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聽話。”元蒼擎耐心哄她,“此去齊朝路途遙遠,跋山涉水,颠簸的厲害,你才剛剛懷孕,萬一有所沖撞,會很危險。”
木紫槿噘着嘴不說話了,她也知道王爺所說是實情,可明知道前途兇險,她卻不能陪王爺一起,這感覺太無力了。“壞蛋寶寶,來的真不是時候!”她用力一捶自己的肚腹,這生氣可不是裝的。
“不要打我的兒子!”元蒼擎吓的心肝一顫一顫的,趕緊溫柔握住她的手,“咱們的孩子什麽時候來都對,怎麽就不是時候了?”
木紫槿忍不住笑了,“你當然說好了,可我就是不放心。”
“紫槿,你這是對爲夫沒有信心嗎?”元蒼擎将她攬在懷裏,語聲異樣溫柔,“我的武功可不是用來吓唬人的,再說我會帶上暗衛,一路保護我,不會有事。不止爲了你,現在咱們有了孩兒,爲了你們母子,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木紫槿伸出手,認真地道,“拉鈎。”
元蒼擎配合地伸手跟她拉了鈎,“這下放心了吧?”
木紫槿勉爲其難地道,“差不多吧,反正你要毫發無傷地回來,不然别來見我和寶寶。”
元蒼擎舉起右手鄭重發誓,“一定。”
“多帶些暗衛啊,要不你把安玮也帶上吧。”就是不放心啊,不知道會遇上什麽事,齊王會不會有什麽圖謀之類的。
元蒼擎笑道,“我的暗衛可不止安玮一個,像她這樣的高手,我身邊還有的是,你放心吧。”
木紫槿這才不再多說,“一定要小心,王爺,我和寶寶等你回來。”
“當然。”元蒼擎抱緊了她,雖然夜已深了,但兩人都沒有睡意,一直輕輕說着話。
然而令兩人都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分開,差點成了永别……
第二日一早,木紫槿即幫元蒼擎打點行裝,送他啓程。
蕭天縱看樣子就是想再向木紫槿讨教一二,不過看出元蒼擎臉色不善,他聰明地選擇了沉默。宣德帝讓他跟元蒼擎一道上路,看來是有心試探,現在看來,元蒼擎比元玉琅更适合成爲他的同盟,隻要兩人達成共識,以後有的是機會向木紫槿讨教。
元蒼擎與木紫槿溫存了一會,這才打馬上路。
直到車隊走的一點影子都沒有了,木紫槿才心事重重地回了屋。
結果沒等她休息,皇上口谕就到了,宣她即刻入宮面聖。
“王爺才走,皇上就要召見王妃,情形不對,王妃還是不要進宮的好。”安玮皺眉,難道皇上就不顧忌王爺了嗎?
木紫槿冷笑,“皇上聖旨,誰也不遵?放心,有了上次的事,皇上不會明着将我怎樣,他總是要顧忌王爺兩分的,先進宮再說。”
安玮服侍木紫槿更衣梳妝,立刻進宮。
承乾殿上,宣德帝一副公正嚴明樣,命木紫槿進來後,讓趙公公遞過一本奏折,“四弟妹且看看這個。”
木紫槿沒接,“皇上,後宮尚且不得幹政,妾身更不敢過問朝政之事。”宣德老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大早把她召來,就爲讓她看奏折?
宣德帝沉着臉色,“朕叫你看,你就看,你想抗旨嗎?”
“是,皇上。”木紫槿将奏折接過打開來,仔仔細細看完,然後又恭敬地遞了回去。
看着她依然如常的臉,宣德帝很是意外,“你沒有話要說?”
“妾身無話可說。”木紫槿低眉垂目,“皇上讓妾身看妾身就看,但事情要如何處置,自是皇上說了算,妾身不敢參言。”
原來這份折子是陸子津所呈上,指她父親行賄朝中官員,爲他做生意提供便利,另外還指父親與他國皇室合作,圖謀不軌,奏折上詳細列舉了大串證據,用以證明此事爲真,滿像那麽回事。
這一看就是些莫須有的罪名,隻要稍稍一查,就能真相大白,可宣德帝把大張旗鼓把她召來,其意昭昭。
“是嗎?”宣德帝看着她的臉,似乎要看出她所說是否是真心話一般,“不想替你父親求情嗎?還是覺得你父親罪有應得?”
“妾身不敢。”木紫槿暗暗冷笑,面上卻恭敬得很,“家父父親到底有沒有做枉法之事,皇上自會派人詳查,還不曾有個結果,妾身就先替家父求情,豈非顯得心虛。就請皇上詳查此案,查出真相,還家父一個公道!”
雖說事出突然,但她心中卻是雪亮,依陸子津的才能和膽識,怎可能忽然就冤枉父親,必定有人在肯定指使,而能指使動陸子津之人,除了朝中幾位重臣,也隻有宗室親王和司徒皇後。
若是仔細分析一下個中利害,旁人斷無理由與她明着起沖突,這樣算下來,也隻有宣德帝跟司徒皇後無疑。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要查,那就徹底查個明白,陸子津縱子之行兇之事還未有定論,不如就看一看,到底是誰草苢人命,喪盡天良!
宣德帝給噎的好一會說不上話,半天才道,“很好,木紫槿,朕是不是該說聲佩服?”
雖說陸子津上這一道折子,讓他覺得奇怪,不過又有了拿捏木紫槿的把柄,他當然樂見其成。
結果木紫槿不但沒有一絲懼怕,反而把他放到了高台上,讓他想不查這件事都不行了。
“妾身不敢,皇上聖明。”木紫槿起身施禮。
宣德帝冷冷看她一會,終究無法直接爲難她,煩躁道,“退下!”
“妾身告退。”
退出承乾殿,木紫槿冷笑一聲,“動我不得,就從我家人下手,司徒皇後,你真有計謀!”
安玮微一愣,“王妃知道?”
“除了她還能有誰?”木紫槿一臉笃定,“她對付不了我,又氣我與馨兒交好,争了她的寵,她自然處處瞧我不順眼,一時動不得我和馨兒,就來算計木家,這很難猜嗎?”
如果是宣德帝親自動的手,他就不會以召見她來這樣的方式,向她施壓了--雖然在這件事上,他百分之百也沒安好心。
“誰要算計木家?”溫陌玉忽地從一旁過來,眉頭擰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