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你長的真心好看——啊!”木紫槿痛的大叫,抱着受傷的手跳,“你輕、輕點行不行?”
“不行。”
“爲什麽!”
“因爲本王是故意的。”
“……”木紫槿差點被噎死,“爲什麽!”
元蒼擎神情狠厲,“再跟本王花言巧語,本王要你求死不能!”
說變臉就變臉。
木紫槿雖不忿,卻也暗暗心驚,乖乖點頭,“知道了。”
元蒼擎深吸一口氣,平複體内躁動的情緒,甩袖就走。
“哎,”木紫槿被他淩厲的目光瞪的瑟縮一下,“我、我是想問血引珠——”
一陣風掠過,某王已消失。
木紫槿氣的捶床,“要不要這麽小氣!”隻是借來用用,又不是不還!忘記中淮王心地純良仁慈,不應該見死不救啊。
看來血引珠是拿不到了,要救母親,得另外想法子。
睡了一個時辰之後,她越發覺得舒坦了,看來淮王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替她治傷來了。
不過,母親的身體就……
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身素錦衣裙,戴上落面紗,她打開門叫人,“水茹,拿上一百兩銀子,我們出府一趟。”
水茹奇道,“一百兩?木三小姐要買貴重東西嗎?”主子是嫡女,每個月的月錢是二十兩,這一百兩得要五個月才能領到呢。
雖說主子平時并不怎麽大手大腳花錢,可這些年爲了替夫人請大夫看病,也花去不少,這一百兩銀子,也差不多是主子所剩無幾的積蓄了。
木紫槿臉色一沉,“無須多問,快去。”
水茹不敢再問,心道小姐昨晚才傷成那樣,今兒就不疼了?想歸想,她趕緊去拿上錢,陪着主子出門。
因當今宣德帝治國有方,所以國泰民安,京城一片繁華,街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不斷,相當熱鬧。
表面看起來如是,至于内裏麽,木紫槿心中有數,一派悠閑,走走停停,給母親挑了幾樣首飾,接着來到一間專賣樂器的鋪子前,她擡頭看了看,信步走了進去。
水茹随後跟上,小聲問道,“小姐要買什麽?”怪了,木三小姐這兩三年從未碰過任何樂器,今天怎麽心血來潮了?
木紫槿示意她别多說,徑直走到櫃台前,對掌櫃的問道,“老闆。”
掌櫃胖胖的臉上頓時笑成彌勒佛樣,“原來是木三小姐啊,今兒怎麽有興趣到小号來了?”
木家世代經商,隻要是賺錢的買賣,除去違法亂紀之類,都有他們的利,所以他們的生意是做遍整個王朝,無人不知。尤其在京城,更有大半的商号挂着木家的牌子,這些小商小販的見了木家的人,還不可着勁兒讨好嗎?
更何況,木三小姐蠻橫霸道,尖酸刻薄,無人不知,誰要惹毛了她,絕對沒好果子吃,旁人就算心有不屑,面兒上也是絕對不敢表現出來的。
木紫槿也不多做解釋,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我想要把張好琴,就是不知道老闆賣不賣我這個面子。”
“賣,當然賣!”掌櫃點頭哈腰,“好琴自然是有,不過這價錢——”
“價錢好說,”木紫槿眼神不屑,“隻要琴好,價錢不是問題。”
“好嘞!”掌櫃頓時放下心來,“木三小姐快人快語,佩服佩服!這邊請!”他快步從櫃台後繞出來,領着木紫槿來到放置古琴的架子前,“木三小姐請看,這都是小店的鎮店之寶,材質音色絕佳,木三小姐看看,喜歡哪一張。”
水茹暗暗撇嘴,鎮店之寶不是都隻有一樣嗎,這麽多難道都是寶啊?
木紫槿淡然道,“好。”
“那,木三小姐先看着,我先過去了。”掌櫃看出她應該要挑好些時間,也不喜歡旁人在旁陪着,就識趣地退到一邊,招呼其他客人。
其實,木紫槿來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店鋪,爲的就是放置在角落裏的那把落滿了灰塵的、最不起眼的琴,不過爲了不讓自己的目的太過明顯,她才故意挑挑揀揀而已。
隔了一會,木紫槿挑中一把上好的古琴,吩咐水茹搬過去,對掌櫃道,“就是這一把,多少銀兩?”
掌櫃接着就豎起了大拇指,“木三小姐好眼力!這把琴在小店裏,那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不識貨的人,我還不願意賣呢,這琴哪,就得遇上個知音,要不然也是暴殄天物……”
木紫槿不急着開口,掌櫃如此喋喋不休,誇贊這琴好,還不就是爲了多要些銀兩嗎,她心中有數。
水茹道,“掌櫃的,我們家小姐挑的當然是好琴,你就開個價,多少銀兩?”一般而言,一張上好的琴也就三五十兩銀子,掌櫃還能開出什麽價來。
掌櫃眯着的眼睛裏透出精明的光,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兩,木三小姐把琴拿走。”
“什麽!”水茹瞪大眼睛,氣道,“掌櫃的,你是不是有點獅子大開口啊?一把琴要一百兩銀子,殺人哪?”掌櫃的是看見她荷包裏剛好有一百兩銀子了是不是,開出這個價來。
掌櫃的臉上的笑容有點挂不住了,“小丫頭,你懂什麽?這琴的好壞那可不是價錢能夠衡量的,我是看木三小姐是行家,才給個實在價,你可别說那麽難聽的話,買賣自願,你說是不是?”
“我這——”
“掌櫃的,你是不想做我這買賣了?”木紫槿一拍櫃台,大叫大嚷,“一百兩銀子賣把琴,你不如到我家去搶啊?”
門裏門外的人都擠進來看熱鬧,一般來說木三小姐到哪兒,是非就在哪兒,今兒又有好戲看了。
掌櫃的尴尬地陪着笑臉,“三小姐,這、這是成本價啦!”
“成本你妹啊!”木紫槿繼續叫罵,“太貴太貴,八十兩,不二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