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璃越聽越糊塗,不過也能猜到其中必定别有原因,氣地不停咳嗽,“五、五弟,你究竟想說什麽,快、快點明說!”
元玉琅鐵青了臉色,“五弟,你胡說八道什麽?母後的事已經過去,你少在那裏挑撥是非!”
五弟對母後的死一樣懷恨在心,若被他知道母後真正的死因,必會找四皇叔報仇。可是母後還沒死呢,他怎能讓五弟跟四皇叔明着反目成仇。
“大皇兄冤枉我了,我可沒挑撥的意思。”元玉決洋洋得意,“我隻是想提醒大皇兄和三皇兄,千萬當心,說不定有什麽明槍暗箭的,那可是防不勝防。”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木紫槿和元蒼擎不會就這麽算了,而父皇對司徒家也頗爲不滿,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呢。
元玉琅怒極,可又不好發作,一甩衣袖道,“有勞五弟費心,我自知道該如何做。”
元玉決卻似看不出他的怒氣,也不怕他,揚眉笑了笑,“如此最好,我知道父皇向來對大皇兄你寄予厚望,大皇兄是前途無量,母後泉下有知,也可放心了。”
“你--”
“大皇兄慢走,我先告辭了。”把人氣到這個份上,也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元玉決目的達到,也不再多說,施了一禮之後,回頭就走。
他母妃早逝,所以沒有任何顧忌,雖然明知道父皇不怎麽瞧得起自己,但誰叫他們兄弟本也不多,這太子自然是從他們幾個當中來選,如果元玉琅失了勢,三皇兄又體弱多病,他的機會自然很大,不從中推波助瀾怎麽行。
他人還未走遠,元玉璃就跺着腳罵,“可恨!”
“三弟,稍安勿躁。”元玉琅早知他脾性,故不爲所動,“五弟就是小人心性,等着挑你我錯處,你千萬冷靜,切勿上他的當!”
“誰會上他的當?”元玉璃有些氣急敗壞,“不過三皇兄說的對,蘇默然那老匹夫害死母後,咱們得替母後報仇!”
就他所知道的事情而言,是蘇默然不等到冊封儲君大典結束就逼母後喝下毒酒,令得他沒能跟母後說上一句話,蘇默然自然是他們兄弟兩個的死敵。
元玉琅向他使眼色,“此事事關重大,須從長計議,耐心等待,逞一時之勇怎麽行?”
司徒皇後一死,司徒家大傷元氣,而他又還未被封爲儲君,若在此時公然與蘇家爲敵,絕非明智之舉。
元玉璃眼中閃過強烈的不甘之色,“總之我絕不輕饒了蘇默然,我要将他碎屍萬段!”
元玉琅冷笑,要報仇,不愁沒有機會。
“大皇兄,五弟說的母後被人聯手害死,又是怎麽回事?關四皇叔什麽事?”元玉璃知道自己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錯過了,必須問清楚。
元玉琅皺眉,“别聽三弟胡說。”
“大皇兄!”
“總之我會處理,你身體不好,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元玉琅不由分說把他往回推,根本不打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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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春園……”是皇家園林之一,占地面積雖然不是特别大,不過風景最美、最精緻,而且最大的好處是不止對皇室中有人開放,凡是朝臣及家眷,都可前來遊玩,如今正是踏春好時節,尤其是孩子們,盡情歡快的時候到了,誰不想來放松放松?
木紫槿和趙雪翎等人一邊散步,一邊欣賞美景,放眼望去,花紅柳綠,樹枝都吐出新芽,冰水初解,遊魚歡快沉浮,倒也一片生機盎然。
“喲,這不是三妹嗎?”木紅竹等人居然也來賞玩,好巧不巧的還跟木紫槿碰到一處,隻能說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了。”
木紫槿沉下臉來,今兒出來隻爲散心,可碰到這夥人,就成了添堵了。瞄一眼大姐身後的人,除了兩個姐姐之外,她都不認識,想必是宣德老兒的新寵,或者極不得寵的吧。
“三妹,你身體好啦?”木紅竹假惺惺地表示關切,“我可聽說小産最傷身了,三妹不好好養着,萬一落下病根,以後再不能生養,那可怎麽辦?”
趙雪翎微微皺眉,這還是王妃的姐姐嗎,說話如此尖酸刻薄,也太傷人了!有心替木紫槿說句話,可在皇上的妃子面前,她根本微不足道,如果貿然開口,隻會給王妃招來是非,隻能強自忍了。
水茹卻是忿忿,不管不顧地就要張嘴,卻被安玮扯了衣袖,沒敢造次。
木紫槿卻并不着惱,臉上沒半點表情,“多謝大姐關心,我會小心的。”
“那就好。”木紅竹故意擡袖拂了拂并不亂的頭發,手腕上一個血紅的镯子分外耀眼,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不過你倒是不用擔心,淮王那麽寵你,爲了替你讨公道,連司徒皇後都不放在眼裏,你有什麽事,都讓淮王替你出頭就行了,多好。”
“大姐有心了,我知道該怎麽做。”木紫槿眼神嘲諷,大姐這是在她面前炫耀有多得宣德帝寵愛嗎?
還是說知道王爺對她好,大姐吃醋了?畢竟王爺愛的人隻有她一個,而皇上身邊的女人卻有千千萬,大姐隻是其中一個而已。
木紅竹恨恨地笑,三妹越發的油鹽不進,怎麽什麽樣的折磨都打不垮她呢?她受了刑,失了胎,還得了失心瘋,不是應該徹底完蛋嗎,可這才一個多月,三妹就跟沒事人一樣,她到底是什麽做的,這麽堅韌?
木青槐看到周圍人的眼神都不大對了,過來打圓場,“大姐,三妹身邊有人照顧,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在宮裏時時刻刻惦記着三妹,這一見了面,就語無倫次了是不是?”
木紫槿淡然一笑,沒言語。
木青槐接着熱情洋溢地道,“三妹,來,我幫你引薦引薦,這位是完顔部長的小女兒,閨名一個‘真’字,封爲美人,完顔妹妹,這是我的三妹,木紫槿。”
木紫槿回頭看一眼完顔真,上一世時的确有這麽個人,不過那時完顔部很弱小,送女兒進宮爲妃,也是爲了讓完顔部得到魏王朝的庇護,所以宣德帝并不怎樣将完顔真放在眼裏,隻封了個貴人了事。反正在木紫槿的記憶裏,這個完顔真是名不見經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