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原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等着一争短長呢,一聽他這話,都愣了:什麽意思?魏朝這是不想比了,要直接認輸嗎?
木紫槿無聲一笑,看來王爺對宣德帝說的話起了效用,他這一招,叫做以退爲進。
除蘇默然之外,其餘朝臣都很茫然,因宣德帝早已跟他說過此事,他也想借此一試其餘各國的态度,所以并未反對。而其他朝臣則不知宣德帝究竟什麽意思,且隻管聽下去。
“皇上此言何意,不妨明說。”燕朝太子起身拱了拱手,笑意盈盈,眼神卻銳利如刀。
宣德帝假意歎了口氣,“燕太子見笑了,朕也是替本朝百姓着想,這五年一次的比試,的确是讓本朝民心動蕩,非朕所願。”
燕太子一時不解其意,“請皇上直言。”
一道粗聲響起來,“我明白了,魏朝是打算不戰而認輸嗎?好,你們既然認輸,那就不用比了,免得等會兒輸的很難看。”
元蒼擎冷目看過去,是陳朝太子,生的五大三粗,左耳朵上還戴着人碩大的銅環,雙眼瞪的老大,像頭牛一樣。“陳太子說笑,本朝從未說過要認輸。”
“哈哈哈!”陳太子旁若無人,縱聲狂笑,“既然不認輸,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直接開始比不就得了!”
宣德帝露出不悅之色,“陳太子誤會朕的意思了,朕是說五年一次的比試,太過麻煩,各國隻顧着準備比試,而不能安心勞作,于國勢都不得,也不利于百姓安甯,所以我們應該想個萬全之策,解決此事,以令各國百姓徹底安定下來。”
各國這才明白了宣德帝的意思,一時卻捉摸不透他到底要說什麽,燕太子道,“皇上此言倒是很有道理,不知皇上有何良策嗎?”
其餘各國也都滿眼防備地看着宣德帝,以往的比試,不管在哪國,直接開始決出勝負就是了,今年輪到魏朝,卻多出這些事來,莫不是魏國有什麽陰謀詭計不成?
宣德帝倒也不故做矜持,笑道,“朕的意思,是通過今年的比試,決出勝者,永遠一統六國。”
此語一出,四座皆驚。
“什麽?永遠一統六國?那其他國家不是沒機會了?”
“既然有此想法,爲何不早說?如此賭注是這樣,那題目當然要重新出了,不然哪能讓人随便就赢了去!”
“就是,這不公平!”
一片非議聲中,陳太子粗氣大氣地道,“皇上突然提出此事,未免不公吧?今年的比試在貴朝舉行,貴朝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赢面最大,就算赢了,我們也不服,是不是?”
其餘諸國紛紛附和,表示反對。
魏朝的群臣愕然過後,卻都一臉贊成,若本朝真能永遠一統六國,以後他們就更可以從各國得到便利,想法子多賺些銀兩了,不錯不錯。
而蘇貴妃等後妃對此事卻并無說話的權利,故全都保持着沉默。
木紫槿淡然而笑,很明白這些人反對的不是由某國永遠一統六國,而是不肯以這次的比試爲準而已。
如陳太子所說,魏朝這次占盡優勢,就算赢了,其餘五國也不會甘心認輸的。
宣德帝早料到他們會如此說,無所謂地道,“如果諸位覺得不公平,也可以另行抓阄決定,在哪國進行比試,朕都奉陪。”
此言一出,四周都靜了下去,因他們都看得出來,這次宣德帝是打定主意,要用這一勞永逸的法子了?照這樣看,魏朝是勢在必得的,可往年他們的實力也不是最強的,如今居然同意另行決定比試地點,是有了什麽制勝的法寶嗎?
難道……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木紫槿,聽聞魏朝有轉世天女從天而降,而預言人的生死祝福,難不成宣德帝的倚仗就是她嗎?
看我做什麽。木紫槿挑了挑眉,感覺自己是暴露在了鎂光燈下一樣,那道道别有意味的目光,閃的她睜不開眼睛。
宣德帝豈會看不出衆人的心思,事實上他也确實指着木紫槿赢下今日比試呢,所以心中更加有底,“諸位以爲如何?”
燕太子笑道,“皇上突然提出此事,我等一時也難下決斷,不如今年的比試照舊舉行,下一次再依皇上所言如何?”
他們都沒料到宣德帝會有此一言,所以未及請示各自的國主,表示反對也是人之常情。
宣德帝笑容有些冷,“既然如此,那今年的比試諸國自行舉行就是了,我朝退出。”
“什麽?”燕太子臉上笑容一僵,“退出?”
“正是。”宣德帝點頭,“既然下一次的比試就要決出六國永遠的統治者,那這次的比試就沒什麽意義了,朕就讓他們退出這次的比試,也好養精蓄銳。諸位請。”
各國一聽這話,頓時氣的要冒煙:你養精蓄銳,就看着我們在這比個你死我活,這什麽心思!
陳太子怒道,“皇上此言差矣,下一次是下一次,這一次是這一次,不可相提并論!魏朝隻能認輸,不能退出!”
元蒼擎冷冷道,“是退出,不是認輸。”
“不能退出!”
元蒼擎眼神一寒,“陳太子是否要與小王比試一局,以決定本朝是退出,還是認輸?”
陳太子登時火大,拍案而起,“比就比,誰怕誰!”
“太子殿下,冷靜。”一旁的謀臣小聲提醒,“魏朝淮王武功超絕,能勝他者是鳳毛鱗角,殿下不是他的對手。”
陳太子喉嚨哽了哽,甚是尴尬,可他都把話摞下了,若是不比,豈非讓人看不起?“誰怕他,先比過再說!”
元蒼擎無聲冷笑,站到場中,“那就請陳太子賜教。”
蕭天縱忽地哈哈一笑,“淮王,陳太子,稍安勿躁,皇上所言極有道理,隻不過太過突然,大家一時無法達成共識而已,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總會有解決辦法,現在就動手,不太合時宜吧,太子哥哥以爲呢?”
坐在他一旁的齊太子蕭天奇目光冷冽,嘴角卻有抹無害的微笑,一看就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對蕭天縱的話倒是不反對,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淮王,陳太子,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