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司徒皇後劇烈喘息幾聲,大概是因爲氣得狠了,她這胸腹之間又頗不暢快,隐隐地疼了起來,忍不住地皺眉,“雨靈,去看看本宮的銀耳粥可好了沒有。”
她現在覺得越來越離不開這每日必喝的銀耳粥了,隻要一天不喝就像少了什麽似的,隻有在喝了它之後才會舒服些,她原先都不知道,這銀耳粥還是治心病的良藥呢。
“是,皇後娘娘。”雨靈應一聲,轉身出去。
元玉琅囑咐了母後幾句,還有事情要處理,随即出去。
不大會兒,雨靈端着托盤進來禀報,“蘇昭儀、大木夫人,小木夫人、嚴美人求見。”
司徒皇後原本不想見,不過想想,這正是她在衆妃面前立威的時候,即擺出威嚴的樣子,“讓她們進來。”
雨靈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不多時,四人一起進來,跪倒行禮。
“都起來吧。”司徒皇後擺擺手,慢條斯理吃着銀耳粥,不拿正眼瞧她們。
尤其是木紅竹姐妹,她最想做的就是把這銀耳粥潑到她們臉上去,跟木紫槿一樣,都是狐媚子,該被扒皮拆骨!
嚴美人道,“皇後娘娘,妾身過來時,看到皇上正從這裏離開,怎麽沒多陪陪皇後娘娘,這就離開了?”
司徒皇後正氣這個呢,聞言臉色越發難看,沒有應聲。
蘇昭儀笑道,“皇上日理萬機,想必有國事有忙吧。”
木紅竹故意道,“處理國事?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比陪皇後娘娘更重要,不就是去見那個甯淑妃,何必藏着掖着?”她還真不拿屋裏的這幾個人當外人,這麽大膽的話也敢說出來。
“紅竹妹妹,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蘇昭儀半是吃驚半是認真地瞪了她一眼,“皇後娘娘面前說話要知道分寸,何況皇上身爲一國之君,自然是國事繁忙,我等做妃子的自然要體諒皇上才是,又哪裏應該有什麽怨言了?”
司徒皇後本就心中不痛快,木紅竹的話更是犯着她的忌諱,她重重一放碗,厲聲道,“蘇妹妹說的對,皇上方才也說過,有奏折要批閱,自然是爲國事,木紅竹,你向爲皇上的妃子,說話要注意分寸!”
木紅竹吓白了臉,原本是想挑撥司徒皇後跟甯淑妃的關系的,結果卻被教訓,加上木青槐在旁給她使眼色,她亦不敢多說了。
“你們幾個來見本宮,有什麽事嗎?”見木紅竹害了怕,司徒皇後才收回目光來,卻是餘怒未消。
“回皇後娘娘,妾身等沒什麽要緊事,隻是聽聞皇後娘娘鳳體不适,特前來問安。”蘇昭儀笑着回話。
司徒皇後對她的謙遜甚是滿意,點了點頭,“蘇妹妹有心了,隻是皇上……”
嚴美人縮在人後,隻是讪讪然地笑着,明知道自己鬥不過什麽人,就會很聰明地選擇一個靠山,然後安靜地呆在後面,靜觀其變就好了。
看出司徒皇後已經平息怒火,蘇昭儀态度上越發謙遜,“皇後娘娘天生麗質,絕世芳華,寬容仁慈之心更是天下子民盡知,俗語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就算皇後娘娘不做任何解釋,也絕無一人會将皇後娘娘想低半分的。”
這話讓人聽着舒服,縱使司徒皇後一向不是喜歡賣弄口舌之輩,但也難掩眉目之間的喜色,以錦帕輕拭了下唇角,“你倒是會說話,就知道哄本宮開心,好吧,既然這樣,那你閑暇便過來陪本宮說說話,也省得本宮這裏冷清得很。”
“皇後娘娘既有吩咐,妾身敢不從命?”蘇昭儀費盡心機,就是爲了司徒皇後這句話,隻要司徒皇後将她當做心腹,日後行起事來可就有了天大的方便了,如今她目的達到,心中不禁大喜,面上卻一片雲淡風清,寵辱不驚的樣子。
木紅竹姐妹和嚴美人算是徹底傻了眼,沒想到蘇昭儀三言兩語便哄得司徒皇後拿她當了親人,這也太誇張了吧?
--。
太後對馨兒一向喜愛得緊,得知她懷了龍胎之後,更是喜不自禁,不但賞賜了好些個東西到芙蓉殿,還時不時把她召來說說話,令得她的地位在後宮越發尊貴,旁人自然是各種羨慕妒忌恨了。
今兒木紫槿也進了宮,一同去給太後請安。
“都坐下吧。”太後先看向木紫槿,“紫槿,擎兒近來可好?”
木紫槿豈會不知她所指是什麽,是擔心王爺沖動之下做出什麽帶來爲,“王爺安好,太後放心。”
太後滿意地點頭,“哀家看得出來,你是個知道輕重的,有你在擎兒身邊随時提點,哀家就放心了。”
“太後謬贊了,妾身不敢。”
“你跟擎兒都是好孩子。”太後自是慶幸有木紫槿的冷靜睿智壓得住場,否則擎兒發起脾氣來,準得跟皇上鬧翻了天。這頭放下心,她又轉向甯淑妃,“馨兒,龍胎可穩嗎?”
“謝太後關切,孩兒尚好。”甯淑妃眼中有羞澀,也有即将爲人母的驕傲與溫柔,“太醫幾乎每日都要來看過,不會有事。”
至于藥中有“化風……”一事,她并未打算讓太後知道,否則不但于事無補,反而惹太後牽挂,豈非不妙。
“小心一些總是好的。”太後點點頭,頗爲滿意。
得知太後對木紫槿和甯淑妃都無比上心,司徒皇後差點沒氣的心疾加重!本來甯淑妃懷了龍胎,就夠讓她坐立難安的了,再加上個木紫槿從中挑撥,她還有好日子過嗎?
“木紫槿,本宮決不與你幹休!不是你死,便是本宮亡!”司徒皇後狠狠拍打桌面,胸口一陣悶疼,臉都漲成青紫色。
“娘娘媳怒!”雨靈吓了一跳,趕緊輕拍着她的背,助她順氣,“淮王妃确實可氣,可娘娘也别爲她氣壞了身子!”心中卻是不以爲然的,淮王再能,也隻是淮王的妃子,又不是跟皇後争寵來了,皇後生這麽大氣幹嘛。
“她都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本宮還能放過她?”司徒皇後冷笑,似乎想起什麽事來,問道,“陸子津是不是有個兒子,曾經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