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一番嘀嘀咕咕,如果不是心情太過沉重,元蒼擎一定會笑出來,“好,依你。”
木紫槿彎腰拍拍二黃的頭,“二黃,多虧了你,帶我來找兇手,你放心,我一定會替母親報仇!”
二黃吐着舌頭,呼呼喘氣,親昵地用頭蹭蹭木紫槿的掌心,像邀功一樣。
兩人即帶着二黃,返回淮王府。
此時木府的殘院内,又有衙役們在收拾,清點财物,當然庫房鎖的很嚴,他們根本打不開,再說這些是要上報朝廷之後,由皇上定奪,他們可不敢擅自動。
“什麽人!”一名衙役忽然大喝一聲,向着某個方向跑過去。
前面一個衣着破爛、叫花子一樣的人剛跑幾步,就被地上的雜物絆倒,大哭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來、來找吃的,嗚……”
衙役愣了愣,“女人?走走走,到别處去,這裏沒吃的,沒看見都燒成灰了嗎?”
“是,是……”小叫花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中午時分,衙役們又累又餓,送飯的到來後,他們争先恐後地扔掉手上的活兒,撲過去搶飯吃。
不大會兒,剛剛的小乞丐偷偷露出半個頭,看看無人注意,一溜煙地跑到後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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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晨起來,元玉琅匆匆用過早膳,整理好衣裝就要出門。
結果他才走到門口,就跟元玉璃撞了個正着,冷冷問道,“三弟,你要去哪?”
如今他們兄弟兩個算是徹底決裂了,誰也看不上誰,都想争當儲君,所以不必藏着掖着。
“不關你的事。”元玉璃冷笑,“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又要去找蘇默然是不是?”元玉琅眼神嘲諷,“三弟,你還不明白嗎,蘇默然隻是在利用你而已。”
“說了不用你管!”元玉璃火了,狠狠一下甩開他,揮掌就打。
元玉琅愣了,沒想到三弟居然連他也打,根本反應不過來。
好在弘義就在一邊,擡掌迎上,“啪……”一聲響,把元玉璃給打了出去。
“三弟!”元玉琅趕緊扶住他,瞪了弘義一眼,“你好大的膽子!”
“屬下該死!”
“滾開!”元玉璃擦去嘴角的血,冷笑道,“少在那邊假惺惺!大皇兄,你其實是想打死我吧,就沒人跟你争皇位了,是不是?”
一說到皇位,元玉琅對他的一點愧疚之心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三弟,你别癡心妄想了,父皇是不會把江山社稷交到你手裏的。你乖乖聽話,回寺裏去好好待着,父皇總不會虧待了你。”
“我不去!”元玉璃怒吼,“我也是父皇的兒子,爲什麽不能當儲君?我知道,你、你根本就瞧不起我,覺得我、我是個廢物,你們都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偏要争給你們看,我要當皇帝,我才是儲君!”
元玉琅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個瘋子,“你說什麽都沒用,父皇已經派人準備馬車,明日就送你回寺裏,你老實待着,别再惹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你--”
“大殿下,不好了!”一名宮女忽然慌慌張張進來,小臉煞白,連行禮都忘了,“花、花全都死了!”
“你說什麽?”元玉琅一驚,“花?”
“回大殿下,正是!”宮女驚恐地看了元玉璃一眼,“奴婢本來要摘些花放到大殿下房間裏,可是剛剛到花園一看,所有的花、所有的花一夜之間全都幹枯而死,好可怕!”
元玉琅臉色微變,他雖不是愛花之人,可這花園有專門的花農打理,一到這個季節,就會花開滿園,芬芳富貴,很是好看,他有時也會到花園散步,小飲幾杯。
可這一夜之間花兒全部枯死,恐怕不是什麽好兆頭吧?
元玉璃怒道,“花農不好好打理所有的花,該領責罰,你大呼小叫什麽!”
小宮女尴尬地道,“三殿下,這……”
元玉琅心中一動,“說!”
“是,大殿下。奴婢方才聽他們議論,說是……說是這些花兒受不得戾氣,前幾天就已經露出敗象,他們雖用心澆水翻土,可還是……”
戾氣?元玉琅猛地想起木紫槿的話,心中大驚:難道她說的是真的,三弟是那什麽遮的轉世,能吸人及五谷精氣?
這些花雖然不是五谷,但與五谷同源,是先遭了秧了?那三弟住在他的宮裏,他不是要先受其害?
看到他詭異的眼神,元玉璃心中一跳,怒道,“大皇兄,你看我做什麽?跟我沒關系,我沒動那些花。”
元玉琅才要說話,頭腦裏一暈,向旁就倒。
“大殿下小心!”弘義趕緊扶住他,卻見他臉色蒼白的,冷汗迅速沁出,要不行了一樣,可把他吓壞了,“來人,請禦醫,快!”
自有侍衛飛奔而去,弘義把元玉琅扶進屋中,元玉璃呆呆看着,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太醫很快到來,替元玉琅把了脈,得到消息的宣德帝随後過來,見狀鐵青了臉色,對太醫道,“玉琅情形如何?”
太醫道,“回皇上,大殿下精氣虧損,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精氣虧損?”宣德帝的臉色越發難看,“怎會如此?”
一旁的元玉璃冷笑道,“還用說?大皇兄這是隻顧沉迷溫柔鄉了吧?”
“胡鬧!”宣德帝怒聲責罵,“玉琅向來修身養性,你在流華宮住了也有些日子了,可曾見他沉迷女色了?”除了楚夢萦之外,玉琅就隻真心喜歡過一個陸淑萍,身邊的側妃侍妾也并不多,玉璃這話純粹就是胡說八道。
元玉璃嗫嚅着,說不出話來。
太醫看了元玉璃一眼,表情古怪,“皇上,大殿下這身體,已非一兩日耗損所緻,至少……一個月以上。”
宣德帝才要問,忽地明白過來,變了臉色:難道木紫槿說的話應驗了,玉琅會這樣,是因爲被玉璃吸了精氣?
“不是兒臣!”元玉璃頓時慌了,撲通跪倒,拽住宣德帝的袖子,“父皇,你不要聽信木紫槿胡說,她根本就是恨兒臣殺了木家人,所以才說些瘋言瘋語,爲的就是借父皇的手殺了兒臣,好替木家人報仇,父皇千萬不要上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