮這一次大換血,就跟朝堂一樣,頗有幾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思。
衆妃子都是會看眉眼高低,争相打聽新皇後的喜好,再投其所好,以期能夠得她眷顧。
然而她們做夢也想不到,司徒皇後再妒忌,也沒兇殘到令人發指地步,而蘇皇後這下一步登天,統領後宮,卻是她們惡夢的開始。
“這下蘇家可得了意了,京城隻知蘇家,不知你淮王了吧?”木紫槿調侃地笑,多少有幾分無奈。
她會看星相命又如何,有時候能夠預料到一些事情,卻無法阻止,才是最悲哀的,心理壓力也會特别大。
元蒼擎不以爲意,“世人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蘇默然現在越得意,将來摔的越重,我急什麽。”
木紫槿狠親他一口,“這就對啦!夫君放心,蘇家的氣數長不了,早晚是樹倒猢狲的結果。”
元蒼擎笑笑,“愛妃所言甚是。”
“王爺,王妃,向側妃來請安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有些好笑,向梓月這還真示好來了?她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向梓月卻全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早被人家知曉,還裝模做樣弄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來,見元蒼擎也在,更是溫順的如同一隻貓咪,細聲細氣地見禮,“妾身給王爺、王妃請安。”
元蒼擎是不會理她的,木紫槿卻很有興緻陪她玩下去,擺了擺手,“向側妃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王妃。”向梓月起身,偷眼去瞄元蒼擎,小臉羞的通紅。
這樣近地看着王爺,越發覺得他眉目英挺,唇紅齒白,五官像是精心雕琢過一樣,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這麽優秀的男人,如果跟他……
“向側妃在想什麽,怎麽這副表情?”木紫槿暗暗好笑,這妞是春心蕩漾了,可惜找錯了人,就隻能唱獨角戲了。
向梓月回神,趕緊低頭,“妾身沒想什麽,讓王妃見笑了。”
木紫槿不置可否,跟向梓月向來是話不投機,又何必爲難自己。
氣氛有點尴尬,向梓月想着此來的目的,是要把元蒼擎請到她的院子裏喝酒,等兩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到時意亂情迷,不就……“不知王爺今晚可有公務嗎?”
其實她也是進府之後才發現,現實遠比她想像的要殘酷,有個木紫槿跟她搶丈夫也就罷了,可元蒼擎根本就不記得有她這個人在!
平時他隻知道忙公務,不忙公務的時候,就陪着木紫槿,害得她一連幾天,連他的面都見不上,更不用說做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