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邊剛泛起微微光亮,楚潇和葉琴知便帶人分頭搜尋。
隻是沒分别多久兩人就都折返了回來。
“沒想到這崖底這麽大,這河水竟分流出好幾條道!”葉琴知臉色有點難看。
河道太多,不知葉書離會被沖進哪一條,這大大增加了他們的搜尋難度。
楚潇臉色也不好看,思索一番,果斷下令:“我們人手不夠,先回去多帶一些人下來,分頭行動,每一條河道都派人順着走,不能落下一條,必須盡快找到葉書離!”
而另一邊,也有一群人手在仔細地搜尋着葉書離的下落……
……
葉書離沉睡間,隐約嗅得一絲絲烤肉的味道,悠悠轉醒的時候,便看見溫瑾睿竟不知什麽時候挪到了洞口,正點火慢慢烤着一隻拔了毛的飛鳥。
聽到動靜,溫瑾睿扭頭說道:“醒了?我腿不方便,隻能打飛鳥烤食,你昨晚一直未曾進食,也餓了吧?”
說罷将烤的金黃的鳥肉遞給她。
葉書離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皺眉道:“你腿上有傷,怎麽能亂動!”
溫瑾睿淡淡一笑:“總要尋些吃食,總不能餓死在這崖底吧。”
說完便聽見葉書離肚子傳出咕咕的叫聲,笑容不由得加深了一些。
“快拿去,趁熱吃吧。”
葉書離有些尴尬,卻仍拒絕道:“不,你吃吧!你身上有傷,而且我雙腿完好,可以自己出去找東西吃。”
溫瑾睿皺眉:“拿去,我一會兒還可以再打下來。”
她昨日就發現這崖底鮮少有鳥飛過,怕是對方打下一隻鳥也不容易,況且那份量極小,隻怕還不夠一人填飽肚子。
于是快步走出洞口,回頭說道:“我不要!你身上有傷,而且我說了,我可以自己去找東西吃!你在這裏等我回來!”
說罷絲毫不理會對方微怒的喊話,徑自走了出去。
這崖底果然沒什麽能吃的東西,葉書離在崖底的小樹林間走了半天,也隻找到幾株熟透的野草莓,便再無其他東西。
什麽破地方,連隻兔子都沒有!葉書離歎道。
罷了,就算有兔子她也抓不住。
隻得将野莓盡數采摘用外衫兜住,洗淨了拿回山洞,回來卻見那隻烤鳥還用樹枝串着插在地上。
葉書離咬唇,心中微微一動。
“阿睿,我不是叫你吃了,幹嘛要留着,你看我能找到吃的!”說着便将野莓放在地上,拿起一個遞給對方。
溫瑾睿卻隻是緊緊地盯着她:“我說了,你吃。”
“還有,把外衫穿上,崖底冷,病了可沒有藥。”
之後任憑她怎麽勸說,對方也不肯吃,甚至還威脅道如果她不吃那烤鳥,自己就不吃野莓,什麽都不吃。
葉書離萬般無奈,隻得将那隻小小的烤鳥吃下。
心中卻微微泛酸,她穿越到這之後,無論如何改變讨好别人,哪怕是親兄弟也沒有對她這麽好。
可這個素昧平生,相識不過一天的人卻如此真心待她。
歇息間,葉書離撕下外衫一塊紗布,主動幫對方清洗傷口。
溫瑾睿拿出一瓶快要見底的藥,摸在猙獰的傷口上,葉書離看見這一幕,心裏不由得憂愁起來。
傷的還這麽嚴重,藥卻已經快要用完了。不知道府裏的人能不能找到她,在這樣下去,傷口一定會惡化,甚至落下殘疾。
而且食物也是一大問題,光是吃野莓無法果腹,數量也不多,葉書離便将目光轉向了潭水中的魚。
于是出洞撿了些鋒利的石片和樹枝,将樹枝一頭削成尖細的樣子。
樹枝很硬,葉書離用力一使勁,鋒利的石片卻将手掌劃開長長一道,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嘶……
額頭瞬間滲出些許冷汗,不過她一向性格堅強,穿越成炮灰這種事都沒能讓她絕望,自然不會因爲這種傷痛落淚。
葉書離強忍住疼痛,将傷口清洗幹淨直到血液凝固。
不過這個簡陋的魚叉算是完成了!
葉書離提起精神,走到淺水中躍躍欲試。
幸運的是,這潭水中的魚兒許是沒有天敵,不僅生的極其肥美,還很呆傻,見人來了也不遊走。
沒有太多難度就叉到了兩條大魚。
葉書離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立刻将魚帶回去。
“阿睿阿睿!你看~今晚可以吃烤魚了!那水潭裏的魚可不少,而且一條條都傻得很!以後都不怕餓肚子了!”
葉書離拿起火折子将火點燃,架起樹枝開始烤魚。
溫瑾睿聞言也是一笑:“看不出你這麽能幹,一點都不像大戶人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
葉書離自豪地一笑:“十指不沾陽春水?你是沒嘗過我的廚藝,保管你好吃的将舌頭都吞進去!若是我們兩個能平平安安的得救,我一定親手做給你吃!”
溫瑾睿眼裏漾開笑意,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臉色一變,一把将葉書離的手拉過去。
“手怎麽回事?!”
葉書離一個踉跄半跪在地上,才發現受傷的左手不知什麽時候又滲出了血。
“沒事,剛剛做魚叉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一會兒就不流血了。”
溫瑾睿卻是臉色一沉,帶着一分責罵三分心疼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說罷顧自拿出那瓶所剩無幾的藥瓶,将藥粉盡數倒在她的傷口上。
葉書離臉色大變,怒道:“你幹什麽!停手!你腿上的傷還要用藥!”
溫瑾睿卻仿佛沒聽到一般,緊緊捉住她的手不松開,冷着面孔将藥粉灑勻,很快便止住了血迹。
隻是瓶中的藥粉也見了底。
葉書離看到這一幕,明明心中震怒,卻控制不住的紅了雙眼,帶着幾分哭腔道:“我叫你停手聽到沒有!這點小傷不需要用藥!”
溫瑾睿卻抿緊嘴唇,緊緊盯着她,一字一字認真的說道:“不放。”
葉書離看着他忍不住心中一痛,眼圈泛酸,迸出淚意。
見她欲哭将哭的樣子,溫瑾睿終究是放軟了口氣,面色幾分溫柔的說道:“那潭水不一定幹淨,傷口不抹藥,會感染。阿離,不要哭。”
聽到這話,葉書離抿緊嘴唇,卻是在也忍不住淚意,看着溫瑾睿,淚水一滴滴劃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