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璃登時就急了,“四皇叔,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要父皇殺我了?”
“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你動手殺木府中人時,可曾想過會是什麽下場?”元蒼擎對他,毫無憐憫之心,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誰。
元玉璃氣急敗壞,“四皇叔,你、你太過分了!你居然爲了這個女人,要父皇殺我?你、你是不是人?”
“你才是畜牲!”木紫槿受此打擊,平常再冷靜,此時也口不擇言了,“你殺我母親,毀我木府,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怨氣如此之深,膽子如此之大,不但元玉琅兄弟震驚莫名,就連宣德帝都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這哪裏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簡直就是煞神!
“木紫槿,你太過分了!在朕面前還敢如此嚣張,恐吓玉璃,你當真以爲,朕不能把你怎麽樣嗎?”宣德帝愣了好一會兒才發覺居然被木紫槿給壓住了氣勢,登時怒起來。
“妾身不是要對皇上不敬,冤有頭,債有主,妾身要元玉璃爲家母償命!”木紫槿赤紅的眸子看定了元玉璃,眼睛裏仿佛有一個巨大的漩渦,能把人的靈魂生生吸進去。
元玉璃又驚又怒,他好歹是皇子,怎容人指着鼻子罵,火氣一上來,他不管不顧沖着木紫槿就撲過去,“你、你這個瘋女人,你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元蒼擎隔空一掌,将他打落一旁,雖說顧忌到他的身體,沒用多大力氣,他還是在地上連滾了幾滾,吐出一口血,起不來身了。
“玉璃!”宣德帝再氣,可到底是自己兒子,不由他不心疼,怒道,“你敢對玉璃動手,想造反嗎?”
元蒼擎冷冷道,“臣弟不是想造反,元玉璃做出如此錯事,天地不容,皇兄不是要袒護于他吧?”
宣德帝惱羞成怒,“朕要怎麽做,何用你教?木鲲鵬本來就犯了國法,朕也着令刑部嚴查此事,玉璃不過是下手重了些,你敢對他怎樣試試?”
木紫槿悲憤而笑,“下手重了些?皇上說的真是輕巧!好,就算家父有罪,那其他人呢,他們有什麽錯,要無辜喪命?”
宣德帝被逼問的很沒有威嚴,“他們……木鲲鵬與他國皇室勾結,通敵叛國,當誅九族!木紫槿,你不必在朕面前嚣張,此事朕已讓刑部徹查,若查到證據,别說是木家,就連你們姐妹三個,也必得承擔罪責!”
木紫槿震驚地後退一步,實在沒想到,宣德帝不但狠毒,還卑鄙到如此地步!
“皇兄這是要不問緣由,木府一案,昧着良心糊塗到底了?”元蒼擎攥拳,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宣德帝大怒,森然道,“四弟,你這是何意?難道你還想對朕動手不成?”
“臣弟要替紫槿讨回公道,元玉璃做下的事,必須付出代價!”元蒼擎周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機,大殿上的溫度也驟然下降,“幽冥掌……”之下,從無活口--木紫槿是唯一的例外。
宣德帝豈會不知他武功深淺,元玉琅也一步跨過去,把元玉璃給護住,“四皇叔,你是要在父皇面前動手?”
元玉璃卻興奮的兩眼放光,蘇大人說了,隻要四皇叔按捺不住,定要替木紫槿出頭,就一定會忤逆父皇的意思,父皇就有了理由除掉四皇叔,現在看來,還是蘇大人了解四皇叔啊。
然木紫槿卻在盛怒之下,猛地清醒過來:皇上等的不就是抓王爺的把柄嗎?虧的她一直知道這一點,可因爲母親的驟然被害,她失了分寸,險些上了大當!
“皇上,家父家母死的好冤哪!”木紫槿忽然跪倒在地,不着痕迹地壓住元蒼擎的手,阻止他再繼續出招,哭叫起來,“家父明明是被人冤枉的,皇上也說會查明真相,還給家父一個公道,現在他們死的好冤,皇上難道就任由兇手逍遙法外嗎?”
元玉璃大爲失望,四皇叔怎麽不出手了?那他設計這一切不就沒用了?“木紫槿,你不用喊冤,木鲲鵬做的事,法理不容,我是替天行道!”
木紫槿冷冷看着他,“就憑你也想替天行道?你隻會給魏王朝帶來血光之災,你根本就是--”
話說一半,她忽然露出說漏嘴的表情,趕緊閉上嘴,急促地喘息着。
然而宣德帝卻已經聽的分明,不由他不暗暗吃驚:木紫槿會看命理星相,難道她真的看出什麽來了?
想想也是,玉璃在寺中時,性子還是溫順善良的,可才回宮幾天,居然連血洗木府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雖然他自己也是殺人無數,但都是在戰場上,或者對背叛自己的人才有此狠手,木府那些人可都是老弱婦人,玉璃怎麽處得去手?
“木紫槿,你、你胡說八道!”元玉璃漲紅了臉,跳起來吼,“你才是災星!我不是!我是父皇的兒子,我是皇子,我要當儲君,我要當皇上,我--”
“玉璃!”宣德帝又驚又怒,“你說什麽!”原來玉璃居然還有此野心,簡直太讓他震驚了!
“妾身求皇上替家父家母主持公道,查明真相,還家父家母一個清白之名!”木紫槿叩頭,嘴角是森然的冷笑。
元蒼擎雖說還不太清楚她要做什麽,但很配合地也一起跪了下去,“請皇兄查明真相!”
宣德帝心中已亂,卻也知道此時木紫槿必不願多說,除非替木鲲鵬申冤,否則她的未蔔先知之能,就永遠不能爲他所用。
但是……他看向元玉璃,到底是自己兒子,難道真要殺了他,替木鲲鵬報仇嗎?
“父皇!”元玉璃慌了,父皇那是什麽眼神,就好像要舍棄他一樣!
“都不要再說了!”宣德帝一揮手,“木家的事,朕會着人查個水落石出!”
“多謝皇上!”木紫槿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那妾身先行告退,聽侯皇上佳音!”說罷拽着元蒼擎退了出來。
宣德帝立刻招手,趙公公會意,趕緊送他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