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奉簡直要氣昏了過去,薛盛安此人,三番兩次對他女兒下毒手,而今竟還把手伸到了他的小兒子、嫡長孫身上!
葉書離也是臉色大變,怒火中燒,葉佑安不過才才堪堪六個月大啊!
而今外頭風雪正盛,葉佑安本就是早産兒,身體較之普通幼兒要孱弱的多,随便一個不慎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随後,她心頭忍不住自責起來,宋懷瑜的事已經讓她難受至極,而今身邊又有親人因她和薛盛安的仇恨而被牽連,這讓她如何能安得下心?
“爹……我去!佑安還小,絕對不能叫他落在薛盛安的手裏!”她咬了咬唇,眼神堅定地說道。
葉天奉下意識地怒道:“不行!你不能去!那賊人的心思你我還不了解嗎?他的目的就是你啊書離!倘若你落到他手裏那還能有好的?”
“可是佑安該怎麽辦……夫君,我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都怪那丫頭!早知道她會牽連我兒女至此,當初就不該接她回文國公府,你瞧瞧她給府裏帶來的都是些什麽災難!”林氏啜泣着,此刻再也忍不住遷怒于葉溪菡道。
那紙上說兩日後的酉時三刻于城西六裏外的破廟中見,并指明了要葉書離一個人前去,若是敢增帶人手,便不會對葉佑安客氣。
“書離不能去……佑安也不能出事!”葉天奉抖着唇,定定地看着那信紙,心頭萬般焦急地思索起來。
葉書離眼眸一沉,她敢确定葉溪菡十有八九絕對知曉此事, 頓時便忍不住想沖到素馨院将她抓起來。
倘若薛盛安敢對葉佑安不利,那他也别想葉溪菡好過!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本該躲起來默默不出聲的葉溪菡,卻一反常态地沖到了他們面前,梨花帶雨地痛訴道:“都是我不好……!沒想到薛盛安他能因素菱的事記恨三姐至此,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留素菱這個禍害在身邊!多次陷三姐于危難之中,而今竟還把畫殊和佑安也牽扯了進去……是我對不起大嫂……”
林氏擦着眼淚,忍不住上前給了她一巴掌道:“你這個遺禍萬年的掃把星!你還有臉說!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還不快滾!”
這一巴掌重重地将她打的偏過頭去,葉溪菡立刻腫起了半邊臉,嘴角也隐隐有一絲血迹。
葉書離三兩步走過去,眼神如寒冰一般地揪起她的衣領,看着狼狽不已的葉溪菡,陰冷地低聲說道:“這事與你有關沒有……?罷了,不管和你有沒有關系,我都要将你也綁了去,叫薛盛安看看他的心尖人在我手裏,還敢不敢輕舉妄動!”
她這狠話一出,葉溪菡臉色立刻就微微一白,連忙泣道:“三姐你胡說些什麽?我怎會和那賊人有關系?他而今對我也在沒有往日的半分兄妹情深……我知道三姐很氣我,但三姐也不能這樣說呀!”
葉書離冰冷地看着她,心中滿是怒氣。她自然說的是氣話,她不明确在薛盛安心中,到底是對她的恨更深還是對葉溪菡的愛更重。
倘若叫薛盛安狗急跳牆,那就糟了,她是不會拿葉佑安的生命來冒險的。
隻是葉溪菡的話令她惡心不已,想起她昨日那碗可疑的避子湯,她心頭就猜疑不斷,心頭盤算着現在便将那事立刻捅出來。
“你與那賊人無關?”葉書離眼眸一暗,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那四妹你前些日子那一碗避子湯又該如何解釋?”
葉溪菡聞言,雙瞳驟然一縮,萬般怔愣地盯着葉書離,額頭微微滲出一絲冷汗。
怎麽會叫葉書離識破了去?
“書離……你說什麽!”林氏和葉天奉聞言,在一旁不可置信地問道。
葉書離一把甩開葉溪菡的衣領,寒聲道:“前幾日四妹晚歸,派人去廚房熬了一碗藥,那丫頭行爲鬼祟叫我身邊的丫鬟看見了,便将那藥渣拾起來探查了一番,發現竟是避子湯的藥料!”
“溪菡!?”葉天奉蓦地轉頭,緊緊地盯住葉溪菡微白的神色。
這一聲怒喊立刻叫葉溪菡回過神來,她立刻白着臉反駁道:“我沒有!三……三姐污蔑我,你可不能信口雌诳!”
“那藥渣我還留着,廚房的人也都看見過畫眉,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怎麽抵賴?”葉書離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朵毒蓮花太過分了……倘若不是她們喪心病狂地對葉佑安下手,她原本并不想将這個未曾證實過的秘密說出來。
“好啊!你這個狠毒心腸的白眼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和書離心頭有恨,與那薛盛安狼狽爲奸,故意設計這一出的?”林氏被這一出鎮的頭暈目前,眼瞳發紅地吼道。
葉溪菡臉色一白,立刻跪在地上說道:“母親息怒!女兒絕沒有做過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避子湯确有其事……隻是,卻不是給我喝的,那藥是給畫眉熬得,實不相瞞……畫眉她……她之前在外頭不小心叫人給污了去,又怕被趕出府不敢說出去,溪菡憐她遭遇凄慘,便擅自主張偷偷熬了鼻子湯給她喝……爹娘和三姐若不信,可以叫個婆子去驗一驗畫眉的身!”
葉溪菡先前還有些慌亂,越說到後面卻越鎮定,反正畫眉那丫鬟已經不是雛兒了,叫葉書離他們去查也絕對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葉天奉神色莫名地盯着葉溪菡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菡兒不敢欺騙爹娘,更何況,在爹心中,菡兒會是那樣做出這種不知廉恥之事的人嗎!”葉溪菡情真意切,萬分認真地說道。
“光說有什麽用?叫個婆子來驗一驗那畫眉的身便可!不管她是有無苦楚的,這等丫頭都絕不能留在府裏!”林氏瞪着眼吼道,立刻就要派人去尋婆子來。
葉溪菡見她如此生氣,卻是稍稍安了一顆心,畫眉是薛盛安那邊的人,無論如何也會掩護住她的。
“慢着,這怎麽知道四妹說的是真是假,若那畫眉本就被破過身呢?到該讓那婆子來給四妹驗一驗才是!”
葉書離淡漠的話語一出,葉溪菡頓時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