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後臉色民慘變:方才皇上就在内室?那不就是說,他聽到了所有的話嗎,這下完了!“皇上!”
“什麽都不必說。”宣德帝厭惡地移開視線,都不願再看她一眼,“朕已明白一切,你不但害了四弟妹和她腹中骨肉,竟連馨兒和朕的皇子都不肯放過,簡直罪無可恕!”
司徒皇後猛的看向木紫槿,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和太後商量好的,爲的就是讓宣德帝親耳聽到這一切嗎?
皇上這個白癡,被木紫槿耍的團團轉,就那麽放不下她嗎?
“皇上,臣妾沒有啊,你不要相信木紫槿胡說!”司徒皇後咬牙大叫,“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爲的就是離間臣妾和皇上之間的感情啊,皇上千萬不要上當!”
木紫槿不客氣地冷笑:你跟宣德老兒之間有感情嗎?有什麽好讓我離間的,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還想狡辯?”宣德帝冷冷道,“朕早已讓人查明一切,那熏香是聶昭儀慣會用的,她被打入冷宮後,就隻有雨靈去見過她,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司徒皇後頓感一陣天旋地轉,這才明白宣德帝其實早想除她,隻是苦于父親在朝的勢力,所以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而已。
而木紫槿被她害的差點沒命,失了胎兒,卻并沒有接着找她算賬,一直隐而不發,尋的也是這樣的機會,她竟是進入了死局嗎?
雨靈震驚莫名,原來這一切皇上都已經知道,依他的心性,自己還活得了嗎?接下來必定要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就算僥幸不死,司徒家的人知道她背叛了司徒皇後,也不可能放過她,她哪裏還會有好日子過!
“什麽都不必說了,你這樣惡毒的皇後,朕無福消受,朕若不嚴懲于你,如何對得起四弟妹,如何對得起馨兒!”
司徒皇後臉如死灰,“皇上,臣妾無錯啊!都是這賤婢,是她要謀害臣妾的,皇上明察啊!賤婢,你還不說實話,信不信本宮扒了你的皮,讓你不得好死!”
“哈哈!”自忖必死,雨靈反倒不害怕了,狂笑兩聲,“奴婢孤身一人,大不了一死而已,隻可惜娘娘你,将一無所有,這滋味如何?”
司徒皇後雖不敢造次,但眼神怨毒,“賤人,你敢嘲笑本宮?本宮殺了你!”說着話她從地上一跳而起,就要撲過去。
雨靈嘶聲叫,“不勞娘娘動手!”說罷沒等衆人回神,她忽地一頭碰上了柱子!
“攔住她!”太後出聲不及,雨靈的身體已經軟倒下去,額頭上一個好大的血洞,正汩汩冒出血來,她青白了臉,“這……”
木紫槿過去試了試雨靈的呼吸,搖了搖頭,“太後,皇上,雨靈已死。”
司徒皇後先是吓的要命,回過神來狂喜莫名,“皇上,太後,你們都看到了,一切都是雨靈做的,她畏罪自盡了,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太好了,算雨靈識趣,自盡身亡,這下死無對證,太後和皇上也奈何她不得。
宣德帝冷然看她一眼,“朕早已聽到一切,就算雨靈死了,你也是罪無可恕,來人,将司徒皇後打入冷宮,聽候發落。”
“是!”
侍衛響應一聲,上前拖了人就走。
司徒皇後又驚又怒又傷心,拼了命地掙紮,還是被侍衛一路拖了出去,“皇上不能這樣對臣妾、臣妾冤枉,冤枉……皇上……”
太後歎息一聲,“可惜了雨靈這丫頭,哀家原是打算饒她一命的。”
宣德帝不在意地道,“雨靈雖沒有直接謀害馨兒和陌玉,卻也是爲虎作伥,死就死了,母後不必挂懷,朕讓人處理了,也就是了。”
太後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宣德帝看向木紫槿,眼神溫柔,“四弟妹,朕已處罰了皇後,替你讨回公道,你可滿意嗎?”
木紫槿退開兩步,神色自若,“皇上如此眷顧妾身,妾身感激不盡。不過皇上恕奴婢多言,此番要定司徒皇後的罪,證據并不充分,司徒家恐怕……”
宣德帝如何不知,光是一個司徒毅,就夠他頭疼的,事實上他此舉也并未想真的将司徒皇後怎樣,隻是想給司徒家一個下馬威而已。“四弟妹如此關心朕,朕很高興。你且放心,朕自有主張。”
“是,妾身多言了。”木紫槿心中亦有數,即不再多說。
不消半天,司徒毅即聯合了朝中數位大臣,上書宣德帝,聲稱司徒皇後是被陷害的,現在罪犯已伏誅,她就不該被關冷宮,要替她讨個公道。
尤其是司徒毅,折子上用語極爲不客氣,還隐含了威脅之意,把個宣德帝給氣的,差點沒吐血。
如今看來,不能再任由司徒家在朝中繼續坐大,否則再想要對付他們,就難了,還得想個辦法,一勞永逸才行。
芙蓉殿裏,木紫槿正與甯淑妃說話,兩人都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之劫,如今再坐在一起,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馨兒,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太憂心了?”木紫槿摸摸她的臉,“我不是早知會過你,太後會徹查後宮,爲的是逼司徒皇後露出馬腳,你怎麽還真的憂懷上了?”
甯淑妃搖了搖頭,“倒不是憂懷,司徒皇後是罪有應得,雨靈也不是全然無辜,可她們主仆一死一被囚,我還是覺得心裏不安。”
木紫槿笑道,“你呀,自從懷了龍胎,是越發的傷春悲秋了,司徒皇後多行不義,招來此惡果,是她咎由自取,你自責什麽?至于雨靈,隻能怪她跟了個不靠譜的主子,也隻能是這樣的下場,與你無關。”
甯淑妃眉心仍舊未見舒展,“話雖如此,可她們到底是因爲我的事而如此,我原也是希望她們受些教訓也就罷了,凡事能過且過,就當是爲我的孩兒積德吧。”
木紫槿暗暗冷笑,馨兒還是太善良了,吃這麽大的虧,還不忍心對司徒皇後趕盡殺絕。
其實這怎麽可能呢,在後宮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說司徒皇後,就算甯淑妃肯放過她,木紫槿也是斷斷不可能放過她的,這場遊戲一開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