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他的爲人,她多少了解,可如果直接上門相求,無緣無故的,他不可能把血引珠給她,所以隻能兵行險着。
雖然結果還是栽了。
元蒼擎微一皺眉,“你到底是誰?”
“木紫槿。”不說是不行了,她幹脆摘掉面紗,以真面目相對。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迹,臉色也蒼白如紙,不過并不太影響她的美貌,反多了幾分柔弱,令人不期然升起想要保護她的浴望來。
元蒼擎眼神一凝,“木府嫡女?”
姜霆不屑冷哼,原來是惡名滿京城的木府女兒,不過倒是沒想到,她會是如此絕色。
“王爺知道民女,榮幸之至。”木紫槿抱拳施了一禮,“民女拿血引珠,是爲救家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王爺恕罪。”
胸口悶疼越來越甚,喉嚨裏血腥味兒直往上湧,看來内傷不輕呢。
元蒼擎蓦然冷笑,“你說本王就信?”
木紫槿呆了呆,“王爺爲何不信?”說實話還被懷疑,不帶這樣心塞的。
“你不是來行刺本王的?”
“我才沒有!”木紫槿急了,禮數都不顧,“王爺,不帶這樣冤枉人的!我知道你受猜忌,遭行刺也是家常便飯,可皇上容不下你,與我何幹?”
呼吸瞬間凝窒,元蒼擎竟狠狠扣住了她的咽喉,臉上殺機彌漫!
“咳——”
“木紫槿,你想死嗎?”元蒼擎五指一收,要捏斷她的喉嚨,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木紫槿悔的腸子都青了!她是穿越重生而來,旁人可不知道,這種話豈能亂說,她有幾條小命也不夠交代的。
“王爺,她會不會是……”姜霆已起殺念,連怎麽處理木紫槿的屍體都想好了。
“我不是……”木紫槿艱難出聲,“否則我何必說出來……”
元蒼擎眼神微動,略略松了些勁。
木紫槿拼命呼吸,渾身已被冷汗濕透。第一次跟閻王近距離接觸,滋味真不好受。
“你夜闖王府,究竟意浴何爲?”元蒼擎豈是那麽好糊弄,這女人裝傻賣呆,心機卻是深不可測,不能輕易放過。
木紫槿無奈,“我真的是爲血引珠而來,家母失明殘疾,隻有血引珠能救,我知道王爺是面冷心慈,所以想借血引珠一用,别無其他。”
元蒼擎冷冷看着她,似在思慮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王爺,不可信她,”姜霆磨刀霍霍,“甯錯殺,不放過!”
木紫槿冷冷瞪他一眼,“你以爲王爺跟你一樣,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人?王爺冷靜睿智,你卻是個愣頭青,不怕壞了王爺的大事!”
姜霆,“……”
元蒼擎,“……”
木紫槿轉回目光來,“王爺,不知能否将血引珠借給民女,民女感激不盡。”
“不能。”毫無商量餘地地一口拒絕,元蒼擎擺明是不相信她的目的如此單純。
“王爺——”
“在本王沒有改變主意之意,立刻從這裏消失,否則,”元蒼擎眼中殺機一閃,“你将死無葬身之地。”
情知得到血引珠無望,木紫槿再不甘也隻能咽下,飛快地跑了出去。
惹上這煞神,能撿到一命已經不錯,何況她傷的也不輕,先養好傷再說。
姜霆頗爲不忿,“王爺,就這麽放過她?”萬一是什麽人派來刺探王府虛實,那還了得。
元蒼擎挑眉,“本王心中有數。”這女人不會是皇兄派來的,否則不會直接說出目的。
不過,她必定也有不爲人知的秘密,有趣的緊。
“是,王爺。”
“小姐?”水茹驚詫萬分,“你、你出去了?”
“咳……”木紫槿嘴角已流下血來,忍痛問,“有藥箱嗎?”
“哦,有,有!”水茹趕緊去拿,看到木紫槿滿是鮮血的右手,瞬間吓哭,“小姐,你怎麽傷的呀,是不是遇上壞人了?”
“别問。”木紫槿瞪她一眼,“又想挨罵了是不是?”
“哦,哦。”水茹不敢再問,幫着她包紮傷口。
木紫槿在藥箱裏翻了翻,“有沒有治内傷的藥?”她雖然懂得各種外傷急救,可手邊缺乏藥材是一,二來她根本不懂内傷要怎麽治,這下有苦頭吃了。
水茹可憐巴巴地搖頭,“沒有,小姐,你還受了内傷?”
這不廢話嗎?“沒有算了。記住,我受傷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是,小姐。”不用主子囑咐,水茹也不敢多說,收拾東西後退了出去。
木紫槿躺到床上去,胸口悶疼的厲害,一呼一吸之間更是無法忍受,又累又乏之下,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木紫槿在加倍的痛苦當中醒來,胸口已經痛的無法正常呼吸,感覺身體都腫起來一樣。解開衣服,從鏡子裏看了看後背,赫然一個青紫色的掌印,她暗暗吃驚:莫非淮王掌中有毒嗎?
聽到動靜,水茹知道是主子醒了,端着盆溫水進來侍候,乍見主子跟鬼一樣,大驚失色,“小姐,你、你這是怎麽了?”
木紫槿看一眼鏡中的自己,臉白無色,眼睛血紅,嘴唇烏青,臉容因爲痛苦而有些扭曲,是夠吓人的。“閉嘴,大驚小怪什麽?”
水茹驚魂未定:這還不夠驚人?
柳媽媽忽地在外禀報,“三小姐,老爺派人來,請三小姐到前院兒去,說是宮裏來人了。”
是爲查對上報待選女子的情況與本人是否相符,免得到時出岔子嗎,這也是一直以來的慣例。“知道了,去回禀父親,我換身衣服就會過去。”
“是,三小姐。”
水茹趕緊把門關上,小聲道,“三小姐,你要不打扮的醜一點?”
木紫槿不解,“爲什麽?”
“要不然憑三小姐的姿色,一定會被選中的啊!”水茹急了,提醒道,“要是那樣的話,沈公子怎麽辦?”主子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先前爲何割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