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木紫槿正挽高了衣袖,幫元蒼擎擦背呢。
這麽多天在戰場上厮殺,他多久不曾痛痛快快洗個幹淨了,現在還能得愛妻親自服侍,他當然是各種心花怒放,不過還沒忘了最重要的事,“紫槿,咱們孩兒好不好,你可别累到他。”
木紫槿掐他肩膀,“就記得你的孩兒,不問我好不好!”
元蒼擎繞過肩膀捉住她的手親了一下,“我當然是因爲關心你,才問孩兒的,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兒吃醋,幼不幼稚?”
木紫槿猛翻白眼,也不知道誰幼稚。“放心吧,我沒事,就是剛剛看到安平侯昏迷不醒,着實吓了一跳,他若有個什麽,咱們如何對郡主交代。”
“你說的是,當時我趕到邊境時,安平侯比現在的情形還要兇險,我一度以爲,憑我的醫術,都救不了他。”
當他帶着幾名高手星夜兼程趕到邊境,與朝廷大軍大軍會合,見過衛王這後,才知道安平侯第一次與敵人交手,就受傷中毒,早已昏迷數天,快要支撐不住。
所幸元蒼擎帶着“大還丹……”,這才吊住了向佩明這條命,不過邊境缺少很多藥材,他體内的毒也隻能勉強被壓制住而已。
之後元蒼擎和幾名高手深入羌族内部,殺了他們的首領,将其首級懸挂在自家陣營前,羌族一看,頓時吓破了膽,失去了主心骨,更與朝廷斷了聯絡,他們立刻成了一盤散沙,節節敗退,很快就被朝廷大軍給殺的七零八落,不得不投降,與朝廷求和了。
“依皇上的個性,是不可能接受求和的,必定會把羌族徹底消滅。”木紫槿冷笑,她太清楚宣德帝了,容不得半點背叛。
元蒼擎挑眉,“那是自然,不過無所謂,羌族狼子野心,早該被滅,這次安平侯順理成章立了大功,必能留在朝堂牽制蘇默然,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皇兄要如何處置羌族,随他去。”
“說的是,不過你的傷真的不礙事嗎,要不我給你看看?”木紫槿摸着他搭在桶邊上的、纏了繃帶的左胳膊,心疼的要命。
她也是直到元蒼擎脫衣沐浴,才知道他胳膊上中了一刀,她想想就後怕。
元蒼擎笑道,“真的沒事,隻是皮外傷,流了一點血而已,你沒見你爲君我還是生龍活虎的嗎?這一點小傷什麽都礙不着,不信,你親自檢驗檢驗?”說着話他沒受傷的手不老實地摸上木紫槿的腰,揉捏起來。
木紫槿的身體當然是他最熟悉不過,摸她哪裏她最受不了,他能不知道?這一摸她立刻就腿軟了一下,紅着臉用力捶他,“都受傷了還不老實!你再亂想,當心兒子踢你!”
其實自從知道她又有了身孕,而且身體還很虛弱,元蒼擎就一直沒有再碰過她,晚上隻是抱着她入睡而已。
可他畢竟正值血氣方剛,除了木紫槿又從不碰别的女人,所以難免精力過盛,就總對她毛手毛腳的,稍做安慰。
元蒼擎拼命呼吸,才壓下身體的沖動,撒嬌道,“愛妃,怎麽辦呢,我真的很想……要不然,你這樣?”他撐起身體,在木紫槿耳朵邊嘀咕幾句。
木紫槿的臉“騰……”一下紅的要燒起來,“讨厭你,滿腦子都是這些,不理你了!”
“老婆,别這樣!”
“誰是你老婆!”
“不是你嗎,難道還有别人?叫聲老公來聽聽?”
“不叫!”
“快叫快叫!”
類似沒營養的對話持續了很久,然後是嗯嗯啊啊意義不明的聲音,最後兩人都衣裳整潔地出來,讓侍衛進去收拾“殘局。”
睜眼看到自己是躺在柔軟的床上,屋子裏有藥味與熏香的味道,他就知道自己回來了。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四肢,除了身上無力,胸口的傷還有些疼之外,其他還可以。
結果他一動,趴在他床邊睡得正香的向梓月一下被驚醒,擡起頭,睡眼惺忪地叫了聲,“父親,你要什麽?”
“專賣,你怎麽在這裏睡着了,照顧了父親一夜是不是?”向佩明慈愛地笑笑,摸了摸女兒的頭,這個女兒是長大啦,知道照顧人了。
“啊,父親,你醒了!”向梓月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禁不住驚喜莫名,“太好了!你沒事了,你終于沒事了!”這一夜父親睡的啊,連呼吸都時斷時續,把她吓的,唯恐父親再永遠醒不過來,那可怎麽辦!
向佩明摸摸她的頭,笑道,“父親沒事了,别擔心。”
“太好了,父親,我還以爲……”向梓月抱着父親,哭的很大聲。
向佩明好笑地抱着她,知道她一向如此,也就不勸她,讓她自己哭個夠,想到此番死裏逃生,他自不免也唏噓不已,“我還以爲這次真的度不過此劫,我死是爲國盡忠,可是卻放不下你,所以是做了最壞的打算,把你托付給了王爺。”
“你說什麽,父親?”向梓月一愣,胡亂擦了兩下眼淚,“你說把我……”
元蒼擎和木紫槿正好進來,見狀都松了一口氣。
“臣見過王爺,王妃。”向佩明要起身行禮,被元蒼擎按住,他不無感激地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侯爺言重了,你是爲國盡忠,本王救你亦是應當。”元蒼擎替他把了把脈,滿意地點頭,“毒素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傷口好起來之後,就沒事了。”
“多謝王爺。”
向梓月卻忽然安靜下去,輕咬着嘴唇,偷偷看元蒼擎,眼睛裏有愛慕與祈盼的光。
木紫槿察覺到她的異樣,心裏奇怪,但并未多想,“郡主照顧了侯爺一夜,想來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我來安排其他人照顧侯爺。”
向梓月不冷不熱地道,“我自己的父親,我自己照顧,不用你管。”
“梓月,不得對王妃無禮!”向佩明臉色一沉,毫不客氣地訓斥女兒。
這個不懂事的,當着王爺的面就對王妃如此,王爺能待見她嗎,别說娶她了,連好好看她一眼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