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進了内室。
就是這樣的女人,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身爲皇上和男人的強大與驕傲,從中體會到征服的快感。
初次承恩的蘇昭儀難免受些苦楚,然而她嘴角卻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狠毒至極的笑來,我才是魏王朝命定的皇後,誰能與我一争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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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廢後之事沒個結果,元蒼擎回到淮王府時,仍是一臉怒容,把剛剛醒來坐在桌邊吃飯的木紫槿又吓着了,她一下抓住身旁的安玮,滿臉驚色,“夫君變壞了,好吓人!”
她現在雖還不認得安玮,但誰對她好,她依着本能也能感覺得出來,所以對安玮很依賴,也很信任。
安玮心裏一哽,趕緊提醒她,“王妃不要怕,王爺不是生王妃的氣,王爺是好人。”
木紫槿稍稍放開手,很疑惑的樣子,“是嗎?可是夫君的臉好醜。”
元蒼擎深吸一口氣,盡量笑得溫柔些,“紫槿莫怕,我不是要兇你,我是在氣那些害你的壞人,你别怕我,好不好?”
“我不怕。”木紫槿對着他笑笑,隻要元蒼擎一笑起來,她就會跟着很高興,“安玮都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說你喜歡我,對我好,我讓壞人欺負,你很難過,是不是?”
元蒼擎理所當然地點頭,“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沒有啦。”木紫槿根本不知自己受了何等欺負,見元蒼擎似乎難過,她趕緊搖了搖手,笑得很天真,“我也沒有事,你不用難過。”
元蒼擎點點頭,忍下心酸的感覺,過去坐在她身邊,隔着衣服輕撫着她的肩膀,“被打到的地方還疼嗎?”
木紫槿瑟縮了一下,老老實實點頭,“還疼哦,不過我忍得住,我不說。”
元蒼擎心疼的差點把她狠狠抱住,“要是疼得厲害,你就說,我幫你揉揉。”
木紫槿咬着嘴唇看他,顯然是有所求,“夫君,我想……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其實她并不知道“夫君……”是什麽意思,隻不過安玮這樣告訴她,她就這樣叫而已。
“你說。”元蒼擎幾乎是立刻回應,“我什麽都答應你。”
“我想回家,我要見母親。”木紫槿扳着指頭算,“我都好幾天沒有看到她啦,我想她。”
元蒼擎沉默,紫槿再神智不清,也還記得母親的事,這是母女天性,任什麽都割不斷。
可是紫槿這樣,他實在不想讓嶽母大人看到,否則母女兩個都不會好受。至于嶽母大人那邊,他隻說紫槿受了些驚吓,需要好好靜養,并未說實話。
“紫槿,你還傷着,不如咱們過幾天再回去,好不好?”
“我不,我要現在回去!”木紫槿不高興了,眼淚汪汪地咬手指,“你說答應我的,你說的,你說的!”
“紫槿,聽話,過幾天咱們再回去,你傷的很厲害,流了很多血,走不了路。”想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元蒼擎恨的雙眼噴火,驟然喝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呀!”木紫槿立刻被吓到,跳起來就躲到安玮身後,“你怎麽又、又生氣啦!”
“王爺息怒!”安玮護住木紫槿,低聲求情,“王妃現在很容易受到驚吓。”
元蒼擎強烈的後悔着,如何不知道此時的木紫槿就如同一張白紙,心思純淨,膽子也小的很,實在不能再受到更大的驚吓了。“好,紫槿乖,你好好吃飯吃藥,好好睡覺,再睡……十個覺,我就跟你去見母親,好不好?”
“好!”木紫槿高興地眯着眼睛笑,“我數着哦,十個!”
元蒼擎笑着點頭,“嗯。”
“安玮,我要睡覺,我好暈,我要睡覺!”木紫槿趕緊拽着安玮進去。
“是,奴婢扶王妃進去睡覺。”安玮歎息一聲,扶緊了她。
王妃經曆這一生死之劫,性命雖保住了,但失血太多,元氣大傷,短時間内是不用想恢複的,這神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正常,若是她一直這樣渾渾噩噩下去,那該如何是好!
秦公子進來,自顧自坐下,邊喝茶邊道,“她的精神受到很大刺激,能夠讓你接近,已經很不錯。”
“我要她完全好起來!”元蒼擎煩躁地捏緊拳。如果不是記挂關紫槿的身體,他必會現在就對司徒皇後追究到底。
秦公子瞄了他一眼,“我知道。”
隔了一會,元蒼擎忍不住要發怒,“師兄!”知道還不趕緊想辦法?他跟着師父學醫術不足一年,師父就出了事,所以他并沒有出師,當然比不過師兄。
“木紫槿這種情況,不能操之過急,我會以針灸之法替她打通腦部的經絡,你再多帶她到熟的地方,或者她喜歡的、痛恨的、留戀的,總之一切能刺激她記憶的地方看看,或許會有用。”
元蒼擎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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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商議的結果,是司徒皇後不可廢,因她是一心爲國,就算不幸令得木紫槿失了腹中孩兒,也是無心之失,隻須閉門思過就好。
元蒼擎自然知道司徒家在朝勢力極大,就算皇兄欲力排衆議,堅持廢後,但衡量一下利弊,卻是不能冒這個險,故而隻能就此作罷。
當然宣德帝更清楚,元蒼擎不可能就此罷休,他隻要坐山觀虎鬥就好。
下了朝,蘇默然直接去找蘇昭儀,對此也是頗爲不平。
蘇昭儀一笑,并不意外,“司徒嫣隻是保住皇後之位,淮王不會放過她的。”
“淮王現在隻顧着木紫槿了,沒那閑功夫。”蘇默然很不以爲然,對元蒼擎很失望--原本以爲他會直接跟宣德帝鬧起來的。
蘇昭儀冷笑,“我聽說木紫槿瘋了,看來淮王還分不出手來對付司徒嫣,父親,你别急,好戲在後頭。”
“那木紫槿也留不得!”蘇默然咬牙,目露兇光,“雖說她現在翻不起什麽風浪,可她卻一直在背後支持甯淑妃,早晚要擋你爲後之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