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木紫槿也是震驚莫名,“三殿下他死了?”
元蒼擎試了試元玉璃的呼吸和頸部,驟然回頭,森寒的目光直射向元玉琅,“你殺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眼見秘密洩露,元玉琅是徹底慌了,快在哭出來了,“四皇叔,你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三弟他大喊大叫,我、我不想他洩露我的行蹤,所以捂住他的嘴,但是、但是我沒想到……”
說真心話,他真的從來沒想過樣了三弟,畢竟兩人是一個母後生的,他隻是太生氣三弟出賣他,所以才綁着三弟。
剛剛三弟大叫,洩露了他的行蹤,他一時氣急,才捂住三弟的嘴,可他太緊張了,沒注意到連三弟的鼻子一并捂住,三弟本來就體弱,哪經得起他如此相待,竟是活活将三弟給悶死了!
蘇默然震驚過後,簡直興奮地要唱起來!皇上的子嗣又少一個,女兒生下皇子,将來繼承大統的機會就又多一分,簡直太好了!不過他臉上卻做出震驚的表情,大叫道,“天啊!大殿下,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竟生生殺害了三殿下,手足相殘,令人發指啊!”
百姓們頓時轟然議論,看元玉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禽獸,如此一來,就算他不死,這名聲也完全毀了,是不可能再當儲君的。
木紫槿也很意外,沒想到馬車裏的秘密原來是這樣!她恨元玉璃的心狠手辣、不辨是非,雖說母親僥幸未死,但木府其他幾十口人也是死在他手上的,她一直對自己發誓,定要讓元玉璃死無葬身之地!
可如今,元玉璃的屍體就在自己眼前,說起來他還不滿十八歲,用現在的話說,隻是個未成年人而已,竟被自己的親哥哥生生悶死,木紫槿看着他這死不瞑目的樣子,忽然就恨不起來了。
“元玉琅,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元蒼擎怒聲道,“來人,将元玉琅押回宮,交由皇兄發落!”
“是,王爺!”侍衛不顧元玉琅的嘶聲辯解,将他拽了下去。
蘇默然壓抑着内心的喜悅,拱手道,“王爺明察秋毫,大義滅親,臣佩服。”
元蒼擎冷冷看他一眼,與木紫槿一道離去。
蘇默然也不以爲意,反正他跟元蒼擎不對盤是衆人皆知之事,暗暗冷笑,元蒼擎,你不用急,等收拾了皇上這些子嗣,最後一個一定輪到你!
元玉璃死了,元玉琅絕不可能再翻身,剩下一個元玉決,是個浪蕩子,要除他很容易,至于其他幾個皇子,都隻是乳臭未幹的奶娃子,根本不足爲懼。
“哈哈哈!”蘇默然縱聲大笑,這種江山盡在掌握的感覺,真是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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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上,宣德帝震驚難語,臉容都已經僵硬。
是,他的确不喜歡元玉璃,不想被這個災星吸了精氣,可也從來沒想過要兒子死,畢竟這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也受盡了苦楚,就讓他到寺裏住着,活一天是一天。
可是現在……
“元玉琅,你好狠!居然把玉璃殺了,你這個畜牲!”宣德帝越罵越上火,反手一掌,把元玉琅打倒在地。
元玉琅痛極卻不敢叫,大聲喊冤,“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從來沒想過殺三弟,父皇相信兒臣!”
“可是玉璃死了,這是事實!”宣德帝是真的很痛心,上去又是一腳,“他病成那樣,你也下得手,你這混帳!”
“啊!”元玉琅到底還是忍不住叫出來,“父皇,兒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反正、反正三弟也是災星,他死了,對父皇也好啊……”
宣德帝忽然停手,猛地轉頭,瞪向木紫槿。
元蒼擎立刻橫移一步,攔在木紫槿身前,“皇兄是要怪紫槿嗎?”
宣德帝陰森森笑道,“四弟妹,你未蔔先知,看人命相還真是準,玉璃是我魏王朝的災星,現在他死了,我朝以後是不是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稱霸天下啊?”
木紫槿暗暗冷笑,“皇上謬贊了,妾身隻是就事論事而已,至于魏王朝以後命運幾何,還要看皇上如何做個受萬民景仰的好君王,而不是妾身說了算。”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說,朕不是個受人景仰的好皇上?”宣德帝臉上笑容越發陰森。
木紫槿淡然道,“妾身不敢。”
宣德帝冷哼一聲,坐到龍椅上,又恢複之前的威嚴和高高在上,冷聲道,“木紫槿,你父親木鲲鵬行賄朝中官員、通敵叛國之事,你還有何話說?”
終于問到這件事了嗎?木紫槿眼神嘲諷,“此事皇上不是派人詳加偵查了嗎,妾身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那你是認罪了?”宣德帝眼裏閃着惡毒的光,“刑部已經核實清楚,木鲲鵬所做所爲皆屬實,按律當斬!”
木紫槿冷笑,“真查清楚了?有何人證物證?”
“人證物證都有,不過人證言辭與物證都已經留在刑部,外人不便查看。”宣德帝擺明就是在耍賴,蓋棺定論的事,他最擅長。
木紫槿唇角一勾,“皇上的意思,是不經審判,就直接定家父的罪,不經公示,就直接血洗木府,之後再硬說家父的罪屬實,好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了?”
“大膽,你敢質問朕?”宣德帝惱羞成怒,“木紫槿,你可知通敵叛國乃誅連九族的大罪?木府上下本就該死,不光是他們,就連木紅竹與木青槐,甚至是你,都難逃責罰!”
木紫槿眼眸亮了亮,皇上居然拿兩個姐姐來威脅她?不,這還不算,他甚至要連她一起殺,而且還當着王爺的面說出來,是要試王爺的态度嗎?“皇上要定妾身的罪,就要拿出令妾身信服的證據來。”
宣德帝冷笑,“朕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朕爲何要給你證據?不過呢,朕是很顧念手足之情的,你到底是朕的弟妹,木紅竹與木青槐又是你的姐姐,所以朕是不會殺她們的,隻是将她們貶爲賤奴而已。”
木紫槿毫不畏懼地迎視着他的目光,要是再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