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父親,你生的什麽氣!”向梓月趕緊拿出慣用的一招,抱住父親的胳膊開始撒嬌,“這樁婚事是皇上賜的,王爺王妃不敢把我怎麽樣的。”
“不敢?王爺王妃是不屑把你怎麽樣,還不是看我幾分面子,你以爲你自己是誰?”向佩明又氣又無奈,事情已經這樣,他罵再多也沒用。
不過他還是沒給女兒好聲色,甩開她的手,自顧自往前走。誰讓這孩子從小沒了娘,自己處處都舍不得說她呢,結果把她養成這樣的性子,早晚吃大虧。
向梓月知道他是表面兇,根本不舍得把自己怎樣,可得了意了,一蹦一跳地跟上去,“是的呀,我沒什麽了不起,了不起的是父親嘛!所以你更不用擔心啦,沒人敢欺負我的,我嫁給王爺之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用不了多久就給你生個外孫抱抱,你說好不好?”
向佩明都給她氣樂了,“你這沒臉皮的,這話也是人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家說的?”
向梓月滿不在乎,“這有什麽呀,反正我馬上就嫁給王爺了,生兒育女還不是早晚的事!”她眼裏閃着算計的光芒,隻要她生下個兒子,在王府就越發有了仗勢,木紫槿雖然快生了,但誰知道她生個什麽?或許……還生不下來呢?
“你這丫頭,越發沒羞沒臊了。”向佩明可不知道女兒在算計什麽,一路數落着回去。
馬車上,木紫槿偎在元蒼擎懷裏,沉默着。
“生氣了?”元蒼擎摸着她的秀發,“既然沒這麽大度,在皇兄面前就别裝。”
木紫槿掐他一下,“誰裝了?我還不是爲你好?宣德老兒擺明是要逼你,你非不答應,就成了抗旨不遵,白白便宜了蘇默然,有什麽好?”
元蒼擎冷哼一聲,“這并非軍國大事,我若不從,皇兄又能奈我何。”
“但是你會讓安平侯下不來台,對你們彼此之間的合作也是不利。”木紫槿笑笑,“我也沒生氣,也沒裝,其實我早想到向梓月不嫁給你不會罷休,再說你将來爲君,皇宮也不可能隻有我一個--”
“我就隻要你一個,任何時候都一樣。”元蒼擎硬邦邦地回應,“我若另娶她人,才是真的背信棄義。”
“所以不是娶,是‘納’。”木紫槿摸摸他的臉,“皇宮不能空着,不然會惹人非議,所以你要納一些女人擺在那裏撐撐場面,等你根基穩固了,再爲所欲爲不遲。”
是,她不願意自己的男人身邊有其他女人,但她也并不是獨斷霸道,更不是自私,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每個人都必須做出犧牲,而她做出的所謂犧牲,隻不過是讓元蒼擎納幾個妃子做做樣子,這根本就不算什麽。
元蒼擎沉默一會,忽然笑道,“原來你竟想的如此深遠,所以你才應下皇兄的賜婚?”
“不然咧?你以爲我要把我推給别的女人啊?想都别想!”木紫槿用力瞪他一眼,捏捏他的鼻子,“這是我的。”摸摸眉毛,“這是我的。”揉揉嘴唇,“這也是我的。”
元蒼擎心情大好,摟住她狠親了一口,低笑道,“這還用說?我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你的,你要不要挨個留下印記?”
木紫槿愣了愣,“怎麽印記?”
元蒼擎壞笑,手指輕壓她的嘴唇,“用這裏。”
“讨厭!”木紫槿羞紅了臉,“誰要用這裏!”這家夥難道是要她吻遍他全身?尼瑪他還能再猥瑣一點嗎?
“那你想用哪裏?”元蒼擎耍無賴的本事,跟他的武功有的一拼。
木紫槿閉上眼睛裝睡,懶得理她。
元蒼擎呵她癢癢,“你不來的話,我要在你身上留印記啦?”
“讨厭你,不要鬧,我要睡覺……”木紫槿咯咯笑,打他手。
兩人吵吵鬧鬧秀恩愛,完全不管外面的侍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安玮撇撇嘴,對姜霆道,“王爺和王妃越來越像小孩子了,大庭廣衆之下就卿卿我我,太沒有主子的威嚴了吧?”
姜霆卻不以爲然,“我倒不這麽覺得,王爺王妃多恩愛。”要是自己和雪翎也這樣……
安玮看他笑的像白癡一樣,就知道他也在向往了,忍不住翻個白眼,難怪王妃經常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等于零,原來是真的啊……好白癡的說,以後我都不要戀愛!
直接找個看着順眼的,成親拉倒,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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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宣德帝的聖旨就到了淮王府,要元蒼擎即刻将向梓月迎進門。
因爲是納側妃,所以不必擺什麽捧場宴席,隻去一頂花轎,把人擡過來完事。
不過向佩明還是很重視的,人家沒拿他女兒當回事,可他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她成親,他當然是把侯府所有的好東西都當成她的陪嫁送過去,希望女兒以後在淮王府的地位能夠高一些,免得受人欺負。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一點不贊成這門親事,他的地位雖然不及淮王,卻也是先皇訂封的侯爵,女兒是堂堂郡主,卻要給人當側妃,而且還是一點不受待見的,讓他的老臉往哪放。
可女兒就是一門心思認定了淮王,非淮王不嫁,他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寄希望于女兒跟淮王妃能夠和睦相處,他就心滿意足了。
好日子這天,向梓月早早就起床,穿上大紅嫁衣,戴上滿身滿頭的珠玉首飾,畫了嬌豔的妝,滿心歡喜地等着花轎來迎她。
左等右等,也不見八擡大轎來,向梓月都沉不住氣了,不停地讓丫鬟金巧到門口去看。
“來了沒有?”
金巧又出去看了一趟,一臉無奈地回來,“郡主稍安勿躁,花轎還沒來。”
“怎麽還沒來呢,眼看就要誤了時辰了!”向梓月氣不過,“一定是木紫槿不準王爺前來迎我,太可惡了!”
其實迎娶側妃根本不需要什麽吉時吉辰,這完全是她讓向佩明找人算的,也通知了淮王府的人,讓他們按時辰來迎娶。
可這都眼看到了,還不見人來,是存心觸她黴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