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蒼擎不置可否。
“别說什麽祖制,如果司徒毅要保司徒皇後,不會讓她走到這一步。”
元蒼擎笑笑,“怎麽說都是你有理,依你的意思,要再加一把火?”
木紫槿故做神秘,“這就要看元玉璃怎麽做了,繼續讓蔣成給他吹耳邊風,讓他去抓元玉琅向宣德老兒邀功。”
也就元玉璃那個不谙世事的,會輕易相信蔣成是一心爲他,而事實上,蔣成是王爺訓練的暗衛之一,平常那貪婪勢利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元蒼擎親親她的唇角,“隻要你高興,什麽都依你。”
木紫槿苦笑,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算計人,更不想看到有人死。可是麻煩偏偏不斷地找上她,如今更是因爲她的一時大意,陪上了母親和木府那麽多條人命,她怎可能不替他們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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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槿所料沒錯,元玉琅此時正在司徒家,司徒毅知道了事情經過之後,又氣又急,出去打探情況,還沒有回來。
“大殿下,怎麽會這樣!”弘義氣的呼吸都不穩,真想殺人。
“是三弟,派了人跟蹤本宮,然後向父皇告密。”元玉琅雙手緊握成拳,胸中恨意滔天,再沒想到出賣他的,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嗎?
弘義臉色一變,“三殿下?不、不可能吧?”
“事實如此。”元玉琅悲憤冷笑,果然如木紫槿所說,三弟不但吸食了他的精氣,現在更是害的他忤逆父皇,父皇是非殺他不可的,他沒有退路了!
弘義目瞪口呆,司徒皇後也已經死了,是間接死在三殿下手上的,就算他不顧惜大殿下這個哥哥,可司徒皇後也是他親生娘親,他就忍心害她嗎?
元玉琅咬牙冷笑,“三弟一心想當儲君,根本不把本宮當哥哥!既如此,就别怪本宮心狠手辣!弘義,本宮有事情要你去做!”
“請大殿下吩咐!”
得了吩咐之後,弘義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去辦。
宣德帝一回宮,就在承乾殿大發脾氣,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唯蘇默然和蘇貴妃在旁侍候着,彼此交換個眼色,心照不宣。
現在皇上是越來越信任他們父女兩個,朝中事大都在他們掌控之中,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蘇默然死死盯着那張龍椅,想像着有朝一日自己坐上去的情形,呼風喚雨,何等威風!
“可恨!”宣德帝突然一掌拍在桌面,氣得臉色發青,“元玉琅那畜牲竟然如此大膽,欺騙于朕,簡直該死!”
蘇貴妃趕緊相勸,“皇上息怒,大殿下對皇上一向敬重有加,這次會行差踏錯,也是年少無知,受人蒙騙,皇上該多多寬容于他才是。”
她也是個深谙人心的,知道這種時候如果立刻說元玉琅有多該死,隻會顯得自己心胸狹窄,落井下石,事後難免給宣德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隻有适時地替元玉琅說些好話,不但會令宣德帝對他越發失望,也能顯出自己的大度,一舉兩得。
宣德帝怒道,“分明就是元玉琅那畜牲居心叵測,不但想得到儲君之位,還要保住司徒嫣那賤人,到時候他一登基,魏王朝就是他司徒家的天下了,打的好算盤!”
蘇默然很是得意,皇上果然對司徒家恨入骨髓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元玉琅的,他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太好了!“皇上,臣也覺得蘇貴妃說的是,大殿下是讓人給陷害了,也不全是他的錯。”
“元玉璃跟朕也不是一心!”宣德帝知道他在說誰,臉上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當儲君!可他命太硬,要是再留在宮裏,早晚把朕克死!”
蘇默然與蘇貴妃交換個眼色,都暗暗高興,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麽花園的花會一夜之間枯死,大殿下又忽然精氣虧損,不過看來元玉璃的确是有些問題的,皇上嫌棄他最好,省得他們動手了。
“皇上息怒,當心龍體。”蘇貴妃體貼地遞上一杯茶,“說起來臣妾還不清楚,大殿下到底做了什麽錯事,能否說給臣妾,看臣妾能不能替皇上分憂。”
蘇默然也随聲附和,他原本是要元玉琅兄弟反目,不過看皇上的樣子,似乎情形更嚴重?
宣德帝看了她一眼,正色道,“靈璧,蘇愛卿,此事事關重大,你們切不可傳出去,否則必生後患。”
兩人當即表示不會說出去,越發的好奇了。
宣德帝恨恨道,“冊封儲君當日,司徒皇後喝下毒酒,竟是未死。”
蘇默然大驚,“司徒皇後還活着?”
“現在已經死了。”宣德帝皺眉,“她雖當時未死,不過中毒已深,隻是多活了這些時日而已。”
蘇默然父女這才大大松了口氣,要是司徒皇後還活着,那蘇貴妃就沒機會當皇後了。
“皇上節哀,可司徒皇後既然沒死,爲什麽……”蘇貴妃不愧是個聰明的,瞬間明白過來,“是大殿下偷偷救下了司徒皇後,還把她送出了宮?”
宣德帝微一颔首,怒道,“如果不是元玉璃覺得元玉琅那畜牲舉止不尋常,故而派了暗衛跟蹤,朕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那,如今有多少人知曉此事?”蘇貴妃斟酌着,看此事是不是還能加以利用。
“隻有元玉璃和朕的親衛兵。”
蘇默然趕緊道,“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大殿下?”
宣德帝臉上又現怒色,“他竟然敢逃走,看來是要徹底背叛朕了,朕豈能饒他!”
蘇貴妃一副憂國憂民樣,“皇上,臣妾倒以爲,此事不妥。皇上既不想讓朝廷内外知道司徒皇後是被大殿下暗中救下,且大殿下還有了反叛之心,若是皇上無緣無故處罰大殿下,豈非讓人猜忌,司徒皇後之事早晚會被人知曉,到時皇上如何向群臣及司徒家解釋?”
宣德帝一怔,随即恍然,恨恨道,“話雖如此,可若不處罰元玉琅那畜牲,朕心中又氣憤難消,何況此時他必定在司徒家,朕何須向司徒毅那老匹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