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睿緊抿着雙唇,略帶幾分戒備地看着張淮,忽然開口道:“你可以任意穿梭時空?你來莫非是要把她帶走?”
在聽到葉書離任務完成之時,溫瑾睿的内心有些許緊張和慌亂的,他真怕對方的下一句話就是要帶走葉書離,離開這個不屬于她的時空。
“我的确是有這個能力,不過我并不屬于這裏,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的。”張淮眯眼笑了,“至于舒梨,她現在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放心吧,你的小妻子不會跑掉的!”
聽到這話,溫瑾睿稍稍松了口氣,葉書離卻問道:“哦?難道說我以前不算是這個世界的人麽?”
“之前不算,現在算了。”張淮一雙手抱在胸前道,“你可記得剛剛那澄慧大師說你幾個月不見就換了副面相?”
葉書離點了點頭,納悶地看着他,張淮笑了笑繼續道:“那你可還記得之前你從幻境中見我前,曾見過葉書離的本人?那便是她的魂魄……因來來去去的穿越者占據她的身體進行任務,她的靈魂一直被禁锢在深處,這回你成功完成了任務,她已是得到了真正的解脫。”
“往後,這副身體裏隻有你一個靈魂。你,才是葉書離。”
葉書離面色驚異地聽完這一番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世間竟然還能有這等奇事。
“對了,我們來寒山寺原本是想尋澄慧大師解惑,卻沒想到能遇到你,這再好不過了!有一件事困擾我們有些許時日了,想來隻有你才解釋的清楚。”回過神來,葉書離立刻想起了他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哦?你說。”
葉書離看了溫瑾睿一眼,輕聲将他那怪異的夢境都告訴了張淮,後者聽着聽着便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半晌,他才開口說道:“他夢到的的确是自己原本的軌迹。”
“書離,你或許不知道,在這麽多的穿越者中,你是唯一一個與溫瑾睿相識的人。也就是說,在之前的無數個穿越者任務時,他便輪回了無數次自己的原本的結局。”
葉書離訝異地一挑眉:“我竟是唯一一個?他身爲這個時空曆史轉折點的重要人物之一,你爲何不叫之前那些人提前與他相遇?”
“我是時空管理者,我隻能看着你們自己一步步地發展,并不能随意插手這個時空的事,否則我早就自己行動了,哪裏還須這麽大費周折。”
解釋完,他一雙眼睛又眯笑了起來:“他的靈魂在一次次同樣的輪回之中早有警覺,遇上你是他命運的轉折點,在碰上你那天,他的結局便已經與曾經不同了,所以他靈魂深處下意識地立刻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不同,方才會有那些看着像是預言似的夢境。”
說完,張淮看着溫瑾睿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暗光,心頭長歎了一口氣。
不愧是這個時空的大氣運者,竟能在次次輪回中自身醒悟,倘若舒梨也失敗了,指不定哪一天這個男人的靈魂會真正的覺醒,自行帶着這個時空走向完全不同的未來。
到那個時候,這個時空才是真正的失去掌控了,他再怎麽尋人來改變也無濟于事。
思及此,他眉眼緩和了幾分,話語間多了幾分真誠:“書離,真的謝謝你。”
葉書離和溫瑾睿還在皺着眉頭思考他的話,聞言葉書離回過神來又繼續說道:“唔……怪不得,之前沒有和你說過,其實我還發現了身邊有一個類似于重生女的人……”
張淮挑了挑眉,葉書離便将白采薇的事斟酌幾番與他說了。
“你不必擔心,出現她這樣一個特例我也能理解。”張淮笑了笑,“在溫瑾睿有覺醒迹象這一世,這個時空便有些不穩定了,有的人因緣巧合之下鑽了時空裂縫的空子這也是一番難得的機遇。”
聽他這樣說,溫瑾睿不由皺眉問道:“那現在這個時空還不穩定嗎?那種人的出現可會有什麽影響?”
“放心放心……在書離幹掉龍珧的那一刻,這個時空就已經再次穩定下來了,不會再受到什麽影響的。”張淮擺了擺手道。
随即他來回掃視了葉書離與溫瑾睿一眼,輕聲歎道:“我雖然不信命,卻也參不透命,或許有些事情也是命中注定的,就如你們的相遇一般。”
他曾經挑選了那麽多人,世世都與溫瑾睿擦肩而過,毫無瓜葛,唯有她一來到這裏沒多久,兩人便立刻彼此相遇了。
說是葉書離改變了溫瑾睿的結局,溫瑾睿又何嘗不是同樣改變了葉書離的命運。
聞言,葉書離笑道:“那你爲何又作一身道人打扮,還與澄慧争論不休?”
“哈!我鬧着玩兒的,那個澄慧大師實在是挺有意思的,我就是閑着無聊調.戲調.戲他而已……”張淮嘿嘿一笑。
葉書離抽了抽嘴角:“胃口不錯,大秃子也能下得去手。”
“哎!不過你還真别說,那秃子有幾分本事!我是局外人,現在你們都是局内人,他能參破的事情,我還真看不出來。剛剛他不是說你面相有異麽,回頭叫他給你瞧瞧,興許能瞧出什麽來呢。”張淮笑意盈盈地補充道。
三人語畢,便一同走出了内室,隻見澄慧大師還在那裏愁眉苦臉地盤坐着。
“大秃子,可參悟出什麽沒有?”張淮一挑眉,壞心眼地問道。
澄慧搖了搖頭,舒緩了眉頭,看着葉書離道:“我雖不知施主面相爲何突生異變,但這并不妨礙我看相,施主……你這近來将會有一兇劫啊!”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話,葉書離頓時感到一陣蛋疼菊緊,這和尚,每次見到她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這寒山寺靈是靈,可她之前統共就來過兩次,每次路上總要出點威脅性命的事,這次又給她來這一套?
溫瑾睿首先沉下了臉,眼眸中也頓時閃過了幾分憂色,他握緊了葉書離的手,急切地問道:“大師此言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