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蒼擎,你這個琴受!”
“吱呀……”,房門打開,元蒼擎端着個小碗進來,神采奕奕,“紫槿,你醒了?來,把這碗血燕喝了,補補身體。”
“補你妹啊,應該是你補!”昨晚折騰起來沒完沒了,不怕那個啥忙盡人亡!木紫槿惡狠狠瞪他,臉卻绯紅,一點威力都沒有。
元蒼擎挺直了胸膛,“放心,爲夫身強體壯,龍精虎猛,如果不是你昨晚求饒,爲夫……”
“住口住口!”木紫槿飛撲進他懷裏,用力捂他嘴,“你再胡說?要不要臉你!”誰求饒了,她才沒有求饒!
元蒼擎單手摟緊了她,眼睛裏是寵溺而滿足的笑意,咕哝一句。
木紫槿恨恨放開手,“說什麽?”
“愛妃的肌膚好滑。”
木紫槿一驚,低頭看了看,才驚覺自己已經春光大洩!“琴受!琴受!不準看!”手忙腳亂用棉被裹個嚴實,她都沒臉見人了。
元蒼擎把小碗放下,扯她被子,“愛妃看起來好有精神,不如咱們繼續?”
“走開,我才不要!”木紫槿用腳丫兇殘踹他,“我要沐浴!”身上又是汗又是那個啥的,好難受。
元蒼擎忍俊不禁,“熱水早準備好了,你先吃點東西,再去好好泡一泡,放松放松。”
這還差不多。木紫槿高傲擡頭,“端過來吧。”
“是,愛妃。”
看着他低眉順眼端過小碗來,木紫槿樂不可支,享受一回堂堂淮王的侍候,不枉她昨晚被折騰個半死。
轉念一想,尼瑪自己是不是太沒出息了,這樣就滿足了?
管他呢,高興就好!
安玮進來收拾床鋪,看到被單上一抹暗紅,她笑了笑,看向木紫槿的目光裏多了幾分促狹。
元蒼擎頗爲得意,背挺的筆直。
木紫槿臉上熱的要燒起來,假裝沒看到這主仆倆的互動。
吃完血燕,痛快地沐浴一番,木紫槿換上幹淨衣服,腰酸軟的不像是自己的,昨晚沒睡好,臉色也很憔悴,直把元蒼擎看的心疼莫名,殷勤地給她按摩。
木紫槿一邊舒服地享受着,一邊喝茶,察覺到他的手越來越不老實,就狠瞪一眼。
“眼神倒是兇。”
秦公子一步邁進來,看到這情景,把目光調開。
“師兄。”元蒼擎直起身,也不以爲意。
秦公子瞄了瞄木紫槿的臉色,皺眉,“病了?”
木紫槿“悲憤……”控訴,“還不是你的好師弟?昨晚都不讓人睡,沒完沒了地要啊要,浴求不滿的……”
元蒼擎飛快捂住她的嘴,尴尬紅了臉,“師兄找我有事?”倒是知道自家王妃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矯情害羞,但也不用這樣豪爽吧?夫妻間的事,也可以拿出來說?
秦公子表情怪異地瞪了木紫槿一會,道,“那是你的福氣。”
木紫槿後知後覺地紅了臉,讷讷承認,“那倒是。”
元蒼擎無力撫額,在心裏一遍一遍安慰自己:這倆都不是一般人,不用拿世俗禮教約束他們。“師兄找我有什麽事?”
“我不找你,我找她,”秦公子看向木紫槿,“你的青梅竹馬想起從前的事了。”
木紫槿心一沉,臉色微變,“哦。”
記起來又怎樣,她已經跟王爺成了親,何況這一世的她與沈睿淵并無半點情意可言。
元蒼擎目光沉靜,并不多言。
秦公子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不見他?”
“不見。”木紫槿答的幹脆。
秦公子點頭,“我早知道會是這樣,偏偏他還不信。”說罷回頭就走。
“師兄!”木紫槿随着元蒼擎叫上了,出口很自然。
秦公子卻很别扭,“改變主意了?”
“不是,”木紫槿苦笑,“我是想問,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我爲什麽要安置他?”秦公子哼一聲,甩袖離去。
木紫槿愣怔半天,反應不過來。這人,好大的脾氣。
元蒼擎拍拍她肩膀,“别擔心,師兄是嘴硬心軟,他會盡自己所能,幫助沈睿淵的。”
木紫槿回過頭來,神情總是有些失落的,“哦。”其實秦公子說的沒錯,他又不是沈睿淵什麽人,爲什麽要攬上身?沈睿淵既然已經記起從前的事,就知道該何去何從,沒有理由再繼續跟着秦公子。
元蒼擎眼神變了幾變,背過身去,“你……要是想見他,就去。”本來想大大方方看着她的眼睛,若無其事地說出來,可惜,他做不到。
因爲非常、非常不願意看到她爲别的男人傷心高興失落痛苦,他會吃醋。
木紫槿沒應聲,卻有推開椅子站起來的聲音。
果然還是要去嗎?元蒼擎苦澀而無奈地笑了笑,脊背仍是挺的筆直:不能輸了氣度。
身上一緊,木紫槿從後圈住他,拿臉蹭他背,像小貓一樣,“真的要我去見沈睿淵?”
聲音軟軟糯糯,還帶了些鼻音,還真像隻跟主人撒嬌的小寵物。元蒼擎壓抑着體内翻騰的浴望,聲音平靜再平靜,“随你的意願。”
“那,我要是跟沈睿淵走了呢?”
