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單眼皮的的父母,絕不可能生出一個雙眼皮的孩子。
三皇子……非皇室血脈!
周圍杯盤相撞和衆人的低語聲交織在一起鬧哄哄的,葉書離卻仿佛沒注意到一般,腦袋嗡嗡作響,待到好一會兒後,才恢複平靜又擡起頭來。
葉書離狀似不經意地看着前方,暗中卻是在細細打量三皇子幾人。
雖然剛剛發現的事實令她驚愕不已,但是看了一會兒之後,葉書離卻又發現龍珧與皇帝貴妃的确有幾分相似之處。
比如三皇子的鼻梁與皇貴妃一般,皆要比普通人高挺一些,而整個臉型的輪廓也的确和老皇帝分外相似。
葉書離盯着前方心中止不住的胡思亂想,龍珧似是感受到了她不同尋常的目光,蓦地與她對視上。
見到龍珧看向她有些陰鸷的眼神,葉書離心中立刻漏了一拍,連忙低下了頭。
待她再次擡起頭時,龍珧已經移開了目光。
宮女們手中托着托盤魚貫而入,将美酒點心盡數奉上桌。
酒宴中,三皇子忽然笑道:“今年這中秋宮宴到不同以往,聽說父皇特令準許今年鄉試的前三名才子入宮赴宴,便讓我等見識一番,興許來年春天的新科狀元就在此中呢!”
眼睛掃了一圈後,緊緊地看着溫瑾睿,眼中閃過一絲幽深之色。
老皇帝聞言,笑呵呵地應了,立刻便有三人起身出來行禮。
衆人一時也将目光都聚到了中間,隻見三個風華正茂的年輕男子并排半跪在一起。
葉書離認出最左邊那個一身紫衫的便是溫瑾睿,中間玄色墨衣的是裴琅,右側則是一個陌生的白袍男子,面容清俊、膚色白皙。
三人長相皆是出衆,一時間吸引了不少千金閨秀好奇和害羞的目光。
老皇帝掃了一眼三人,沖着右側那白袍男子一擡下巴:“看來我大安朝真是人才輩出啊!沒想到三位愛卿如此年輕有爲,當真後生可畏啊!”
這倒是實話,說起來在場的人也心中也有些許驚訝,在他們的認知中,能考上舉人的多數已是中年,而這三人看起來正值青年,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興許還未娶親!
老皇帝先問話了那白袍男子,隻見他踏前一步,略爲緊張,卻是不卑不亢地答道:“草民舒茂。”
若是白采薇在此,必定會一眼認出這人便是她上輩子的妹夫!
葉書離也細細地打量着這個舒茂,從二人對話之中,了解到這個舒茂不過是平民出身,但學識氣度俱佳,并無半分迂腐寒酸之氣。
席間有人偷偷交換了眼神,暗中點了點頭。寒門學子,有才有爲,是最好掌控不過的。
接下來老皇帝看向了二人中的裴琅,立刻笑道:“裴愛卿的兒子,果然未讓朕失望!”
裴琅上前一步,淡笑道:“臣不才,承蒙陛下賞識。”
衆人立刻便知曉了此子原來是順天府尹之子裴琅,立刻就有不少閨秀向他投去愛慕和欣賞的目光,龍钰立刻就是眼神一凜,緊抿嘴唇,不滿地瞪着衆女。
葉書離也心中暗歎了一聲,順天府尹之子,擱現代那就相當于京城市長他兒子了,有錢有顔有才華,典型的高富帥一枚。
如果裴琅不是原著中白蓮花的正宮娘娘,讓她心生抵觸的話,興許她也會忍不住花癡一番。
笑談了一番,老皇帝才将目光放在溫瑾睿身上:“看來這便是我們的解元了!”
老皇帝年事已高,待仔細看到溫瑾睿之後,忽然忍不住神色微動,略略向前傾了身子,似要把他看個清楚一番。
“你……喚作何名?”老皇帝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一旁的龍珧見狀,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又松開來。
溫瑾睿聲色不變,上前不徐不疾地答道:“陛下龍安,臣溫瑾睿。”
聽到這一聲回答,老皇帝忍不住身形微顫了一下,忽然沉默了下來,一時間酒宴上氣氛似是凝固了一番。
葉書離見狀,一顆心不由得微微提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老皇帝才恢複面色如常,歎道:“面容倒是肖似朕一位故人……”
衆人聞言面面相觑,皆是心思飛轉,老皇帝卻沒有在多作問,隻是頒了賞賜下去。
他這樣冷不丁的一句話,對比起之前與舒茂和裴琅的态度,倒是一時讓衆人摸不準他的心思。右側一身黃衫,盛裝打扮的大長公主見到這一幕,隻是冷哼了一聲。
待賞賜過後,老皇帝似乎忘記了那幾人一般,容貌嬌俏的宮廷舞女們一一輕輕走入席間獻起舞來,酒宴又恢複了熱鬧的氣氛。
葉書離卻是忍不住擔憂地看向溫瑾睿,後者卻是神色不動地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觥籌交錯間,原本一臉無聊的龍钰突然靠近皇後撒嬌似地說了些什麽,見狀葉書離身形一頓,立刻便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随後便聽得龍钰興沖沖地玩起了在花詩會上的遊戲,要衆人挨個兒出問題來考考大家,依然如同那時一般,一道題一百兩銀子。
帝後向來對龍钰嬌寵無度,立刻便同意了她在宮宴上作此玩樂,權當添幾分熱鬧。衆人立刻便躍躍欲試,雙眼放光,這裏是中秋宮宴,若是表現得好,那可不得了啊!
葉書離卻是心中無奈地苦歎一聲。
中秋宮宴可不像花詩會那般兒戲,這裏的每個人說出一道題,那都是帶有目的的,若是說錯一句話,那邊是萬劫不複。
原著中,司琂與一男子早有恩怨,那男子乃是皇貴妃娘家人,在宮宴上與他處處與他針鋒相對,偏偏司琂又是個倔強還帶着幾分清高的人,直言不諱的回答無意間惹了皇貴妃的不痛快,差點入獄。
幸虧有葉溪菡這個女主角在,主角光環大開,在宴會上出彩,還以一首詩救了身處險境的司琂。可是這一次,葉溪菡完全被改變的劇情炮灰掉了,根本就沒有來參加宮宴。
她也不大記得原著中的具體細節,更記不起葉溪菡作了一首什麽樣的詩!
那這一次,司琂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