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有大臣開始交頭接耳,都是在說這件事,這些大臣都已經被依勇拉攏了,依勇隻要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該怎麽做。他們輔佐大皇子登上王位,到時候大皇子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羌王此時也有些不解,看着依斐詢問道:“依斐,闵遠爲何沒一起回來?”
依勇一聲輕笑:“隻怕,闵遠是已經死了吧!”既然依斐敢回來,他當然有一萬種辦法要整死依斐。
當初顧夕顔是交待過依斐,闵遠自盡的事不要走漏了風聲,總有一天那個幕後黑手會露出馬腳的,現在她是看明白了,隻怕這闵遠就是依勇派去的,不然,大家都不知道闵遠的事,爲什麽這個依勇會忽然發難?
顧夕顔看了依勇一眼,對依斐點點頭,依斐明白顧夕顔的意思,他定定神,看着羌王道:“父王,當初闵遠與依斐和穆圖一同護送海東珠去楚國,誰知道闵遠暗中将海東珠掉了包藏起來了,好在有夕顔幫忙才順利找回了海東珠獻給楚王,這才沒出什麽大事。”
“還沒等依斐去審問闵遠,闵遠就自盡了,這幕後黑手是誰,依斐一直都還沒查出來……”
羌王微微皺眉:“這闵遠真是好大的膽子,朕如此相信他才讓他護送海東珠去楚國,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當真是叫朕失望,隻是可惜,闵遠已經自盡了,不然,還能問出到底是什麽人指使的……”
依勇笑了笑,上前道:“父王,此事可不能聽皇弟一人之言,闵遠在父王身邊效忠這麽多年,也不是那種會對父王有二心的人。若是闵遠還在,一定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奇怪的是,闵遠居然什麽都沒留下就自盡了,這點我實在是不解啊!”
說着,依勇意味深長的看了依斐一眼:“要我看,興許是有人想獨吞了海東珠,卻被闵遠發現了,那人害怕形迹敗露所以才将闵遠殺了滅口,皇弟,你說是不是?”
依勇的一番話成功将大臣們的疑心都轉移到了依斐身上,羌王雖然不認爲依斐會做這樣的事,可是在沒有證據之前,他确實不好多說。
“皇兄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還會觊觎那海東珠不成?那是父王要獻給楚王的,我比誰都清楚父王的用意,怎麽會打那海東珠的主意?再說了,就算是我真的想要海東珠,我自然會跟父王說……”依斐到底是沒與依勇的道行深,一聽依勇這樣說,他就沉不住氣了。
依勇看着依斐笑了笑,絡腮胡都跟着抖了抖:“皇弟這麽激動做什麽?我剛才隻是說有人,并沒有說是皇弟你打海東珠的主意,不過,皇弟這麽激動,着實是有些奇怪啊!”
“想必皇弟也知道,就算是你開口找父王要海東珠,父王也不會給你的對吧!那海東珠是我羌族的至寶,哪兒能說給就給皇弟,所以,皇弟有點其他的小心思,我也能夠理解,隻是,實在是不應該要了闵遠的性命啊!”
“依勇,你……”依斐被依勇颠倒黑白的話給氣得不輕,想要解釋,可是百口莫辯,周圍大臣看他的眼光已經認定了他是觊觎海東珠,所以殺害闵遠的人。他實在是不服,可是他确實是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
“我能證明闵遠不是二皇子殺的……”顧夕顔站起身對羌王行了一禮,重複了一聲:“皇上,我能證明二皇子的清白,闵遠并不是二皇子殺的……”
本來竊竊私語的宴席上,因爲顧夕顔的聲音變得安靜下來,大臣們不滿的看了顧夕顔一眼,不明白她爲什麽站出來。
依斐看着顧夕顔,像是所有的委屈都得到抒發一樣,他抿了抿嘴叫了顧夕顔一聲:“夕顔……”
顧夕顔對依斐笑着點點頭,讓他不要擔心。羌王見顧夕顔一臉笃定,開口問道:“顧小姐有什麽證據替依斐證明闵遠不是他殺的?”
顧夕顔站直身體,不卑不亢的看着羌王:“當初二皇子将海東珠獻給楚王的時候我一直在場,二皇子沒有一點私心,力求将皇上交代給他的事做到最好,不敢有半點馬虎。”
“闵遠期初并不承認是他偷了海東珠,最後是我用了一點小辦法才讓闵遠說出了真相,因爲當時二皇子急着将失而複得的海東珠獻給楚王,盡力讓楚王打消對羌族的疑心,所以隻能暫時将闵遠收押。”
“闵遠以死來保護指使他的人,這舉動才叫人奇怪不已。要是真的如同大皇子所言。二皇子是爲了滅口才殺了闵遠的,那二皇子大可以找其他理由,譬如說闵遠無故失蹤,或是闵遠去了楚國水土不服暴斃身亡。”
“這些理由大皇子也不好去楚國一一查證,到最後也能還二皇子一個清白,二皇子卻沒有這樣做,這不就是說明二皇子是清白的嗎?闵遠自盡的事二皇子都沒有告訴皇上,就是想暗中查出誰是指使闵遠偷海東珠的人。”
“所以在座的除了我和二皇子恐怕沒人知道闵遠的事,不知大皇子是有千裏眼還是有順風耳?居然一下子就知道闵遠已經死了?”顧夕顔的聲音并不大,可是在這宴席上卻擲地有聲,先前還在交頭接耳的大臣們都安靜下來,不知道該聽誰的。
依勇看着顧夕顔冷笑一聲:“顧小姐是跟依斐一同回來的,想必和依斐的關系也不錯,說話做事當然都向着依斐了,我是愛護我羌族的子民,所以才會關注爲什麽闵遠沒有回來,剛才我也隻是猜測闵遠是不是死了,皇弟就自己承認了。”
顧夕顔輕笑出聲:“哦!既然大皇子這樣愛戴羌族的子民,應該知道這次跟随二皇子去楚國的三百多人除了闵遠還有人沒回來,不知大皇子說不說得出沒回來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