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薇臉色一緊,連忙說道:“我當時不過是見表妹早早離了宴席,擔心她身體不适,這才去尋她,誰知竟然撞見了那樣的事,這才躲起來的!”
聽到這話,葉天奉連忙對着葉溪菡冷聲道:“菡兒,事情可是如她所說?”
“當然不是這樣!明明是薛盛安來我府裏尋仇,菡兒因爲害怕不得已與那薛盛安虛與委蛇了一般,這才在他手下撿回一條命!”
随後又瞪向白采薇道:“後來大嫂前來尋我才撞見了薛盛安,那薛盛安當時便要挾了我,他來求财原本給他一千兩銀子就沒事了。可是表姐偏偏要惹怒他,這才讓薛盛安與我們動起了手,若不是幸得荷包蛋在,我和大嫂怕是早沒命了!”
白采薇臉色一黑,嬌斥道:“葉溪菡你還有臉說謊,明明是你們狼狽爲奸!”
葉書離坐在背後的椅子上,一言不發地看着兩女撕比,心頭樂開了花。
不着痕迹地怒瞪了一眼在一旁看好戲的葉書離,葉溪菡難得久違地裝起了一次柔弱,梨花帶雨地哭訴道:“爹,你看我脖子上的傷!就是那薛盛安幹的,要不是我之前求他,他沒有手下留情的話我此刻已經過了奈何橋了!”
“反倒是采薇表姐見我被人挾持,不僅沒有去尋救兵來便罷了,還要那樣誣陷我!不就是因爲我的丫鬟指認了她害的大嫂早産麽!”
該死的葉書離,看什麽戲,不是說好了和她同一個陣營的麽?怎麽還不幫她說話!
白采薇害的李玉真早産是真,葉溪菡脖子上可怖的傷口也是真。葉天奉猶豫了一番,覺得還是葉溪菡更爲可信一些。
白采薇卻是變了臉色,當時除了她聽到二人的對話,好像就沒有别人了,這下到是由着葉溪菡胡白亂扯,怎麽也說不清了。
不對!還有荷包蛋可以證明!
白采薇眼睛一亮,這葉書離和葉溪菡早早便是死對頭,葉書離此刻沒有幫她,肯定也是不想看到葉溪菡好過。
思及此,她立刻開口說道:“姑父!除了我以外,當時荷包蛋也在場,就是因爲我要揭穿他們,這才惱羞成怒想殺我滅口的,不信您可以問荷包蛋,我與那薛盛安無怨無仇的,他爲何想要殺我?”
“若是他們二人真的沒有什麽貓膩,薛盛安何必在乎?分明就是被我知曉了秘密才要對我下手!至于那脖子上的傷痕,出素馨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八成也是她自己劃的!”
葉天奉沉歎一口氣,看着葉書離和她身邊的荷包蛋問道:“是這樣的麽?”
葉書離淡淡地看了葉溪菡一眼,沒有說話。
後者不由心中打起了鼓,葉書離看着葉溪菡緊張不已的神色,心底忍不住冷笑。
見她緊張的不行了,這才裝作一臉爲難地說道:“爹,事情應該不是這樣的。荷包蛋與我說了,四妹脖子上的傷的确是薛盛安下的手,她親眼所見的。”
“我根本不知道薛盛安此人還活着,大嫂他們從來沒見過薛盛安,并不認識他,到是采薇表姐無意間知曉了他的身份,可能因爲這樣才引起了對方的殺心。我估摸着采薇表姐是誤會了四妹,四妹當時也是爲了保命才迫不得已向對方讨好的吧。”
這話一出白采薇立刻又變了臉色,一臉懷疑地看着荷包蛋。
她不相信葉書離不想對付葉溪菡,難道是荷包蛋這丫頭對于之前把黑鍋甩給她的事情懷恨在心,所以才想說謊報複她?
眼見天平已經向着葉溪菡那邊傾斜,白采薇緊抿嘴唇氣的說不出話來。
葉琴知便皺眉冷聲開口道:“表妹,你對玉真做的那些事,當時想來情況危急,若是無心的道個歉就罷了,可你不僅毫無愧疚之情,反倒想把責任推給溪菡和荷包蛋,未免太過分!”
向來溫和的葉琴知發了怒,白采薇也不由得心下一驚,看着衆人臉色,她心下知道對方是不想讓自己留在文國公府了。
可是她的目的還有沒達到!
于是忍不住厚着臉皮道:“是采薇一時鬼迷了心竅……擔心與姑父們生了隔閡,這才把事情推給了荷包蛋。我知道表哥表嫂此刻心中還有怨怼……采薇也沒有臉見她們,隻是我和采青姐妹二人相依爲命,獨身前來京城……”
就算是她幹的,葉家也絕對沒臉把她趕出去!
見此,葉天奉和葉書離對視了一眼,随後開口道:“采薇侄女啊……我和夫人想了想,還是希望你和采青先出府住一陣子比較好。”
見白采薇還想開口,葉天奉連忙堵住他的話道:“這不是姑父怨你,既然剛剛你已經認了錯,這事就算過去了,總是玉真現在好好的不是麽?我們再怎麽說也是親戚,當然沒必要鬧得這麽僵。”
葉琴知聞言,緩和了神色點點頭:“沒錯,表妹既然已經承認了錯誤,那便既往不咎了。”
白采薇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麽意思?
随後葉天奉又開口說道:“隻是采薇啊,你也看到了,溪菡和書離惹上了這麽可怕的一個人,竟然敢前進府中行刺!薛盛安既然敢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與他無怨無仇的,呆在文國公府,憑白多了幾分危險啊!”
“你們姐妹倆若是出了點什麽差錯,我該如何與白兄交代?所以你們姐妹二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已在府外購置了一個小宅子,不日便送你和采青去那邊住。”
“否則薛盛安不死,你們呆在文國公府一日,姑父這心裏就不安一日啊!那宅子我已盡數布置好,丫鬟守衛個個不缺,隻待你們姐妹二人前去住下了。”
葉書離聽完,不由勾起一抹笑。
這話于情于理,既不責怪她又是爲了她着想,她根本沒理由反駁!
更何況她事先早就是先将宅子都置辦好了,這下白采薇是不走也得走了!
白采薇自然知曉這個道理,吃了這麽一個暗虧,看着葉天奉和藹的面孔和關心的話語,臉上滿是菜色,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