“你敢!”元蒼擎終于不淡定了,憤怒回頭,“你要是敢跟他--”嘴唇被另兩片柔軟溫潤的唇堵住,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大力回吻過去。
木紫槿踮着腳尖,吻的很辛苦,但是很享受。
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才依依不舍地分開,木紫槿虛弱地趴在他胸口,“你這個……笨蛋,我要是會跟他走,爲什麽要跟你成親?明明就是吃醋了,還要假裝不在乎,你也是個拿得起放不下的。”
元蒼擎狠狠勒緊她纖細的腰,“對你我就是放不下,怎麽樣?你是我的,三生三世都是,你若是敢離開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會把你抓回來!”
原來這個時代的人也會說這句詩嗎?木紫槿各種心花怒放,拼命點頭,“好好。”
小丫頭,欠收拾!
元蒼擎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内室走。
木紫槿又是捶他,又是蹬腿,“幹什麽?放下來放下來,你不會又要……你差不多一點啊,我還很難受,我渾身都疼,啊……救命啊……嗯嗯……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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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這天轉眼到來,所有待選秀女,包括木紅竹姐妹在内,都緊張而期待,盼着能一飛沖天,下半輩子就不用再愁了。
木紫槿卻是另有打算,在選秀前一天,命人給甯馨兒送上一封拜貼,請她過府一叙。
甯馨兒與她原本就甚是投緣,見她以王妃之尊還向自己送拜貼,自然不會拒絕,仔細打扮一番,來到淮王府。
“臣女見過王妃。”
“得了,又沒外人,跟我客氣什麽,快過來坐。”木紫槿笑眯眯看着她,上身是淡粉色小襖,下身是雪白的長裙,清新脫俗,一看就是個溫婉之人。
這樣的佳人進宮服侍宣德老兒,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木紫槿不禁替甯馨兒惋惜,搖頭歎息一聲。
甯馨兒關切地問,“王妃有什麽煩惱事嗎?”不是說王爺待王妃如寶貝一般,羨煞旁人嗎,怎麽王妃看起來卻心事重重的樣子?
木紫槿笑笑,“馨兒,我一直當你是姐妹,所以就不繞彎子了,你是否真心願意入宮?”
甯馨兒愣了愣,臉色有些發白,但仍是笑了笑,“王妃取笑了,我是待選秀女,是否入宮,不由自己說了算。”
木紫槿點頭,“我明白,不過你蕙質蘭心,後宮向來是多是非之地,你這般善良,我是怕你入宮之後會吃虧。”
甯馨兒感動莫名,“多謝王妃關切,我若入不得宮,一切好說,若是入了宮,必當謹言慎行,避人鋒芒。”
木紫槿一笑搖頭,馨兒還沒有入宮,自然不知道皇宮争鬥的血腥殘忍,根本就是不見硝煙的戰場。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隻能期望宣德帝能看出馨兒的與衆不同,多多憐惜她一些。
“王妃恕奴婢鬥膽,王妃不是會看人命相嗎,不如替小姐看看,入宮是吉是兇?”一直在旁侍候着的丫環忽然開口,滿眼期盼。
甯馨兒吓了一跳,斥責道,“淺月,不得對王妃無禮!”
淺月趕緊告罪,“奴婢該死!”
“罷了,我知道你也是擔心你家主子,”木紫槿反倒點了點頭,“既如此,我替馨兒算上一卦,把生辰告訴我。”
甯馨兒自然是求之不得,“多謝王妃,臣女是是大同九年六月十五酉時生。”
木紫槿點點頭,默默算了一會,心猛地一沉。
“是不是不好?”甯馨兒心中也是一緊,“王妃直言便是,臣女受得住。”
木紫槿神情凝重,“手給我看看。”
甯馨兒依言伸手,木紫槿才一碰到她,就覺得一股寒氣條地逼過來,她心神一震,到底還是變了臉色。
“王妃,這……”甯馨兒驚疑不定,莫非自己的命數甚是糟糕嗎?
木紫槿沉聲道,“馨兒,你這次入宮,是死劫。”
什麽!淺月大吃一驚,都快哭出來,“王妃沒有算錯嗎?那、那是誰要害我家小姐,快點把他抓起來!”
“淺月,越發的放肆了,再要多言,王妃怪罪于你,我可不替你擔,”甯馨兒亦是緊張的喘不過氣,卻還是維持着平靜,“王妃的意思是,我若入宮,則難逃一死?”
安玮在旁也皺起眉來:她倒是很贊成淺月的話,就讓王妃算出誰是兇手,直接殺了完事。否則甯姑娘這樣好的人,若真被害,着實可惜。
木紫槿拍拍她的手,“馨兒你别慌,總會有解決辦法的,讓我再算算。”她定定神,又掐指算了一回,目中露出喜色。
“有辦法啦?”淺月到底還是忍不住,驚喜叫一聲,看到主子的臉色,趕緊閉嘴退到一邊,卻是支楞起耳朵來聽。
木紫槿點頭,“是有辦法,馨兒,你八字太弱,容易招小人算計,不過你命格倒是很硬,受得起福,所以要逃過這一劫,最好的辦法就是榮耀加身。”
甯馨兒茫然,“恕臣女驽鈍,王妃的意思是……”
木紫槿耐心解釋,“馨兒你方才說入宮後會謹言慎行,但後宮不比外面,不是你不想惹事、不害人就可以安然的,躲不過的是非無窮無盡,你的命運又是如此,所以要想活着,就必須争。”
“争?”甯馨兒臉上紅了紅,“争寵嗎?”後宮佳人無數,她雖從不曾妄自菲薄,卻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最好的,而性子使然,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讨好皇上,要如何争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