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着她,不用掀開被子看也能想像,大姐昨晚遭受了怎樣的非人折磨。
“嗯……”木紅竹忽然呻吟一聲,“二妹,我想喝水。”
木紫槿到桌邊倒了杯茶,略有些涼了,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換一壺熱的來,木紅竹又提高了聲音,“二妹,我快渴死了!”
算了,将就着吧。木紫槿端着茶碗過去,将她扶起來,遞上茶去。
木紅竹一口逮住杯沿,咕嘟就喝了一大口。
“大姐,慢點。”
“卟……”,木紅竹才喝到嘴裏的茶噴出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氣兒翻到床榻另一頭,大叫,“你怎麽會在這裏?”
木紫槿若無其事地聳聳肩,“皇上讓我來看看你。”不是皇上吩咐,我還不稀罕來呢。
“真的?”木紅竹将信将疑,看到木紫槿在她身上巡視的目光,趕緊把被子裹上去,“你已經看過了,可以走了。”
木紫槿笑笑,“大姐不打算對我炫耀炫耀嗎?大姐昨晚不是侍寝了嗎,而且從沒有位份升爲夫人,雖然不太高,不過以後還會再往上升的。”
說到這個,木紅竹就掩飾不住的得意,“皇上就是要封我爲夫人,怎麽樣?木紫槿,你别得意,我知道我現在不如你,但是皇上答應我了,隻要我生下皇子,就會升我爲淑妃,僅次于皇後的四妃之一,怎麽樣?”
所以她現在是沒打算見木紫槿的,要等到一舉懷上龍胎,成了淑妃再到說,那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她讓木紫槿做什麽就做什麽,看誰敢說個不字!
“是嗎,那真要恭喜大姐了,大姐可得多多努力,盡快懷上龍胎啊。”木紫槿眼神嘲諷,果然連紅绡一個宮女都看明白的事,大姐就是看不明白,活該被利用。
木紅竹哼了一聲,“不用你來假好心,你根本就不想我富貴是不是?木紫槿我警告你,不要破壞我的好事,否則我讓皇上治你的罪!”
木紫槿笑出聲來,“大姐,你不會以爲皇上什麽都聽你的吧?”
木紅竹有點尴尬,想起昨晚被宣德帝折騰的生不如死,她的氣焰到底還是下去一些,“總之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誰也不礙着誰,不然我跟你沒完!”
“大姐放心,我是不會破壞你的富貴的。”木紫槿放下茶碗,眼神冰冷,“不過我提醒大姐,皇宮不比外面,你要想留住一條小命,最好别太嚣張,因爲你沒那個資本。”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木紅竹一指門口,聲色俱厲。殺家娘親的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木紫槿也不惱,“該說的我也說了,我對你已是仁至義盡,木紅竹,你好自爲之。”說完她打開門出去,正與木青槐走個對面,不過誰都沒有說什麽,各走各的。
木青槐把門關上,從門縫裏看到木紫槿和元蒼擎離開了,才趕緊過來,“他們走了。大姐,三妹來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來壞我好事的,”木紅竹不屑冷笑,揉着酸痛的腰,“不過她别想得逞,皇上一定會封我爲妃,我怎麽也要出人頭地!”
木青槐有些拘謹地笑笑,“大姐一定可以的,不過皇上……”
“皇上對我很好,就算有點粗暴,我也不會怪皇上的。”木紅竹趕緊掩飾過去。
死鴨子嘴硬。木青槐心裏很不屑,但并沒有表現出來,想着如果皇上召她侍寝,也是這樣對她,那可怎麽辦?
司徒皇後沐浴過後,也不懼嚴寒,隻着一件月白色内衫,側坐于桌前,眼睛望着門口,呆呆出神。
不多時,雨靈走進,小心地道,“皇後娘娘,皇上今晚召了木家二小姐侍寝,不會過來了。”
本來主子後已不複往日榮寵,獨守空帏的日子是越來越多,如今這麽多年輕貌美的女子再進了皇宮,隻怕主子日子會越加不好過,她這做奴婢的也是徒歎奈何。
“又是木家的人……”司徒皇後臉色一變,咬牙道,“還有完沒完了?木紫槿有什麽好,值得皇上連木家的人都瞧上了眼?”
雨靈忐忑不安地看一眼門外,怕司徒皇後會氣起來做出什麽事,趕緊着勸道,“皇後娘娘息怒,皇上許是一時新奇,以後就會知道娘娘的好。”
“寵幸了木家的女人,還有蘇靈璧,還有甯馨兒,皇上怎麽會稀罕本宮的好!”司徒皇後說到悲憤處,眼圈都紅了。
雨靈越加尴尬,大着膽子道,“皇後娘娘跟皇上十幾年的夫妻,總歸、總歸是不一樣的。蘇昭儀是蘇大人的女兒,這……甯婕妤那邊,想來皇上是要安撫甯将軍吧。”
“安撫他?”司徒皇後冷笑,“他憑什麽?不過是個将軍,皇上器重于他,才在朝中留他一席之地,難道皇上還要看他臉色行事不成?”
雨靈抿了下唇,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點不合時宜,爲免主子更生氣,也就閉上了嘴。
司徒皇後氣過一陣,突地想起什麽,“本宮聽太後身邊的人說,今日木紫槿在皇上面前,一力說甯馨兒的好,可有此事?”
