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要問我。蘇默然快要大笑出聲來,一本正經地道,“三殿下這還想不到嗎,既然缺的威望,那就樹立起威望來,旁人還能說什麽?”
元玉璃皺眉,“蘇大人的意思是……”這威望又不是竹竿,說豎就能豎起來,有什麽話就說,打的什麽啞謎。
蘇默然壓低了聲音,“三殿下,皇上不是容不得淮王嗎?隻要你能爲皇上分憂,那朝臣們誰還敢不服?”
元玉璃目瞪口呆:我除掉四皇叔?
如果木紫槿在,肯定要說一句“玩笑沒有這麽開的有木有……”
蘇默然神神秘秘地道,“三殿下别急,對付淮王的确是很困難。”心裏卻道何止是很困難,簡直就難如登天,否則皇上會這麽頭痛嗎?“所以三殿下不宜跟淮王硬碰硬,而是要逼得他自己反。”
“反?”元玉璃吃了一驚,“蘇大人的意思是……借父皇的手殺了四皇叔?”
“皇上是容不得亂臣賊子的。”蘇默然把自己撇幹淨,“差的隻是一個契機而已。三殿下沒忘記,誰才是害死司徒皇後的兇手吧?”
元玉璃眼裏頓時閃過仇恨的光,“當然沒忘!”忽然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從木紫槿身上下手?”
“木紫槿是淮王的死穴,不是嗎?”蘇默然暗暗冷笑,司徒皇後動了木紫槿,結果把命搭上了,表面看起來淮王不能惹,而事實上卻暴露出他這一緻命的弱點,想要對付他,對木紫槿下手正好。
“對,太對了!”元玉璃興奮了一小會,忽又垮下臉來,“可我怎麽對木紫槿下手?”據他所知,四皇叔将她保護的很好,而她自己好像也是會武功的,自己卻是個病秧子,關鍵是這事兒還不能讓大皇兄知道,否則功勞就被搶走了,還真是難辦。
蘇默然顯然早計較好了,向外叫道,“陸大人,進來吧。”
還有别人?元玉璃頓時警惕起來,看到進來的人,他皺了皺眉頭,“你是誰?”
陸子津也知道他常年在寺中,不認識朝中大臣是情理之中,趕緊恭敬地道,“回三殿下,臣陸子津。”
“哦,就是大皇兄先前要娶的那個陸什麽萍的義父吧,我聽說過你。”元玉璃對他就沒那麽待見了,不耐煩地問,“你來做什麽?”
陸子津瞅瞅蘇默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求三殿下救救犬子,救救臣,三殿下開恩!”
元玉璃嫌惡地往旁讓了讓,“你兒子的事,你不去找大皇兄,找我做什麽?”
蘇默然從旁說和,“三殿下,陸大人是相信三殿下的公正嚴明,願意追随三殿下,所以才前來相求。”
元玉璃頓時明白過來,神情也大大緩和,“陸大人倒是識時務,說吧,怎麽回事?”
“多謝三殿下!”陸子津有備而來,趕緊喊冤,“臣一心爲國,結果得罪了惡人,那惡人見動不得臣,就冤枉犬子逼奸不隧,要将犬子抓進大牢,三殿下替臣和犬子做主啊!”
其實他說的還是上次那件事,是司徒皇後拿他兒子的事做要挾,指使他告木鲲鵬行賄朝中官員。
本來司徒皇後已死,這件事也可當沒發生過,可最近他卻聽到風聲,木紫槿在讓人暗中查這件事,這要被她查到,自己還能有好?
别忘了他兒子在青州确實曾逼死人命,人證物證俱全,隻不過礙于他的官位,當地縣令不敢查辦而已。
可要是被木紫槿給查到什麽,他們父子倆都得沒命!思來想去,他雖然也知道,蘇默然不是個好的靠山,但眼下這種情況,他也實在沒别的選擇。
元玉璃一時沒會過意,不耐煩地道,“陸大人這不是讓我爲難嗎?誰叫你兒子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再說你有幾個腦袋,敢去招惹木紫槿,你不怕四皇叔把你給抽的滿地找牙?”
我要不怕,就不受制于蘇默然了。陸子津很難堪,但爲了兒子,隻能忍了。“三殿下英明神武,心智過人,定能替犬子申冤,求三殿下替犬子主持公道啊!再說,臣、臣是聽皇後娘娘的話才……”
“大膽,你敢誣蔑母後!”元玉璃猛一拍桌子,震的手生疼,“别以爲我不知道,母後不過好意提醒你,你自己兒子做了錯了事,你反倒怨起母後來了?”
“是是,臣知罪!”陸子津趕緊告饒,“求三殿下替犬子主持公道,救臣一命,臣定當肝腦塗地,報答三殿下!”
怪隻怪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中了司徒皇後之計,弄到現在裏外不是人了。
蘇默然适時插話,“三殿下,既然陸大人有心投誠,不如給他個機會如何?”
元玉璃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蘇大人的意思是……”
蘇默然聳聳肩膀,“陸大人狀告木鲲鵬一事,證據确鑿,三殿下何不帶人前去拿人,再搜查木府,肯定能搜出罪證,到時候在皇上面前也是立了一功,而陸大人舉薦有功,誰還會去提他兒子的事呢?”
元玉璃大喜,“正是如此!”接着又皺起眉來,“可這樣隻不過是問木鲲鵬的罪,何況行賄朝臣什麽的,也不是死罪,能動得了四皇叔什麽?”
蘇默然一臉神秘,“也不盡然,雖是三殿下去拿人,可木府的人就肯乖乖坐以待斃嗎?說不定會起而反抗什麽的,三殿下要怎麽做?”
元玉璃愣了一會,心中忽然有了計較,不禁縱聲大笑,“好!好!蘇大人果然聰明,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哈哈哈!”
蘇默然與陸子津對視一眼,笑的得意而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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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關于陸子津狀告父親之事,木紫槿一直讓人在暗中調查,也知道是司徒皇後一手所爲,而随着司徒皇後的“死……”,這件事也壓了下去,加上她前段時間又是失胎又是神智不清的,一時也疏忽了這件事,沒把陸子津給徹底揪出來,爲木家埋下了隐患,也不全然是她的錯。
木府。
水婷端着一碗藥進了門,擔憂地問,“夫人覺得好些了嗎,要不要去禀報王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