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上前,通往溫泉的門居然沒被關上,這就說明裏頭是沒人的,顧夕顔走進去,轉身關好門,在這寒冷的冬夜,在外頭泡一泡溫泉,也算是一大享受。
溫泉中的熱氣蒸騰而起,白霧将顧夕顔圍繞,她看不清前頭的情況,隻能脫下衣服,試探性的用腳探尋着溫泉的位置。
一腳踏進溫泉,顧夕顔整個人浸泡在溫泉中,她滿足的發出一聲喟歎:“果然是皇家的寺廟,這泡溫泉的感覺真不是蓋的。”
顧夕顔捧起水往身上潑着,忽然,她聽到池子裏一陣水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顧夕顔立馬警覺起來,看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她很想知道,對面到底有什麽?
似乎是聽到了顧夕顔的心思,不知打哪兒來了一陣風,吹散了這周圍的霧氣,顧夕顔一眼就看到了對面的,裸男……
不對,他下半身浸泡在池子裏,隻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所以,隻能算是半裸的男。他一頭烏黑的發因爲打濕了緊緊貼在背上,越發勾勒出那完美的身材。
他的五官絕美到了極點,不管從哪兒看,都是完美無瑕的,那絕對擔當得起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這句話,這完美的身材,極緻的長相,簡直是分分鍾叫人鼻血噴湧而出。
不過,顧夕顔卻很快回過神來,本來,大半夜的在這溫泉裏碰到一個除了和尚之外的生物就已經夠奇怪的了,更加奇怪的是,這人,她還很熟,應該說,這人,是她一直想要躲的人……
顯然,對面的人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顧夕顔,不過他卻沒有半點其他的神情,面上的冰冷叫顧夕顔無端端的打了個寒顫。
顧夕顔幹笑兩聲:“那個什麽,慕辰星,好巧啊!你也來這兒泡溫泉啊!我就不打攪你了,我先走了……”
她可是記得她在慕辰星與她的大婚當日落跑的事,她想,慕辰星也不像是個記性不好的人,現在她還是先溜走再說吧!顧夕顔面上帶着幹笑,用不叫人察覺的動作一步步的朝後退着。這個時候,她多想自己能夠隐身……
慕辰星一臉冷冷的神情,顧夕顔退一步,他跟上前一步,他一點都不慌忙,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獵手,悠閑的看着到了嘴邊的獵物……
顧夕顔退到了池壁邊,她反手想要将衣服拿過來,可是剛才看到溫泉的時候,她實在是太開心了,脫衣服很歡快,這衣服扔的實在是有點遠,她現在要拿到衣服,隻能爬上岸去拿。
可是,這就表示,她要光溜溜的出去,這個,她實在是做不到啊!慕辰星越來越近了,顧夕顔索性蹲下身子除了一個頭,其他的都浸泡在溫泉池子裏。
雖然這樣也不是很頂用,慕辰星隻要一靠近,就什麽都能看到了,可是她這樣心裏也能安慰些。
好在,慕辰星并未再靠過來,隻是站在離顧夕顔幾步遠的地方看着顧夕顔,這個距離既不會讓顧夕顔難堪,又不會讓顧夕顔有機會逃走。他本來是想還多瞞着顧夕顔一段時間的,可是誰知道顧夕顔居然自己發現了,那也怨不得他了……
顧夕顔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在想用什麽辦法脫身,畢竟,現在的情況對她很不利,忽然,顧夕顔的目光落在慕辰星身後的某處,她看到了什麽?
慕辰星身後丢着一堆衣服,而那衣服看着很是眼熟,更叫她眼熟的是,那衣服旁邊還放着一個易容面具,這叫顧夕顔忽然明白過來。慕辰星這家夥不是忽然出現的,而是一直潛伏在她身邊。
“慕辰星,你是什麽時候跟着我的?三三呢?你把他怎麽樣了?”三三一直跟着她的,平時也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麽時候掉包的呢?
顧夕顔着實是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忽然明白過來,當初她進宮躲避的時候,把三三一個人留在夏府了,就隻有那時候是三三一個人。後來她出宮就跟着他一同來了這聖佛寺,她說這幾天三三怎麽這麽奇怪。
老是一副大姨夫上身的樣子,原來不是三三出了問題,而是壓根這人就不是三三啊!
慕辰星看着顧夕顔面上的神情變了幾遍,從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了然,他知道不用他解釋,顧夕顔也明白了,他看着顧夕顔冷冷開口:“我早就說過,我能找到你,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就你當初不辭而别向我道個歉。”
慕辰星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在他看來,當初顧夕顔在大婚當天逃走,毫無疑問是做錯了,他能來找顧夕顔,已經是他做的最大的忍讓了。
顧夕顔定定神,看着慕辰星不滿道:“慕辰星,我們把話說清楚吧!當初這成婚這事可是你逼迫我的,我當然會逃走了,所以這件事上我沒錯,再說了,你一直扮成三三的樣子潛伏在我身邊,到底準備做什麽?”
“你不是準備找個機會打昏了我直接帶回去吧!我跟你說,我不會乖乖跟你走的……”
慕辰星看着顧夕顔,被她的話說的有些好笑:“你認爲我要帶你走,還會帶你來聖佛寺?罷了,與你說不清楚,我們已經是拜過堂了,就算你不承認也沒辦法,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慕辰星,誰和你是夫妻?你不能這樣強娶強嫁……”顧夕顔一時心急站了起來,很快就感覺到慕辰星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她急忙蹲下去。
“慕辰星,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你這樣的話,我就沒辦法和你溝通了……”
慕辰星的神色變了變,眼底染上一抹濃重的墨色,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别樣的妖冶,他看着顧夕顔緩緩開口道:“我們已經拜過堂了,我覺得我們可以現在就把洞房花燭夜給補上……”
顧夕顔當然知道慕辰星這話的意思,她急忙道:“慕辰星你瘋了嗎?這可是佛門清靜之地,你怎麽可以有這麽龌龊的想法?”
慕辰星一聲冷笑:“佛門清靜之地?不知道是誰當初在這兒可是大開殺戒,隻爲了滿足自己的口舌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