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教訓本宮?”元玉琅大怒,揚手就打。
姜霆一個閃身讓過,待元玉琅要過去,再攔回來,像影子一樣。
元玉琅氣急大吼,“來人!請父皇!”
元蒼擎狠抽司徒皇後兩鞭,打的她叫都叫不出,“元玉琅,别說是皇兄,就算天王老子到來也是無用!司徒嫣害死本王孩兒,本王要她付出代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司徒皇後痛不過,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顔面,哭叫起來,“四弟,你、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木紫槿懷了孩子,我--”
“司徒嫣,你覺得本王會信嗎?”元蒼擎怒笑,“安玮早已說出紫槿懷有身孕,你敢說不知道?縱使紫槿沒有身孕,你如此對她,本王就能饒了你?”
司徒皇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我不是故意的--”元蒼擎,我發誓,一定會把你锉骨揚灰,我發誓!
“本王絕不會饒你!”元蒼擎冷目一掃元玉琅,“你害死本王的孩兒,本王也要你嘗一嘗,失去骨肉的滋味!”
元玉琅大驚失色,“四皇叔?”
司徒皇後越發臉無人色,“不!不能殺玉琅,不關他的事,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與玉琅無關!”
“你是承認了?”元蒼擎冷笑,“既然如此,那就爲你的所做所爲,付出代價!”
說罷他揚高了手,一鞭接一鞭打在司徒皇後身上,要知道他每一鞭下去,都是帶了内力的,不但将她身上打出道道血痕,更是震的她渾身骨頭如同被敲打一樣,内腑躁動難平,那種痛苦非言語所能形容。
翻滾了幾下之後,司徒皇後一口接一口地吐着血,雙眼翻白,動彈不得了。
元玉琅急了,可就是擺脫不了姜霆,隻能大叫,“四皇叔,你、你不要太過分!你若是殺了母後,司徒家不會放過你,住手,住手!”
“若司徒家替司徒嫣出頭,本王同樣不會放過他們!”不要以爲平素裏他不言不語,就是怕着誰來,敢犯他的忌諱,就要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
元玉琅登時沒了聲,外公早已料到這般結果,所以打算的就是丢卒保帥,又怎會替母後出頭?
“皇上駕到!”
這一聲有如天籁,元玉琅大喜,“四皇叔,父皇來了,你還不住手?”
元蒼擎振腕收手,回身行禮,“見過皇兄。”
宣德帝大步進來,看一眼半死不活的司徒皇後,并沒有多少意外或者心疼之色,冷聲道,“四弟,朕要你出使齊朝,你怎的半路回轉,是想抗旨嗎?”
元蒼擎冷冷道,“皇兄言重,臣弟如果不回來這一趟,隻怕紫槿母子俱亡,臣弟還被蒙在鼓裏。”
宣德帝皺眉,“此事朕已知道,此番是皇後的不是,四弟既然已經将皇後打成這樣,此事就做罷。”
“皇兄說笑了,紫槿如今生死未蔔,暫且不論,臣弟的孩兒尚未出世,就死于非命,臣弟怎能就此做罷?”元蒼擎冷目一掃元玉琅,其意不言自明。
宣德帝臉色一變,“四弟這是何意?難道還想殺了玉琅不成?”
元蒼擎冷冷道,“總要有人爲臣弟的孩兒償命。”
元玉琅又驚又怒,四皇叔的意思,今日不殺一人,他是不會罷休了?“父皇--”
“四弟,你不要迫人太甚!”宣德帝一甩衣袖,“皇後也是無心之失--”
“司徒嫣知道紫槿懷了身孕,還對她施以重刑,分明就是故意!更何況,紫槿并無過錯,是司徒嫣容她不下。”以爲拿這些理由就能搪塞他嗎,做夢!
宣德帝臉色很難看,心中憤怒莫名,四弟居然一點不顧忌他的面子,好生狂妄!當然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就讓四弟跟司徒家打去,兩虎相争,必有一傷,他就等着坐收漁人之利。
心中有此打算,他故做爲難,沉吟着道,“四弟,你這不是讓朕爲難嗎,皇後到底掌管六宮,何況司徒家也不可能由着你亂來不是?”
元玉琅臉色鐵青,果不其然,父皇根本就沒打算救母後,就是要眼看着四皇叔對上司徒家是不是?
元蒼擎冷冷看着宣德帝,所有人都詭異地沉默着。
安玮驟然現身,“參見皇上。王爺,王妃醒了,要見王爺。”
元蒼擎眼中閃過驚喜之色,匆匆向宣德帝見禮,說聲“臣弟告退……”,即急急退走。
元玉琅驟然松了一口氣,才發覺衣服已被冷汗濕透。
宣德帝卻半點不緊張,悠哉道,“四弟妹果然是吉人天相,這都能活過來?”
“父皇,四皇叔他……”
宣德帝挑了挑眉,竟不看一看司徒皇後生死如何,若無其事地離去。
元玉琅咬牙罵了一句,立刻差人去請太醫。
四皇叔絕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現在還好有時間緩一緩,得趕快請外公來再想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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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槿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無數張臉浮現,各種恐怖,她努力地想要醒來,卻怎麽樣都擺脫不掉讓人窒息的感覺,難以解脫。
“紫槿,醒醒,是我,我在這裏!”元蒼擎緊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蒼白而扭曲的臉,心疼的無法呼吸,恨不能以身相待。
誰?誰在叫我?這聲音如此清晰,卻又如此遙遠,似乎是她得到解脫的唯一救命稻草,木紫槿本能地抓緊元蒼擎的手,幹澀的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紫槿已經醒了?”元蒼擎憤怒回頭,狠瞪安玮。
安玮惶恐道,“王爺容禀,方才王妃确實醒來過,可是現在……”
秦公子端着一碗藥進來,沒好氣地道,“剛剛王妃醒了一小會,又昏迷了,她在發高燒,你看不出來嗎?”
元蒼擎摸一摸木紫槿火燙般的額頭,強壓怒氣,“師兄,紫槿還有性命之憂?”
“暫時不會,看情況。”秦公子将藥碗塞給他,“喂她吃下去。”
元蒼擎如今能信任的隻有他,二話不說,接過藥碗,嘴對嘴,喂木紫槿喝了大半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