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斐轉過頭定定神開口了:“父王,兒臣有一個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羌王見依斐說話了,怒氣稍微消退了些,他一臉威嚴的點了點頭:“二皇子有什麽主意隻管說,若是真能治理好風沙的問題,朕定有重賞……”
依勇一臉不滿的看着依斐,剛才他出了那麽多主意都被父王否決了,而依斐一開口還沒說是什麽辦法,父王就說重重有賞,父王對他與對依斐未免差别太大了!
依斐上前接着道:“要治理風沙,是萬萬不能遣散邊境的百姓,相反,我們要治理風沙還要借助邊境百姓的力量,邊境是那些百姓的家,他們一定也想好好保護自己的家園。”
依斐話還沒說完,依勇就一聲冷笑的打斷了:“皇弟這話說的輕巧,那邊境被風沙侵襲,已經無法居住了,你讓那些百姓住在那兒不是活活等死嗎?再說了,就算是那些百姓能暫時在邊境住下來,那朝廷撥下去的銀子隻怕又要翻倍了……”
依斐似乎料到依勇會開口打斷他的話,他也不惱,隻是輕笑一聲:“皇兄何必那麽着急,我的辦法可不可行,皇兄接着聽下去就是了……”
羌王也不滿依勇随意打斷了依斐的話,他微微皺眉看向依勇:“大皇子先聽聽二皇子怎麽說……”
依勇咬咬牙,低下頭裝作順從的樣子:“是,父王,是依勇失禮了……”
依斐定定神接着道:“我認爲,要防止風沙就要在風沙帶植樹造林,等樹林都長大就能抵禦風沙的侵襲,慢慢的,我們用樹林當做铠甲,朝風沙之地進攻,隻要我們将大漠中都種下樹木,這樣風沙就不能肆虐了……”
“至于撥下去的災銀,我認爲有很多都沒有用到實處,這次就由我親自将災銀押送至邊境,和百姓們一起植樹造林,假以時日定能看到成果,我保證,今年的災銀會用到實處,過幾年就不用再從朝廷中撥款赈災了……”
依勇雖然對依斐的法子很不屑,可是礙于羌王先前警告過他,他也不好再開口,隻能對身後的大臣使了個眼色,那大臣立馬明白過來,出聲問道。
“二皇子說要在大漠中種植樹木,可是誰都知道大漠中就連頑強的野草都活不了,那些樹木又怎麽能存活呢?”
依斐微微一笑,夕顔就是夕顔,她似乎都能料到他們會提出什麽樣的問題來刁難他,所以剛才在紙上都寫明白了,依斐一臉笃定道:“在大漠深處有一種樹木叫胡楊,這種樹木及其容易存活,就是在兇險的大漠沒有水也能活下來,胡楊生下來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後千年不腐,是最容易在大漠中存活的樹木。”
“到時候我們隻要派人去大漠深處找到胡楊,在邊境大肆種植,就能抵禦風沙的侵襲,胡楊還能抵禦風沙對農田的侵害,到時候邊境的百姓能自己種田自給自足,再也不用擔心流離失所了,這就是治标治本的辦法,這法子可比年年讓朝廷撥款赈災要強得多……”
依斐的一番話讓那大臣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隻能悻悻的說了一句:“二皇子果然英明,這确實是個好辦法……”看到依勇那怒氣沖沖的眼神,大臣不敢再多說,繼續低頭對着地闆。
羌王聽了依斐的話一臉感歎:“二皇子這辦法朕覺得不錯,既然二皇子想爲朕排憂解難,主動提出要押送災銀去邊關,朕就準了二皇子的心意,解決風沙的問題刻不容緩,明天二皇子就帶着災銀去邊關吧!”
依斐點頭行禮:“是,父王……”
“不過,那胡楊樹什麽的,二皇子又是從哪兒聽來的?朕以前可沒聽說過……”羌王有些不解的問道。
依斐微微一愣,很快回道:“我不記得是以前看的那本雜書上寫的了,當時隻是覺得樹上說的胡楊樹很有趣,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派上用場……”說老實話,這胡楊樹什麽的他也沒聽過,更沒見過,都是剛剛夕顔在紙上寫的,所以他隻能先找個理由蒙混過去了。
顧夕顔一臉感歎的看着依斐,他果然是個人才啊!她寫下來的東西他隻看了一眼就全部都記住了,而且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居然比她想的還要利索。
看來,隻要她幫依斐将邊境風沙的問題解決,就能安心的回去了,以後依斐在朝中肯定有人支持他,百姓間依斐的名聲也隻會越來越好,到時候就沒她什麽事了……
依勇見羌王将押送災銀這麽重要的任務都交給依斐,心中不平,急忙上前道:“父王,皇弟年紀還小,這回要去邊境治理風沙什麽的,肯定需要人幫忙,不如我和皇弟一同去邊境吧!還能幫上點忙……”
他知道要是依斐将這件事辦好,以後在朝中肯定會威脅他的地位,他好不容易才買通了不少大臣,站在他這邊,可不想就這樣被依斐扳回一局。在百姓間他的威信已經受到了打擊,不能再輸給依斐了……
羌王看了依勇一眼,沉聲道:“這件事就讓二皇子自己去辦,他不小了,也該是時候爲朕半點事了,不然他的才幹可就被埋沒了,大皇子還在禁足期間,沒有朕的允許不能踏出皇宮一步,好了,都下去吧!”
羌王沒給依勇繼續說話的機會,徑直起身離開了朝堂,太監尖利的唱和結束了早朝:“退朝……”
這回有眼色的大臣都看出了依勇現在心情不好,都沒上來找不痛快,隻是悄悄離開了……
依斐也沒看依勇一眼,裝作不經意的走到顧夕顔身邊,輕咳一聲:“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找你……”
顧夕顔低着頭跟着依斐離開了朝堂,依勇在原地看着依斐離開的背影,雙眼滿是狠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