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這才明白,“當初你們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我怎可能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說出自己的身份,何況那時候我隻身一人,若被有心人知道我的身份後,加以利用,後果堪虞。”
自幼生長于皇宮,早習慣了人生出三分防備之心,即使那是他還是個小孩子,也有種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
向梓月噘嘴道,“擎哥哥是沒跟我說他的真實身份,他說他叫望月。”
元蒼擎對木紫槿解釋道,“是我的乳名,而且當時,向郡主也沒對我說實話。”
他問過她的名字,想來她年紀雖然小,也知道防着陌生人吧,所以說她叫“馨香……”,取她名字反過來念的諧音,腦子來的也挺快。
向梓月急了,“我雖然沒說我的真名,但擎哥哥卻說會永遠記住我,還答應過,等我滿了十六歲,就會來娶我的,這玉佩就是定情信物。”
元蒼擎表情尴尬,否認道,“我沒說過。”
向梓月“哇……”的一聲就哭了,“你說過,你說過,你就是說過!你現在不想承認了是不是?你既然不想遵守承諾,怎麽不早點來告訴我,讓我一直等你,一直等你,你騙人!”
“梓月,不可如此!”向佩明趕緊喝止自己女兒,不安地道,“王爺王妃恕罪,小女被臣寵壞了,沒上沒下,王爺千萬恕罪!”
元蒼擎擺了擺手,“侯爺不必客氣,本王明白。當年本王年幼,且時過境遷,孩童間的戲語自是作不得真,侯爺怎不勸令千金?”
向佩明這個無奈,“王爺有所不知,臣後來知道小女心中有人時,也很是驚訝,不過因爲并不知道是王爺,所以從未放在心上。直到後來臣看到小女手中玉佩,才知道她心中之人是王爺,臣也是受驚不小。”
他當然知道孩子之間的戲語不算數,何況他受皇上猜忌,元蒼擎也不可能與他結兒女親家,就一直想給女兒找個婆家,可向梓月每次都以死相逼,他實在是沒辦法。
直到後來,元蒼擎與木紫槿大婚,向梓月那是哭的死去活來,非要到京城問問元蒼擎置她于何地,向佩明費了老鼻子勁,才把她給留住,一直在想辦法開導她。
結果柳暗花明,元蒼擎居然送上拜貼,要親自來拜見,這事兒被向梓月知道,她能不舊事重提嗎?
元蒼擎眉一時無言,那時的心情已無從去揣摩,随口說個假名,也并未想到今日種種。至于喜歡不喜歡的話,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後來回宮,被母妃教訓一頓,他更不願意再去想那件事,所以對向梓月,根本就沒什麽印象。
“擎哥哥,你根本就沒記得過我,是不是?”向梓月又哭了,傷心的要死,“可我卻一直放不下你,讓父親打聽過你,可一點消息都沒有,但我相信你一定會來娶我的,所以不管父親讓我嫁給誰,我都不願意,可是你、你卻娶了她!”
她猛地回手指向木紫槿,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之間有什麽仇恨呢。
元蒼擎眼神一冷,“向郡主,對紫槿客氣些!”
“梓月,不得對王妃無禮!”向佩明也很頭疼,因他太清楚女兒對元蒼擎的執着了,又怎麽可能對木紫槿有好聲色。
向梓月眼淚汪汪,“父親,我沒對王妃無禮,我是在說事實!”
“你--”向佩明氣的揚高了手,這孩子,越說越有勁了。
“侯爺,稍安勿躁。”反倒是木紫槿不溫不火地阻止,“郡主并非有意,隻是性格使然,何況她一心撲在蒼擎身上,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難免焦躁,我明白。”
向佩明臊的臉通紅,“王妃大度,臣慚愧。”
向梓月哽咽着,“後來當我知道原來擎哥哥就是淮王時,我心失望過,這麽多年你也不來看我,我想着你肯定是把我忘了,可我就是不想嫁給别人,擎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嗚……”
元蒼擎擰着眉,神情很吓人。幼年時與向梓月匆匆一見,十幾年來她的容貌發生了很大變化,也難怪他一開始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現在想起來了,仔細看,她眉眼之間依稀似當年,那段記憶也被重新喚起。可這樣又如何呢,他心裏隻有木紫槿一個而已。
“向郡主,本王已經娶了紫槿爲妃,不會再娶任何人,當年的事也作不得數,你不必在本王身上浪費感情。”元蒼擎語氣絕然,管她向梓月哭的稀裏嘩啦,他仍舊不爲所動。
向佩明都覺得很丢臉,小聲叱責,“梓月,别再哭了,當年的事已經過去,王爺不可能娶你,你鬧夠了沒有?”
“不,我不要,我不要!”向梓月哆嗦着嘴唇,委屈的要命,“我這輩子非擎哥哥不嫁!父親,你說過會幫我的,你快點要擎哥哥娶我,不然、不然你就别幫擎哥哥!”
向佩明大吃一驚,一個巴掌就甩到她臉上,“孽女,你胡說什麽!”
真不該把王爺此來的真正目的告訴女兒,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居然拿來威脅王爺,這是要給向家招來滅頂之災嗎?
元蒼擎臉色陰沉,如果不是向佩明先動了手,他亦不會讓向梓月好過。
前來尋向佩明合作,并不是怕了他,也不說明對方可以任意要挾他,堂堂王爺之尊,豈容一個女子亵渎。
向梓月被打倒在地,懞了一會才驟然哭的驚天動地,“父親,你打我,你爲了别人打我,你讨厭,你讨厭!”
向佩明氣的渾身發抖,“你、你再撒潑,看我不打你!”
“侯爺,快住手。”反倒是木紫槿看不過去,趕緊阻止,“令千金隻是一時解不開心結,語出無心,您何必下如此重手。”
向佩明慚愧地歎息一聲,“王妃大人大量,臣實在是……來人,把小姐帶回房,好好看着,不準她胡鬧。”
“是,侯爺。”下人趕緊進來,不顧向梓月的掙紮反對,将她帶了出去。
“擎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的玉佩還在我手裏,我們是訂過終身的,你一定要娶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