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梓月狠瞪了她兩眼,回頭就走。
都什麽時候了,她還隻顧着講規矩!跟她是說不通的,還是去找擎哥哥,他一定會幫她救父親的。
結果她剛到門口,就看到元蒼擎走了過來,她驚喜地撲過去,“擎哥哥,你回來了!”
元蒼擎一個閃身,讓開一以邊,冷冷道,“郡主請自重。”
“擎哥哥,我父親他--”
“皇兄已派人到邊境查看,結果如何,自有分曉,你不必多問。”元蒼擎聲音冷的像冰,還有一點沙啞,不知道是不是太勞累所緻。
向梓月驚訝地看着他,“擎哥哥,你怎麽能見死不救呢?不如你帶我去邊境,咱們去救我父親,好不好?”
“胡鬧!”元蒼擎臉色一沉,不客氣地叱道,“郡主,你又不懂武功,更不懂得行軍打仗,去做什麽?我說過皇兄會查明此事,你給本老實待在府上,不準惹事!”
“我--”向梓月被罵的面紅耳赤,大哭起來,“我不管!總之我不能什麽都不做,我就是要去救父親!”
木紫槿冷聲道,“郡主若想送死,隻管去。”
向梓月登時氣的臉色發白,“你說什麽!我是要去父親,你們都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不準。”元蒼擎胳膊一伸,把她攔下,“救人如救火,半點也大意不得,你哪裏都不許去,老實待着,否則别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向梓月臉色大變,“你……哼,我不理你們了!”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别以爲這樣就能看住我,不救回父親,我誓不爲人!
所有人都退下後,木紫槿露出疲憊之色,“唐奕,辛苦你了。”
原來這個元蒼擎根本就是唐奕易容改搶的,真正的元蒼擎早已出了京城,此時應該快到邊境了。
此舉雖有欺君之嫌,但爲了對付蘇默然等人,也必須爲之,他們見元蒼擎還在京城,就肯定不敢動淮王府,也不會想到,淮王跟安平侯之間有什麽交情,以利于接下來計劃的順利進行。
唐奕恭敬地道,“屬下不辛苦,屬下是擔心皇上會看出破綻。”
盡管他的身形跟主子幾乎一樣,易容之後也看不出來,聲音方面他也刻意練過,但主子跟皇上畢竟是親兄弟,一來二去的,難免會發現端倪。
木紫槿道,“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不過想來皇上不會太頻繁地召見你,皇上面前,你隻要學王爺一樣高冷,不要太多話,若皇上問你意見,你就說應派人前往邊境,一探究竟即可。”
“是,王妃。”
“皇上若問派誰合适,你就自動請命。”這種情況下,元蒼擎要再不請命,外面的流言就有些過了。
“是,王妃。”
“去吧。”
“屬下告退。”
木紫槿聳聳肩膀,唐奕頂着元蒼擎的臉,一派恭敬地跟自己說話,這感覺真别扭。
想到元蒼擎,不由她不發瘋一樣地擔心:蒼擎,你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當然想到向梓月這一大麻煩,她又無比頭疼,但願這丫頭别惹出什麽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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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荷殿上,蘇貴妃正與蘇默然說話,“父親,是不是你太多心了?安平侯跟淮王根本沒什麽交情,否則安平侯一出事,淮王能無動于衷嗎?”
蘇默然揪着胡子,很不甘心,“情形不太對啊,我明明收到消息,淮王曾秘密拜訪安平侯,接着安平侯就請命前往退敵,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麽計劃,怎麽可能會是這樣呢?”
蘇貴妃白了他一眼,“既然這樣,你直接向皇上禀報不就好了,幹嘛費這麽大勁兒,鼓動羌族造反,又把朝廷的行軍計劃告訴他們,爲的就是引淮王去送死,結果怎樣,淮王根本就不上當,隻顧心疼木紫槿了。”
蘇默然譏笑道,“我怎麽知道現在的元蒼擎成了熊包,連上戰場都不敢了?早知道這樣,還是對木紫槿下手,來的比較有把握。”
“你真有了把握再動木紫槿吧,别弄到最後,下場跟司徒皇後和大殿下一樣,你哭都沒地兒哭去。”蘇貴妃沒好氣地提醒,“還有,羌族的事你可安排好了,萬一他們把你供出來,咱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蘇默然一點都不擔心,“放心,根本沒人知道是我做的,羌族都是些有勇無謀的,我早知道他們成不了大事,鼓動他們造反,隻爲算計淮王,就算淮王不死,他們也咬不到我身上。”
這計劃并不高明,卻很實用,雖然沒能害到元蒼擎,卻接連困住了衛王和安平侯,不算是一無所獲。
“那父親接下來打算怎麽樣?羌族到底能不能成事?”
蘇默然不屑地吐了口氣,“能成什麽事?如果不是我将朝廷的動向透露給他們,他們能困住衛王和安平侯嗎?不過現在動靜鬧這麽大,皇上已經震怒,我想元蒼擎也已經開始懷疑朝中有羌族的内應,所以我不會再管他們,朝廷大軍一到,他們根本翻不起什麽風浪。”
蘇貴妃頗有些不甘心,“忙了半天,什麽目的都沒達到,白白引導來淮王對你的懷疑,父親,你這是沒什麽計了嗎?”
蘇默然氣道,“臭丫頭,敢小瞧你父親?誰讓淮王現在這麽貪生怕死的?不過這樣也好,我再讓他們出去好好說說,百姓們很快就會知道,他們心中的英雄根本就是狗熊,看誰還投靠他!”
蘇貴妃很不以爲然,不過并沒多說。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盡快除掉甯皇後,自己當上皇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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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近黃昏,木紫槿一人獨坐窗前,目光有些發怔,卻也能看出隐藏其中的憂色。元蒼擎不過走了一天時間,她卻覺得有如十年、一輩子那麽漫長,心裏空虛得厲害,像是什麽都沒有了。
念及此,她不禁搖頭苦笑,自己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那家夥的存在,習慣他時不時對自己的調笑、逗弄,習慣他突然将自己抱住,不由分說就吻過來,習慣他……
總之他的一切,在她心裏都已經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她一刻都無法容忍,他離開自己的那種孤獨和寂寞--尤其這次,他還是以身犯險,去救安平侯,她怎麽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