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卻不能由得她任意妄爲!”太後氣的想拍桌子,想到木紫槿還在昏睡,又恨恨放下手來,“皇上,謀害皇室血脈是死罪,即使是一國之後,也不能縱容!”“是,母後,皇後經此一事,會知錯的。”宣德帝故意把話說的輕飄飄,惟恐元蒼擎恨司徒皇後不夠似的。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錯!”宣德帝怒笑,“她性子一向妒忌,哀家也知道她心中諸多怨念,曾提點過她多次,誰料她竟是狠毒至斯,是該好生教訓教訓了!”
“是,母後息怒,明日早朝,朕會還四弟、四弟妹一個公道。”宣德帝事不關己一樣,許下承諾。
太後怒氣稍斂,囑咐道,“擎兒,好好照顧紫槿,哀家會再來看她。”
“是,多謝母後,兒臣知道該怎麽做。”元蒼擎無聲冷笑:明日早朝?好,我倒要看看,皇兄你要如何還我的紫槿公道!
太後與宣德帝一起離去,安玮即跪倒請罪,“王爺,屬下沒有保護好王妃,罪該萬死。”
元蒼擎冷聲道,“雖說司徒嫣用了計謀,不過你顧忌頗多,以緻紫槿失了孩兒,也是罪無可恕,罰刑杖三十。”
“是,屬下領罪。”安玮松一口氣,還以爲自己必死,看來王爺自從跟王妃在一起,狠戾之氣倒是去了不少。
誰料就在這當兒,木紫槿突然“哇……”一下哭醒過來,“杖什麽?打什麽?不要打人,不要打,不要打!”
“好,不打,紫槿不哭,好不好?”元蒼擎痛苦莫名,摟緊了她,“是我的錯,不打了,誰都不打,好不好?”
木紫槿抽抽搭搭地問,“真的嗎?”
“真的,我從不騙你。”元蒼擎溫柔一笑,“都不打了,你好好睡,乖。”
“哦。”木紫槿這才委屈地扁扁嘴,偏過頭去睡。
安玮小小聲道,“王爺,屬下告退領罰。”
“不必了。”元蒼擎輕輕替木紫槿蓋好被子,“本王答應紫槿誰都不打,是不會騙她的,你下去吧。”
安玮呆了呆,這麽說王妃神智不清,還保的她免受一場皮肉之苦?
趙雪翎等人也沒想到,王妃原來已經懷了身孕,眨眼之間孩子又丢了,而且王妃還傻了,這也太一波三折了吧?
雖然沒了楊思琪等人作死,府上平靜了許多,不過其餘姨娘妾室知道此事後,總不免也有些幸災樂禍的,隻不過懾于元蒼擎之威,誰都不敢多說半句不好聽的話而已。
趙雪翎縱使歎息木紫槿的不幸遭遇,可如今元蒼擎護着木紫槿滴水不漏,她也不願多生事端,這兩天就沒到木紫槿房裏來,大家都安生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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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蒼擎半途折返,痛打司徒皇後之事,以風一樣的速度傳遍朝廷内外,人盡畢知。
因而早朝之時,氣氛就格外凝重,人人都等着看,淮王跟司徒家對上是什麽結果。
太後端坐簾後,表情凝重。
正在這個當兒,司徒皇後強撐着身體跌跌撞撞進來哭叫,“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皇後!”太後氣的臉色鐵青,“你身爲一國之後,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瘋瘋癫癫,成何體統!”
群臣一起看過去,司徒皇後顯然是剛從被窩裏爬出來,連妝都沒有人,衣服也是胡亂穿着,還能隐約看到脖子上、手臂上的鞭痕,眼睛紅腫,臉色慘白,像鬼一樣,的确甚不雅觀,有些人更是差點笑出聲來。
元玉琅頓覺臉上無光,“母後還是先回寝宮歇息吧,父皇自會替母後做主。”
元蒼擎冷冷道,“既然冤枉,那就一并說清楚,本王倒是要聽聽,司徒嫣還有何話說!”
群臣更是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淮王連皇後的名諱都敢叫,看來是撕破臉了啊。
司徒皇後哪還顧得上這些,哭叫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是、是淮王妃要謀害臣妾,臣妾隻是要審問清楚而已,并非有意謀害,皇上明查!”
“夠了!”太後在簾後拍案而起,“皇後,哀家已經問清楚,分明是你存心不善,行刺一說更是牽強附會,不足爲信!你召了木夫人入宮,以此爲要挾,淮王妃才會受制于你,如今淮王妃孩子已失,昏迷不醒,你還有何話說?”
司徒皇後對太後一向畏懼,如今見她氣成這樣,宣德帝更是一副袖手旁觀樣,她恐懼莫名,強辯道,“不是、不是這樣的啊,皇上!”
宣德帝根本不理會她,對太後道,“母後明察秋毫,兒臣佩服。依母後之見,應當如何?”
太後冷聲道,“一國之後必當仁愛,母儀天下,可皇後卻連哀家的皇孫都不放過,惡毒之至,又有何德統管後宮,這等皇後,不要也罷。”
“皇上不要!”司徒皇後又驚又怒,哭叫連天,“臣妾對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鑒,皇上不能這樣對臣妾!”可惡的老太婆,這是要廢她後位嗎,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皇宮那些妖媚女人!
宣德帝暗暗得意,“皇後,既然如此,朕也隻能順應天意,即刻命人拟旨,廢你後位。”
“皇上且慢!”司徒毅終于沉不住氣,上前跪倒行禮,“皇上,廢後乃國之大事,何況司徒皇後德行無虧,皇上爲何要廢後?”
“德行無虧?”宣德帝冷笑一聲,眼見司徒毅居然帶朝臣來向他施壓,不禁越發怒火中燒,“她刑求四弟妹,害死朕的皇侄,罪不可恕!”
“皇上明鑒!”司徒毅向上叩頭,“皇後是一心爲國,就算當中有誤會,也足見她爲皇上之心,天地可鑒!至于淮王妃失去孩兒,亦是侍衛下手過重,與皇後無幹。”
“司徒大人,你這是昧着良心說話嗎,要護短就明說,何必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元蒼擎怒極,話也說的極不客氣。
司徒毅擺明是在睜眼說瞎話,隻爲替司徒皇後開脫而已!試想如果不是司徒皇後有令,侍衛有幾個膽,敢對懷有身孕的木紫槿動手?
司徒毅根本不敢跟元蒼擎針鋒相對,隻向着宣德帝說話,“啓禀皇上,縱使皇後有錯,皇上隻要好生訓誡于她,也就是了,如何嚴重到要廢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