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蒼擎沉聲喝道,“許媚兒,你竟做出這種事?”
雖說他并未碰過許媚兒,可她到底是他的側妃,居然跟别的男人偷情,還珠胎暗結,若傳了出去,他顔面何存?
“妾身該死!”許媚兒這又怕又悔的,是真的快死了。正當青春好年華,王爺又不碰她一根手指頭,她實在難耐寂寞,就一步錯,步步錯,實在是沒辦法,也控制不住那種欲望。
驟然發現自己懷孕,她吓的六神無主,怕種事根本就瞞不過,唯有說出實情,才有可能保住自己一命--盡管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這就是承認了?木紫槿頗覺得有些無趣,還以爲許媚兒怎麽也得硬賴在王爺頭上,反正這種事也是說不清、道不明,這個朝代又不比現代社會,孩子沒出生也能做親子鑒定,非要等孩子生下來,滴血認親。而在這之前,許媚兒完全可以尋個由頭,把孩子給打掉,就更無法證明什麽了。
是許媚兒精明過頭,沒想到這一點,還是她想着欺瞞不了元蒼擎和木紫槿,所以幹脆來個“坦白從寬……”
元蒼擎怒不可遏,“是誰?”
許媚兒咬牙,“是……外院的秦管事。”
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原本是想秦管事跟她一起來求王爺王妃成全,雖然大半的可能是要丢掉性命,但萬一成了,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了。
結果秦管事卻矢口否認孩子是他的,加上他在淮王府已經快十年了,進進出出的人大半跟他有交情,許媚兒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再氣再傷心,也隻能自己面對這件事了。
木紫槿了然,“原來是他。”秦管事三十上下,生的面皮白淨,見人都是微微笑着,許媚兒會被他給迷惑了,倒也不奇怪。
元蒼擎冷聲道,“來人--”
“等等。”木紫槿阻止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置許媚兒跟秦管事?”
元蒼擎哼一聲,“魏王朝有律令,通奸者,殺!”
“王爺饒命!”許媚兒心膽俱裂,她還年輕,不想就這麽死了啊!
“那豈不是讓人人都知道,王爺你讓人戴了綠帽?”木紫槿似笑非笑,存心看笑話一樣,“再說許媚兒到底是皇後送來的人,王爺不聲不響給殺了,怎麽向皇後交代?”
“你的意思?”元蒼擎眼睛裏露出笑意,愛妃哪是在顧忌皇後的面子,分明是有了更好的辦法。
“當然是成全許媚兒跟她的心上人了,就讓他們好好地成親,把孩子生下來,就連皇後,也要贊你一聲大度吧?”木紫槿挑眉,意有所指。
元蒼擎與她早已心意相通,頓時了然,“好。”
許媚兒呆了:這……這是真的?王爺不但不殺她,還要成全她跟秦管事?她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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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司徒皇後一愣,繼而怒道,“許媚兒要成親?”
“是的,皇後娘娘。”木紫槿微一笑,“她與心上人兩情相悅,王爺有成人之美,成全了他們,豈不是好事一樁。”
“不行!”司徒皇後氣的差點緩不過氣來,“本宮不同意!”
“爲什麽?”木紫槿一副訝然的樣子,“許媚兒已經懷有身孕,娘娘卻不肯成全他們,不覺得太殘忍嗎?”
司徒皇後眼前一黑:連、連孩子都有了?可惡,派許媚兒到淮王府,爲的是要監視淮王的一舉一動,結果她卻隻顧自己快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總之本宮不同意,你不要再說了!”
“那依娘娘的意思,應該怎麽辦?”木紫槿暗暗冷笑,就知道司徒皇後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她才故意說出此事,不鬧大了還不熱鬧呢。
司徒皇後哽了哽,“本宮、本宮把許媚兒給四弟,是要她好好服侍四弟,她怎麽能跟别人成親?”
“娘娘是要王爺認許媚兒肚子裏的孩子?”木紫槿眼神譏诮,這對尋常男子都是奇恥大辱,更何況堂堂王爺。
司徒皇後有點狼狽,“本宮不是這個意思,許媚兒她……讓她打掉孩子,孽種不能留!”
“那又如何?許媚兒終究已經失身于人,娘娘不會是要王爺繼續留她在身邊吧?”這樣的污辱,誰能承受。
司徒皇後語塞,喘息聲粗重的很。
要是沒了許媚兒定期向她禀告淮王的舉動,她豈不是越發無法掌控淮王了?淮王的存在,對玉琅終究是一大威脅,不能掉以輕心。
“此事娘娘若是下不了決斷,妾身就去禀報皇上,由皇上定奪。”
司徒皇後怒道,“木紫槿,你這是什麽意思?”拿皇上威脅她?
“皇後娘娘聽到的意思。”木紫槿神情淡然,司徒皇後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司徒皇後冷笑,“你以爲皇上會聽你胡言?許媚兒是本宮派過去的人,她要嫁給誰,本宮還是做得主的。”
“既然是娘娘送給王爺的人,那王爺就完全決定得的許媚兒的生死,何況是給她一樁親事,嫁出去的女兒都是潑出去的水,别說許媚兒隻是娘娘手上的一顆棋子。”木紫槿聳聳肩膀,表示這不成問題。
司徒皇後又驚又怒,“木紫槿,你敢這樣跟本宮說話?”
“妾身說錯了嗎?”
“你--”司徒皇後才要發雷霆之怒,忽的想起元玉琅說過的話,靈犀一點,恢複了面色,“也罷,既然你要向皇上禀報此事,那本宮就陪你走一趟,看皇上怎麽說。随本宮來吧。”
木紫槿微一皺眉,司徒皇後居然真要去見皇上?她就不怕許媚兒的事情敗露嗎?如果皇上知道她讓人監視王爺,甚至有意拉攏,她要如何自圓其說?
看來司徒皇後必定有了應對之法,不管她打什麽主意,總之兵來将擋,水來土埯,沒什麽好怕的。
司徒皇後對承乾殿當然是再熟悉不過,徑直帶着木紫槿進了東堂。
宣德帝剛剛小睡一陣,正準備更衣,到大殿批閱奏折,内侍即來報,說是司徒皇後求見。
“不見。”宣德帝對司徒皇後早已沒了什麽情意,如無必要,不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