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元蒼擎一撩前襟,“花影亂……”身法使出,身形眨眼消失。
“淮王好深厚的内力。”木紫槿吃力地摘掉蒙面巾,擦了擦嘴角的血,再看一看流血的右手,甚是無奈。
身體還沒恢複好就夜探淮王府,非是她不知死活,原是想盡快拿到血引珠,治好母親,誰料她太過低估了淮王,差點站着進去,躺着出來。
自己功夫雖然還過得去,可惜在這冷兵器時代,很多武器都無處可尋,加上她不懂輕功内力,難免吃虧。
話說回來,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以爲跟在當雇傭兵的父親身邊這麽多年,已經學會了他本事的七七八八,不顧父親的阻攔,硬是跟着同伴一起出任務,結果遭出賣而死于非命,來到異世第一次出手,又落得這樣的下場,她還能再悲催一點嗎?
擡頭看一看四周,一片寂靜,前面是個不大的水塘,記憶中它應該不算深,水面正發出清幽的光。
淮王肯定是要追出來的,先不能回木府,免得連累母親。
蓦的,她耳朵警覺地動了動,某個方向傳來異響:有人追來了。她立刻戴好蒙面巾,閉住一口氣,沉到了水塘底。
元蒼擎尋着血迹而來,凝目四望,沉聲道,“本王知道你在這裏,出來。”
木紫槿在水底翻個白眼,我傻嗎,出去受死啊?
“出來,本王饒你不死。”這已經是元蒼擎最大限度的恩德了吧。
就不出去。
元蒼擎緩緩擡手,内息湧動,“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木紫槿才要察覺到不妙,就感覺一股大力湧向水底,原本的水流仿佛刹那間變做銅牆鐵壁,她全身的骨頭就要被擠碎一般無法忍耐,一個使力,到底還是站了起來。
不意外的,緊接着腰身一緊,她已被勒住,沒等反抗,身體驟然飛離水面,重重摔在地上。
“……”
木紫槿本就受了内傷,再受這一摔,内外夾攻,沒昏過去,算她有本事。
元蒼擎運指如風,連點她胸前幾處大穴,這才蹲下來,“有能耐的,你别出來。”
木紫槿努力調勻呼吸,卻還是開不了口,有内功了不起嗎,對付一個已經被打傷的人,用不用下這樣的狠手?
元蒼擎雙眉一探,在她胸前戳了戳,“女人?”
木紫槿頓時氣炸了肺:雖說濕透的蒙面巾還貼在臉上,看不出她的樣子,可這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瞎子也能看出來她很有料,還用得着摸?“淮王,你很浴求不滿嗎?是女人就摸?”
元蒼擎微感愕然,這女人好大的膽子,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出言不遜,是不怕死,還是沒腦子?
“快點放開我!”木紫槿全身僵硬,動彈不得,不禁暗暗吃驚,原來傳說中的“點穴術……”真的存在,而且她一上來就中了招,也真是醉了。
裝傻是嗎?
元蒼擎單手抓起她往肩膀上一扛,飛身回去。
木紫槿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到臉上,一陣頭暈目眩,她差點吐出來,“放、放開我……”
元蒼擎隻當沒聽到,一路回了淮王府。
通,木紫槿被毫不憐惜地扔在地上,渾身骨頭都疼。不過全身血脈頓時暢通,穴道倒是解了,她一骨碌爬起來,怒目相向。
姜霆“嗆啷……”抽出劍來,挺腕就刺。
“住手!”
“住手!”
姜霆愕然,主子叫他住手也就罷了,這刺客憑什麽頤指氣使地吩咐他?“是,王爺。”
他退到一邊,木紫槿才松了口氣,“王爺爲何将我抓來?”
“你爲何夜闖淮王府?”元蒼擎冷聲反問。
“我沒有,我好好地潛水,你忽然把我抓來,是何道理?你是王爺就能随便亂抓人了?”木紫槿咬牙不認,除非他甯枉勿縱,否則應該能脫身。
沒有?元蒼擎扣住她手腕,舉到她眼前,受傷的手胡亂包裹住,血迹仍在不斷滲出來。“要不要過去比對一下傷口?”
木紫槿眼神尴尬,狠狠抽回手來,“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淮王有寶名“血引珠……”,無所不能,平時就放在王府前廳的鷹嘴裏。隻是她沒想到,那裏面有機關,她一上手就中了招,寶貝拿不到就算了,人還栽在淮王手裏,正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節奏啊。
姜霆一聲厲喝,“大膽!不得對王爺無禮!”
木紫槿眼神不屑,咕哝了一句。
“說什麽!”姜霆又喝斥一句。
元蒼擎冷聲道,“說你狗仗人勢。”
木紫槿大爲詫異,她剛剛這句話大部分都還在喉嚨裏,淮王居然能聽出來,什麽耳朵!
姜霆怒不可遏,一拳打過去。他從不管什麽男人女人,該打就打。“你再說一遍!”
木紫槿腳步靈活移動,仗着身形輕巧,從他腋下鑽過,右腳後踢。
姜霆從沒見過女人用這種招術,一個閃神,差點中招。
元蒼擎眼裏露出些探究來,這女人内力空空,招式卻大開大合,甚是古怪,看來頗有些來頭,得好好審審才行。
那旁兩人已經交手幾招,一時難分勝負,木紫槿沒有輕功,隻能依仗靈活的身手,閃轉騰挪,滿屋子蹿。
十招未見結果,姜霆頓時感覺在主子面前失了面子,眼神一厲,翻掌拍出,動了真格。
“碰……”一聲響,卻是元蒼擎接下他這一掌。
“屬下該死!”
“本王還有話要問,”元蒼擎擺手示意他一旁侯着,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麽人?要血引珠何用?”
木紫槿頗有點驚魂未定,瞪着他,不說話。
“你是要本王用刑?”
“救人!”木紫槿說了實話,賭他不會因爲這個而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