雨靈頗有些無奈,娘娘明明就生氣這些事,幹嘛還要問的那麽清楚。“好像是,奴婢不敢胡亂打聽。”
“本宮就知道是那賤人搞的鬼!”司徒皇後越發氣不打一處來,“玉琅說過,在訓秀苑時,那賤人就曾爲了救甯馨兒,故意把玉琅撞下了水,她心機如此深沉,還動不動就拿星相之說來唬人,皇上竟是也深信不疑,如今更是使盡手段,讓皇上對甯馨兒動了心,哼!這個妖女!”
其心可誅啊!早知道如此,先除了木紫槿,再除甯馨兒,不就容易的多。
雨靈趕緊小聲提醒,“娘娘息怒,免得傷了鳳體,豈非不值。甯婕妤已然入宮,事實無法改變,娘娘稍安勿躁,别惹惱了皇上,不然--”
“本宮怕什麽!”司徒皇後登時越發氣了,雨靈這話說的雖是事實,她卻咽不下這口氣,“本宮父親和哥哥也是忠心爲國之輩,本宮也是一心爲皇上的,難道還不能說句公道話了?難道就任由木紫槿之流媚惑皇上,亂我朝綱?”
雨靈抿緊了唇,不敢多言。淮王妃平時都不怎麽進宮,怎麽媚惑皇上了?
司徒皇後自是不知道雨靈在想些什麽,自顧自發了一通脾氣,估摸着宣德帝這時候正沉迷于溫柔鄉,心中又氣又恨的,委委屈屈躺下,輾轉許久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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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木紅竹相比,木青槐顯然要冷靜的多,并沒有過早地露出驕狂之态,從始至終都很安靜,也很配合,宮女們原本想嘲諷她幾句,看到她這模樣,也都沒了興緻,服侍她沐浴完畢了事。
内侍把木青槐扛進宣德帝寝宮,放到床上去,便關上門自行離去。
大概昨晚嘗到報複與發洩的快感,今日木青槐并沒有多少時間胡思亂想,宣德帝就推門而入,大步走到龍榻前,一把掀開了錦被。
“啊!”木青槐吓了一跳,趕緊雙手環胸,遮擋春光,羞怯浴死,“皇上這、這是做什麽?不要這樣我!”
宣德帝眼裏是殘忍的光,“過來。”
木青槐看到他眼裏的兇光,越發不敢往前,慘白着臉搖頭,縮向牆角。
“過來,”宣德帝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朕還沒有生氣,過來,朕隻想問你幾句話。”
木青槐仍舊隻是搖頭,渾身都在抖,在看到大姐的下場之後,她怎可能相信宣德帝不會傷害她。
“那麽,别怪朕對你下重手!”宣德帝眼中戾氣猛增,幾步繞到床的另一邊,隻一伸手,就掐上了木青槐的左肩,猛一下把她壓在了龍床上。
“啊!”木青槐慘聲大叫,沒頭沒腦地用另一隻手打過去,“放開!放開!”
啪。
并不很大聲的脆響過後,所有的聲音陡然一窒,木青槐萬未料到真的會打到宣德帝,等她的視線落在他臉上時,才發現自己剛才這一巴掌,已經在一國之君臉上留下幾道淺淺的指痕。
木青槐知道自己闖了彌天大禍,吓的要死,“我不、不是故意--啊!”
宣德帝反擰了她的胳膊,看着她疼到扭曲的臉,心中的施虐浴越發升騰起來,“木青槐,你真是讓朕吃驚,敢跟朕動手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木青槐哆嗦着,上下牙齒互相叩擊,發出“咯咯……”的輕響來,“皇上、皇上饒命!民、民女再也不敢了!”
宣德帝輕笑,慢慢俯下身,唇已吻上她的耳側,“你敢跟朕動手,就該想到後果,你說,朕怎麽能饒你?”
“我不是故意的!皇上,對不起,對不起!”木青槐全然亂了,平時的冷靜也沒了去處。
宣德帝縱聲狂笑,“對不起?木青槐,你還真是天真到可笑!朕就好好教教你,在朕面前,你什麽都不是!”
“哧啦……”一聲響,木青槐身上的白袍被撕裂,不等她驚叫出聲,接下來就是讓她難堪而又求死不能的瘋狂折磨。
不知道過去多久,身體上的重壓才消失,但木青槐已經無法動彈,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麽都不能想,隻想就這樣死了的好。
“不求饒了嗎?”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宣德帝變态扭曲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那滿臉的冷汗讓他很愉快,止不住的關心大發,笑得越發殘忍,“木青槐,你再求啊,也許,朕可以考慮下手輕些,嗯?”
木青槐耳中嗡嗡做響,已聽不到宣德帝在說些什麽,哆嗦的如同風雨中的樹葉。
“不求饒?朕要看你硬到什麽時候!”宣德帝的施虐浴被狠狠刺激,再度瘋狂折磨起她來。
身體如同被千萬把鋼刀剮來剮去,木青槐痛到極處,反而叫不出來,也反抗不得,隻能硬生生承受。
這一夜,木青槐覺得自己好像在地獄與人間打了好幾個來回,一忽兒看到閻王,一忽兒看到牛頭馬面,一忽兒又是仙女模樣的人,一忽兒是木紫槿的臉,整個人被折磨得幾近崩潰,求死不能……
天将亮未亮時,木青槐也是被内侍扛了回來,她比木紅竹還不如,是在昏迷中被扔下的,臉色一片慘白,呼吸時有時無,死了一樣。
“二妹?”木紅竹看到她這樣,雖然并不意外,但也吃驚非常,“二妹,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