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誰稀罕,我有雪翎孝敬。”
木紫槿哭笑不得,“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節奏嗎?”
元蒼擎捏捏她鼻子,“還演哪,人都走了。難爲母親陪着你胡鬧,你呀,見好就韍。”
木紫槿吐吐舌頭,“好玩嘛。”視線不經意間轉到門外,正看到姜霆臉上的怒色與不甘,她心中一動:誰惹到這家夥了?“你罰姜霆了?”
元蒼擎莫名其妙,“沒有,他并未犯錯。”這手下辦事一向靠譜,沒事罰他幹嘛。
“哦。”木紫槿想着或許是他跟兄弟們鬧什麽矛盾,也就沒多想。
半個時辰後,一切都準備好,木紫槿即召齊王府所有人,宣布金氏認趙雪翎爲義女之事。
程側妃等人又是意外,又萬分羨慕,暗暗埋怨自己怎麽沒這好命,趙雪翎這下可熬出頭了。
一番冗長的程序過後,趙雪翎跪倒在金氏面前,恭敬地叫了聲“娘……”因爲是認的義女,所以她不能稱金氏爲“母親……”,以示與木紫槿的區别。
“乖女兒!”金氏激動的都要落淚,把一個極品的翡翠玉镯戴到她手上,“好好收着,這镯子請高僧開過光,能保佑你平安。”
趙雪翎也不推辭,恭敬地收下了,“謝謝娘的厚愛。”
木紫槿也遞上一個盒子去,“姐姐,這是我替我未來外甥準備的,你且替他收着吧。”
趙雪翎“騰……”一下紅了臉,原來盒子裏是一個足金打造的長命鎖,一對小小的镯子,非常精巧漂亮。“多謝王妃。”
木紫槿笑道,“都認了我母親了,以後别再叫王妃了,你大我小,叫我紫槿吧。”
“這……”趙雪翎甚是惶恐,王妃身份尊貴,她怎敢直呼其名。
金氏不在意地道,“就這麽定了,長姐如母,雪翎,你就别客氣了。”
趙雪翎也就受下了,“是,娘。”
元蒼擎也遞上自己的一份禮物去,是讓姜霆去準備的,一枝碧玉簪子。
“多謝王爺。”趙雪翎接過,手都有些抖。
“不必,以後好好服侍母親,本王與紫槿有所疏漏之處,就多多勞煩你了。”元蒼擎神情雖平靜,眼神卻是溫和的,這在他而言,已是難能可貴。
趙雪翎輕聲道,“是,妾身明白,王爺放心吧。”
木紫槿扶起她來,“姐姐,你以後就别在蒼擎面前一口一個‘妾身’啦,喏,這個拿着。”說着話她遞過一張紙去。
趙雪翎疑惑地接過,打開看了看,頓時眼前一陣模糊,“紫槿,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原來是她的賣身契!
當初她入宮爲奴,都是簽過賣身契的,後來太後将她賜給王爺,這賣身契自然也就随之送到了淮王府。
如今木紫槿将賣身契還給她,意即恢複了她的自由身,以後她可以随意離開王府不說,也能自由婚配,旁人都無權幹涉。
程側妃等人越發妒忌的眼紅,自己怎麽就沒這麽好的命呢?趙雪翎以後就是平民了啊,再說她成了金氏的女兒,地位跟王妃差不了哪兒去,一定能嫁個好夫君,真讓人妒忌!
“那就什麽都别說了,以後你都是自由的,若是瞧上中意的人了,就跟我說,定要讓你成就一門好姻緣,知道嗎?”木紫槿握着她的手,真心覺得這樣好的人,一定要配個王爺差不多的人才行。
趙雪翎羞的不好意思說話,輕輕點了點頭,“謝謝。”
碰,一聲大響忽然傳來,所有人都回過頭,正見姜霆手忙腳亂地扶起踢倒的椅子,臉漲的通紅。
元蒼擎皺眉,“今日怎麽總出差錯?”方才就打翻了茶盤,準備香案時又打翻了酒壇,虧的他才說這家夥沒犯錯,如今這般,可真給他長臉。
姜霆撲通一聲跪下,“屬下該死。”
元蒼擎擺手,“不舒服就下去歇着,一會讓大夫來看看,去吧。”
“屬下告退。”姜霆施禮後退了下去,跑的飛快。
木紫槿捏着下巴,“恭敬,我覺得他不對勁。”
“哦,怎麽不對勁了?”元蒼擎其實也覺得姜霆有點問題,不過知道他性子沉悶,不願意說的事,打死他也沒用。
木紫槿瞄一瞄趙雪翎,但笑不語。
趙雪翎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怎麽了?”怎麽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木紫槿搖頭,“沒什麽。”應該不是她看錯了,姜霆的怒氣來源于趙雪翎,因爲她發現,自從這認親儀式開始,姜霆就一直壓抑着怒火,不時憤怒地看一眼趙雪翎,有時還念念有詞,似乎非常氣憤于她的認親一樣。
按理說趙雪翎認不認親的,應該礙不着姜霆什麽事,他生的哪門子氣,難道……
嘿嘿,有事了。
“紫槿,你偷笑什麽?”元蒼擎好笑地摸摸她的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有嗎?”木紫槿摸一把唇角,頗有點興奮,“别騙我了,根本沒有!蒼擎,你來,我跟你說個事兒。”說着話拽着他就走。
“這孩子!”金氏笑着搖頭,反正有女婿疼着,紫槿也不會有事,不用她多問,她剛認了女兒,還有的親近呢,就拉着趙雪翎的手,一起說話去了。
程側妃等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妒忌和挫敗。
“許姐姐,你說這算什麽事兒,趙側妃原本跟我們一樣,可現在倒好,一步登天了啊,連賣身契都拿回去了!”以後就是自由身了啊,光憑這一點,也夠叫她們這些人眼紅了。
程側妃哼了一聲,妒忌之情溢于言表,“可不是嗎?趙雪翎這就是沾了王妃的光,以後可不愁了。還以爲向郡主能對付得了王妃,哼!”
“向郡主根本就是個毛丫頭,能把王妃怎麽樣,她連趙側妃都比不過。”
“現在人家可不是側妃啦,沒聽王妃剛才說嗎,以後要稱‘大小姐’。”
所有人心裏同時冒出一句話:去他媽的大小姐!
沉默了一會,其中一人問道,“許姐姐,我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