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潘溫二人商量好了,幾人便決定了将新開的酒樓命名爲“歸去來兮樓”。
葉書離的小金庫雖然不豐厚,但還是拿出了一千兩用來給酒樓裝修,潘甯已經找好了人,大約下個月初,就可以将酒樓改修完畢。
她這幾日忙着做出各種口味的花茶和果茶,再将方子送去給潘甯品嘗過目,忙的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
終于逮到了個閑暇時間,葉書離準備了三百把木梳,帶着妙秋出了府。
她今天要去見一個人,一個對于她的酒樓來講,非常重要的人。
馬車在街上慢慢悠悠地走了許久,來到一個破舊的小巷子。
葉書離循着記憶中小說的描述,來到一個殘破不堪的老房子面前,敲了敲已經掉漆掉的不成樣子的木門。
不一會兒,大門吱呀呀的打開,一個衣衫滿是補丁,洗的發白褪色的男人出現在葉書離面前。
看着眼前形銷骨立,面容清俊的男人,葉書離問道:“請問……這裏可是池臨淵池公子家?”
男人聞言警惕地看着她:“我就是池臨淵,姑娘哪位?找我什麽事?”
果然是他,葉溪菡未來的後宮之一……經商鬼才池臨淵。
不過這次,她要先下手爲強了!
葉書離笑了笑:“你是葉棋讓昔日的同窗吧?我是他的妹妹。”
池臨淵愣了愣:“葉棋讓的妹妹?”
随即又皺了皺眉:“葉姑娘找我有什麽事麽?”
葉書離歎了口氣,笑吟吟地說道:“自然是有事了,不過池公子打算讓我在這裏站多久?不請我進去坐坐,慢慢說麽?”
池臨淵頓了頓,便打開門讓她進來:“家中簡陋,沒有什麽好東西能招待葉姑娘的,還望見諒。”
葉書離跟随着他走進院子,一路上整個院子雖然破舊不堪,卻将雜草都清理的幹幹淨淨。
再進入屋内,也同是如此,雖然門窗看起來似乎都要搖搖欲墜的樣子,卻都擦得一塵不染。
池臨淵将她領到正屋坐下,拿出一個有着缺口的瓷杯倒了一杯水給她。
神色間不卑不亢,沒有半點不自然和自卑的神情。
葉書離心中不由對他産生了一絲絲欣賞,不愧是葉溪菡後宮裏的男人,就是和常人不一樣!
“葉姑娘,現在有什麽事可以說了吧?”
葉書離微微一笑:“池公子現在可有職務在身?我常聽二哥提起公子驚才絕豔,時常對你贊賞不已,我不日将新開一個酒樓,希望能聘的池公子爲我做事。”
根據小說中的劇情,池臨淵因爲得罪了某個同窗,被報複的很慘,現在隻能靠爲别人寫信賣字爲生。
池臨淵皺眉,歎了口氣道:“不是我不願意,隻是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怕是會給姑娘帶來麻煩。”
葉書離微微一笑:“這你大可放心,這酒樓乃我與他人合開,怕是沒有人敢來找文國公府和将軍府的麻煩。”
聽得她提起将軍府,池臨淵仔細地打量了她兩眼:“葉姑娘可是文國公府的三小姐?”
“正是。”葉書離回答道,看着對方一臉了然的表情,暗歎了一口氣,她現在在這京城可算是出名了!
卻聽得池臨淵淡漠地說道:“抱歉,葉三小姐,我池臨淵不會無緣無故仗借他人的權勢來躲避難關。”
葉書離正要說什麽,左屋内突然想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仿佛要把心髒都咳出來。
池臨淵臉色一變,說了聲“失陪了。”便快步走進了屋裏。
葉書離看着他的背影歎了口氣,她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輕易同意。
池臨淵是個窮卻很有骨氣的人,雖然表面寵辱不驚,實際上自尊心很強,平生最讨厭别人用一副憐憫的姿态來施舍他。
小說中,葉溪菡正是在醫館巧遇給母親抓藥的池臨淵,并且在對方付不出藥錢的時候替對方付了錢。
爲了護全對方的自尊心,還讓池臨淵替她寫了好幾份藥方當作償還,也正是因此,池臨淵才将溫柔而善解人意的葉溪菡當作心中的明月光。
甘心爲對方賣命,與薛盛安強強聯手,在經商一道稱霸了整個大安朝!
過了一會兒,池臨淵很快又回到了正廳,拉回了葉書離飄忽的思緒。
葉書離拿出五兩銀子放在桌子上:“池公子的母親病的很嚴重吧?應該很需要這些錢才對。”
池臨淵臉色一變,冷聲道:“池某不需要葉三小姐的施舍!”
葉書離勾起一個俏皮的笑容:“誰說這是我施舍給你的了?這錢可以給你,但是你得憑自己的本事來拿!”
池臨淵緩了緩臉色,疑惑的看着她。
“池公子,我請你爲我做事,看中的是你的真才實學,而不是我哥哥的幾句誇獎,你若沒有本事,我照樣也會解雇你!”
“這五兩銀子,我可以先借給你,但是有個前提。”
池臨淵定定地看着她:“什麽前提?”
葉書離沖他微微一笑:“自然是要考驗你一番,我手裏有三百把木梳,五天之内,你若能将其中二百把賣給那寒山寺裏的秃瓢和尚,那我便将這五兩銀子送給你,另外賣木梳所獲的利潤也是你的,而且我還會請你去做我酒樓的大管事,每月分你千分之三的利潤。”
“但你若做不到,那麽借你這五兩銀子,你就必須還我五十兩!還要與我的酒樓簽訂十年的賣身契!”
池臨淵抿緊嘴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葉書離笑了:“這個前提如何?池公子是對自己沒信心,不敢麽?”
池臨淵颔首:“一言爲定!”
葉書離笑眯眯地說:“那好,我這就将那三百把木梳放在這裏。五天之後,你直接去天下第一樓對面的知味茶館找一個叫做潘甯的人,他會帶你去潘府,我會在那裏等你。”
“那麽,告辭了,池公子,我等你的好消息喲~”
辦完事,葉書離心情大好的回了府,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這下子,不管池臨淵成功也好,失敗也好,他都是她歸去來兮樓的管事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