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初她可是百般想要入宮爲妃的,難不成是對他舊情未忘嗎?
不過此女太過聰慧,神秘莫測,還是要小心些好,待找個機會探一探她的口風,也就是了。
司徒皇後看着她們神情各異的臉,又氣又恨,隻覺臉上無光的緊。
雖說從從被立爲皇後的那一天起,她心裏就很清楚,宣德帝身邊不可能隻她一個女人,古來皇上皆嫔妃無數,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她嫉妒、計較的性子卻并未因此而收斂多少,爲此不知道跟宣德帝鬧過多少,隻不過礙于司徒家的面子,所以宣德帝一直沒動她的中宮之位罷了。
現在倒好,宣德帝居然對别人的妻子動了心思,還越來越露骨,難道是要跟淮王反目成仇嗎?
“得了,都坐下說話吧。”宣德帝也不再多說,收回目光來。
“謝皇上。”
衆人謝過恩之後,都輕輕坐了下去,但因爲先前的不愉快,她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氣氛好不尴尬。
“馨兒,你身體可好些了?還吐的厲害嗎?”宣德帝卻是若無其事,對甯淑妃伸出手去。
甯淑妃溫順地任由他拉過自己,恭敬地道,“謝皇上挂念,臣妾好多了。”
其實還是吐的厲害,幾乎喝口水都要吐出來,不過爲了孩子,什麽苦她都能吃。
“那就好。”
衆妃都沒了話,心情各異的聽着宣德帝對甯淑妃噓寒問暖,心裏可真不是滋味兒。
不多會兒,宣德帝即要回承乾殿批閱奏折,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木紫槿一眼,顯然已有計較。
木紫槿神情不變,扶起甯淑妃。
聶昭儀忽地冷笑道,“皇上對淮王妃好生關切呀。”
司徒皇後心中怒氣更盛,狠狠瞪了聶昭儀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有福之人不用愁。”木紫槿悠哉回一句,故意含糊其辭,氣死人不償命。
“你--”
“好了!”司徒皇後不耐煩地打斷她們的話,“都不要再說了,宮中有耳目之人,一個人若是心術不正,盡做傷害他人之事,難道還能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嗎?你們身爲國君妃子,更應注意自己之言行,不要失了自己身份,明白嗎?”
“妾身謹記皇後娘娘教誨!”幾個人都惶恐不已地站起身來,恭敬地彎下腰去,聶昭儀更是恨恨地一甩衣袖,狠狠瞪了木紫槿一眼,心中暗道:你好得很,今日我算是領教了!
“你們已向本宮請過安了,天色不早,都回去歇着吧!”既然局面鬧到這等地步,再待着也是無趣,司徒皇後不悅地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退下。
“妾身告退!”衆人趕緊起身,施禮過後都退了出來。
元玉琅正過來給司徒皇後請安,正聽到雨靈在說着什麽。
“皇後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覺得木紫槿真是不簡單,三言兩語就将聶昭儀制住,還真是會做戲呢。”
司徒皇後怒道,“她就是個狐媚子!明明不是皇上的妃子,還要多管閑事,我看她分明對皇上另有所圖!”
元玉琅挑簾進來,揮手讓雨靈退下,“兒臣見過母後。方才木紫槿跟父皇說了什麽?”
司徒皇後氣的胸口隐隐做痛,罵道,“不要臉的騷貨,還用得着說什麽?就媚眼兒一勾,皇上魂都沒了,還能不動心思?”
元玉琅瞬間明了,“木紫槿真是好本事!”
“那又怎麽樣?她已經是淮王妃,如果非要不知羞恥,勾引皇上,丢的是淮王的臉,看她臉皮能有多厚!”反正也沒外人,司徒皇後罵起來髒話滿天飛,毫無儀态可言。
元玉琅詭異笑道,“不,就是要木紫槿跟父皇弄到一處才好。”
“什麽,你--”司徒皇後驟然明白過來,怒氣散去,驚喜道,“你的意思是,逼的淮王反?”
“不好嗎?”元玉琅冷笑,“木紫槿害死淑萍,害的兒臣名聲盡失,兒臣爲何要讓她活的自在?就把木紫槿推給父皇,一來可讨好父皇,二來四皇叔受不得羞辱,就會起而反之,父皇正好可以趁機殺了四皇叔,替咱們清除障礙,豈非一舉兩得?”
司徒皇後得意冷笑,“正是如此!玉琅,還是你聰明!”
那麽接下來就要好好想一想,怎麽把木紫槿送到皇上的龍床上去了……
皇後寝宮外,聶昭儀一臉的幸災樂禍,“淮王妃,你膽子還真是不小,敢跟皇後娘娘叫闆,這下惹得皇後生氣,有你好果子吃!”
“你是什麽身份,敢這樣跟我說話?”木紫槿看她一眼,眼神冷厲。
“我--”聶昭儀大怒,漲紅了臉。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木紫槿冷笑一聲,也不避諱跟她當面說出來,“不過清者自清,我不會就怕了你!你若從此安分,我亦不會與你計較,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聶昭儀心下大驚,沒想到木紫槿會直接威脅到她臉上來,當着衆妃的面,她卻不肯掉了這個面子,“否則怎樣?你不也說了,清者自清,你若當真什麽事都沒有做,還怕人說?”
“怕我是不怕的。”木紫槿拂一下頭發,皺了雙眉,不勝其煩的樣子,“可你身後若跟着一條怎麽養都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咬你一口,不會覺得頭痛嗎?”
衆妃一聽她這話,登時瞠目結舌,反應不過來,就連賢妃也覺得有些好笑,木紫槿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些,但不可否認的,還真就一語中的,挺符合聶昭儀個性的。
“你--”聶昭儀終于被氣到爆發,揚手就要打。
蓦地,眼前人影一閃,安玮半空截下她的手,跟着護着木紫槿後退一步,冷聲道,“昭儀娘娘手下留情。”
“你、你大膽!”聶昭儀快要被這主仆兩個給逼瘋了,揉着發疼的手腕,幾乎是跳着腳罵,“你、你算什麽東西,敢、敢這樣跟主子說話!”
“你有個主子的樣子嗎?”木紫槿眼神不屑,“你幾曾見做主子的如你這般大呼小叫、沒上沒下了?自己不知道收斂,還怨别人不拿你當主子,聶昭儀,你該回去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