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琅冷冽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你有何解釋?難不成你甯死不願入宮,是謠言不成?”
木鲲鵬在旁急的冷汗直流,王爺若是一力追究的話,恐怕木府要被問罪,可怎麽好。
木紫槿卻是不驚不懼,微一搖頭,“不是謠言。”
木鲲鵬忙不疊給她打手勢:笨女,你就咬死不承認,大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追究下去,你傻了嗎?
“那你還有何可解釋的?”元玉琅更顯厭惡,目光落在别處。
木紫槿傻兒吧叽地笑,“人人都說民女品性惡劣,大殿下想必也知道吧?”
木紅竹與木青槐得意地互視一眼:這還不是咱們倆的功勞嗎?要不然木紫槿的風頭該有多盛。
元玉琅眼神嘲諷,“本王有所耳聞,那又如何?”
木紫槿咬着手指,一臉委屈,“民女是怕自己聲名狼藉,不懂規矩,若入宮之後,對皇上有所沖撞,皇上要殺民女,那怎麽辦。”
“狡辯,”元玉琅嘲諷冷笑,“木紫槿,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若在訓秀苑經過教導,品行仍不過關,休想入宮。
“所以現在民女想明白啦,民女一定要進宮,當皇妃,讓所有人都看看,民女一點也不比别人差!”木紫槿手握成拳,志在必得,卻是答非所問。
就憑你?元玉琅不屑地冷笑,“好,本宮倒要看看,你憑什麽!”
木紫槿興高采烈,“是,大殿下!民女就知道大殿下英明睿智,肯定不會相信傳言的啦,哈哈。”
元玉琅冷笑一聲,“木紫槿,你這是在奉承本王嗎?”
“不敢不敢!”木紫槿雙手連搖,一臉驚恐,“民女不敢哒!大殿下英明神武,又不是耳根發軟人人,民女所說,句句實言,民女對大殿下的仰慕之情,如同滔滔江水,泛濫成災……”
她太了解這貨了,心高氣傲,表面寵辱不驚,實則最愛聽奉承之言,爲了達到不進這宮的目的,當然是讓他越反感越好,少不得要惡心自己這一回了。
元玉琅雖然不屑于她的誇贊,但神情卻還是大見緩和,嘲諷地道,“木家主好福氣,有這等伶牙利齒的女兒,本王今日不虛此行。”
木鲲鵬快氣炸了,尴尬地陪罪,“不敢不敢!小女之前鬧的也是太不像話,有勞大殿下親自走這一趟,草民惶恐!”
“倒是無妨,”元玉琅起身,甩了甩衣衫,“木家主,本王已驗明幾位千金身份,并無不妥,木家主将她們送往訓秀苑接受教導即可,本王先行告辭。”
木鲲鵬趕緊相送,“恭送大殿下!”
“留步。”
木紅竹哈哈大笑,“木紫槿,你撞邪了嗎,哈哈!”
“三妹,你到底玩什麽把戲?”木青槐上下打量木紫槿一眼,“你之前明明死也不願意入宮,現在又把話說的這麽好聽,還腆着臉讨好大殿下,你到底想做什麽?”
木紫槿咳了兩聲,渾身難受,不屑跟她們争辯,“二姐若是不服氣,也隻管去讨好大殿下,誰也沒攔着你們。”
“你——”木青槐頓時惱羞成怒,揚手就要打。她方才不是沒對大殿下示意過,可惜大殿下根本沒反應,她不是沒法子麽,三妹這話,分明就是故意在嘲笑她!
此時木鲲鵬恰好回轉,見此情景一聲大喝,“住手!”
木青槐吓了一跳,“父、父親。”
“青槐,你這是做什麽!”木鲲鵬氣憤莫名,“你們就快要去訓秀苑,你若把紫槿的臉打壞了,看我饒不饒你!”
木青槐呆了呆,不服氣地道,“父親,你怎麽向着她說話,她明明就在胡說八道,欺騙大殿下!”
木鲲鵬臉色鐵青,罵道,“我看胡說八道的人是你!紫槿是木府的嫡女,最有資格入宮,你跟紅竹不過是沾了她的光,還有臉指責她?”
什麽?
木紅竹和木青槐頓時傻了眼,回過神來更是氣憤莫名:什麽時候我們需要沾木紫槿的光了?
木紫槿神情依舊淡然,心中卻是冷笑,父親說這話,還真不臉紅,之前對她百般嫌棄時,可曾想到還會有依仗她的這一天嗎?
木紅竹不服氣地道,“父親,大殿下根本就沒瞧上木紫槿,你何至于如此擡舉她,她根本就是在做戲!”
說到這個木鲲鵬更來氣,回頭罵道,“紫槿,你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弄成這樣,作死嗎?”
本來依着紫槿的美貌,一定能得大殿下另眼相看,結果全砸了!
木紫槿還氣呢,“我也不知道啊,就突然病成這樣了,我好難受……”
木鲲鵬強忍着氣,“滾回你院裏,待會兒讓大夫來看看。”
“父親罵什麽,難道我願意這麽難受嗎?莫名其妙!”木紫槿氣哼哼地頂撞一句,回頭就走。
“你——”木鲲鵬都快踹她了,“孽女!孽女!”
“父親息怒!”木紅竹姐妹當然巴不得木紫槿越頂撞父親越好,她們的機會才更大。
木鲲鵬哼了一聲,怒氣稍減,“你知道就好。紅竹,青槐,你們兩個可不準傷害紫槿,聽到沒有?”
木紅竹暗暗咬牙:父親的态度轉變的也太快了,現在木紫槿成了寶貝了,以前怎麽也沒見父親對她有多麽在意!
“是,父親,我們知道了。”木青槐顯然更有心機,硬拉着木紅竹應下來,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木鲲鵬這才點了點頭,“都回去吧,好好準備選秀之事。”
當下衆人各自散去,才一回到自個兒院裏,木紅竹就“啪……”摔了個茶碗,破口大罵,“木紫槿算什麽東西,父親竟然爲了她罵我,太可惡了!”
木青槐眼珠滴溜溜亂轉,“大姐,我總覺得三妹不太對勁,你想,以前她哪受得了我們激她,動不動就發脾氣,所以才人人盡知她的惡名,可她現在變的……倒也會發脾氣,但就是感覺她好像有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