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嗎。”木紫槿略一沉吟,“我會禀明太後,由太後出面,讓皇後娘娘收斂些,其他的,我們也做不得。”
安玮略一沉吟,目前來說,也隻能如此,也就點了點頭,“是,王妃。”
宴席在不鹹不淡的氛圍中結束,各位朝臣夫人看出完顔皇後心情不好,也都不多留,一起告退。
衆妃也一起行禮,“妾身恭送皇後娘娘。”
完顔皇後卻是站着沒動,對栾妃冷笑一聲,“急急把本宮送走,你好轉道去向皇上獻媚?”
栾妃暗暗叫苦,大家一起行禮,爲何你要獨獨針對我?“皇後娘娘取笑了,妾身……”
“還不承認?”完顔皇後冷笑一聲,“栾妃,你還真是好本事,不但專寵于君前,還将太後哄得團團轉,你這一身媚惑人的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
栾妃也不是任人羞辱的主,何況完顔皇後言語間辱及太後,她臉色一變,“皇後娘娘教訓妾身也就罷了,怎能對太後無禮?”
“本宮什麽時候對太後無禮了,本宮說的就是你!”完顔皇後氣白了臉,“栾妃,你少得意,在本宮面前,也不要擺出教訓人的架子來,你是什麽身份,也敢教訓本宮!”
“妾身沒有。”栾妃深吸一口氣,臉色已煞白,“妾身不敢教訓皇後娘娘,隻是這後宮之中向來是非多,皇後娘娘該要防着的,并非妾身。”
“哈哈!”完顔皇後嘲諷地仰天笑了兩聲,是半點皇後的威儀都沒有了,“你還真是會說話!本宮不防你,那應該防誰,蘇貴妃嗎?”
她都沒有察覺,一時不慎就讓栾妃給繞進去了。就憑她這般智商,還想跟蘇貴妃鬥,最後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就是了。
木紫槿心中一動,頓時雪亮:如此看來,完顔皇後跟蘇貴妃之間已經挑明了是對頭,隻可惜完顔皇後太弱了,這場對決恐怕沒什麽懸念。
“妾身不敢妄言。”
“本宮還用得着你提醒!”完顔皇後驕傲地擡高下巴,好像她就是天下最聰明的女人,沒有什麽事能夠瞞得過她,“栾妃,你不要以爲本宮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就是仗着皇上現在寵你,又會哄太後高興,所以想借此機會往上爬,到時再奪了本宮皇後之位,是不是?”
栾妃臉色有些發白,眼底更是有一絲嘲諷,“皇後娘娘冤枉妾身了,妾身從無爲後之意,娘娘明鑒。”
木紫槿嗤之以鼻,笨蛋完顔皇後,栾妃好心提點你一二,就是不想你步司徒皇後和馨兒後塵,可你不領情倒也罷了,居然會認爲她才是你的敵人,你難道會想不到,如今在這朝中,誰才是最危險之人嗎?
“本宮才不會信你的鬼話!”完顔皇後滿臉不屑,“本宮警告你,最好不要動歪念頭,否則本宮身爲六宮之主,教訓一下妃嫔,皇上還是說不出什麽的,你好自爲之!”說完傲氣十足地離去。
栾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也無法面對衆妃幸災樂禍的目光,掩面匆匆離去。
“這句話應該是給她自己才對!”安玮都替完顔皇後臉紅。
“不得對皇後無禮。”木紫槿皺了皺眉,“她總歸是皇後,若是被人看到咱們背後對她不敬,又惹閑話。”
安玮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王妃,完顔皇後就是那般心性,誰的話她也聽不進,你何必替她發愁。”
“我愁的不是她,是小皇子。”木紫槿歎一口氣,擔憂莫名,“若是栾妃有什麽事,小皇子必受牽連,這便如何是好。”
紫槿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後宮争鬥一向血腥殘忍,并不是所有人都會認爲嬰兒無辜,或許她們還會利用孩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大多數時候,你不但要對别人狠,甚至要對自己狠,因爲你心軟就意味着失敗,失敗就意味着死,就永無翻身機會。
“我原以爲完顔皇後是個性子沉穩的,卻沒想到她一朝得勢,方才露出本性,這便如何是好?”木紫槿連連歎息一聲,心情很沉重。
别說是蘇貴妃了,完顔皇後這心智跟忍耐力,根本連栾妃、楊美人她們都比不過,真要鬥起來,她是必定會輸的。
自然,誰輸誰赢,看自己的造化,旁人也幫不上什麽忙,可完顔皇後要是非針對栾妃不可,一旦有事,小皇子也要失去依靠,那該如何是好?
“說的也是。”安玮冷笑一聲,“完顔皇後太沉不住氣了,早晚會害死小皇子,王妃有什麽辦法嗎?”
小皇子是甯皇後唯一的血脈,而王妃一直内疚于甯皇後的死,百般想要維護她這點骨血,以彌補愧疚之情,其心情之迫切,可想而知。
木紫槿沉思一會,搖頭,“暫時沒辦法,隻能先靜觀其變,太後會顧念着小皇子的,我們倒不必太擔心。”
“王妃所言極是。”
風荷殿上,蝶雙扶着蘇貴妃坐下,“娘娘,奴婢去拿藥酒來。”
“去吧。”蘇貴妃忍着疼,輕揉着膝蓋,眼神狠毒。
蝶雙拿回藥酒來來,挽起蘇貴妃的裙角,看到那青紫一片的膝蓋,頓時氣不過,“皇後娘娘怎能如此折磨娘娘,太過分了!”
蘇貴妃一派淡然,“她是皇後,罰本宮也罰得着。”完顔真,你以爲自己是誰?我蘇靈璧豈是任你欺淩之人,你必會爲今日羞辱本之事付出代價!
蝶雙哼了一聲,大爲不服,“那娘娘呢?平白被罰跪,就不想讨回來嗎?”
“讨什麽,你還嫌後宮是非不夠多?”蘇貴妃一副深明事理樣,“本宮警告你,不得跟皇上亂說,聽到沒有?”
“娘娘就是心大,吃了虧都不說,旁人還不是一樣說娘娘的不是。”蝶雙喋喋不休,替主子鳴不平。
蘇貴妃不爲意,“她們要說,就讓她們說去,難道本宮還能封住她們的嘴嗎?”
主仆兩個正說話,門外一聲通傳,“皇上駕到!”
蘇貴妃趕緊将裙角放下,起身拜倒,“臣妾參見皇上。”這一跪不要緊,膝蓋頓時疼得要命,她一時沒防備,盡管咬牙忍着沒有叫出聲,卻是身體一歪,差點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