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斐頓了頓,看着顧夕顔笑了笑:“因爲是我的夕顔,所以就是厲害啊!”
顧夕顔尴尬的笑了笑,依斐卻沒管那麽多,轉頭看向闵遠,面上的笑意是一點都沒剩,一雙藍眸像是要噴出火來:“我實話告訴你吧!那木箱上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材質,你碰過後也并不會留下熒光的痕迹。那都是夕顔爲了引出真正的小偷,故意和我說的。”
“你手上會有熒光的痕迹,肯定是你在偏殿的時候,偷偷去後院在水缸裏洗手了,你以爲這樣會洗掉你手上的熒光,誰知道正好相反,那水裏被下了熒光粉,你用那水洗過手後手上就會沾染上熒光。”
“隻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去偷偷洗手,因爲怕晚上檢驗的時候被人發現,誰知道,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問你,讓你偷海東珠的人是誰?”
闵遠一臉不甘心的看着顧夕顔,似乎是有話要說。顧夕顔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麽:“你是想問,我爲什麽會針對你設下這個局嗎?很簡單,在海東珠被盜的時候,你和穆圖一同進來,依斐問過你和穆圖,看守海東珠的時候可有人接近過,當時穆圖說并沒有人接近,而你,說沒人接近之後,很自然的說了一句,你并不知道海東珠爲何會不見。”
“當時,我們沒人說海東珠不見,你爲什麽會知道?當然,當時我也隻是懷疑,在今晚看到你手上的熒光後才徹底确認,你就是那偷走海東珠的人。”
“我知道,就算是嚴加拷問,你也不可能會把海東珠交出來,所以我想了點法子,看來,還是好用的……”
聽了顧夕顔的話,闵遠一臉挫敗,他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居然會叫他功虧一篑……
依斐見闵遠沒有要開口說出幕後指使的打算,他喚來跟着的影衛,讓影衛先把闵遠帶回驿站,等他回去再慢慢審問。
事情解決後依斐松了一口氣,他走上前單手抱了抱顧夕顔,一臉笑意:“夕顔,這次真的謝謝你,明天我就把海東珠送進宮,這下楚王不會懷疑我羌族的誠意了……”
對于依斐的熱情,顧夕顔隻能被動接受,她拍了拍依斐的肩膀,笑着道:“行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就當是我爲當時咬了你一口表達歉意吧!這回你可看好海東珠了,再不能丢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有善後的事要做,就先回驿站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依斐也知道顧夕顔今天是累極了,他點了點頭:“好,我忙完這些事再去找夕顔,到時候好好跟夕顔說說話!走了……”說完,依斐腳尖一點消失在了夜幕中。
這下就隻剩下陳朝雨還陪在顧夕顔身邊了,顧夕顔看了看高挂半空的圓月,看着陳朝雨笑了笑:“好了,朝雨今天也辛苦了吧!我們回去吧!朝雨今天幫了大忙,等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啊!”
陳朝雨溫柔的笑了笑,拍了顧夕顔的頭一把:“夕顔這是說什麽話?我是那種一頓飯就能報答的人嗎?好歹也要兩頓飯吧!”
顧夕顔笑了笑,跟上陳朝雨的步伐,今天她很開心,因爲她終于憑着自己的本事,做了點實事出來,自從她變成了顧夕顔,一直都是倚靠爹爹的身份活着,在今晚,她似乎是擺脫了她是将軍府嫡女的身份,做了一回她自己,她真正的自己……
兩人漫步在月色下,四周一片靜谧,氣氛剛剛好。陳朝雨看着顧夕顔的側臉,淡淡開口打破了沉默:“其實,我是很好奇,夕顔剛才用的到底是什麽辦法?居然能讓闵遠乖乖聽你的話,當然,我隻是好奇随口問問,若是夕顔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過……”
他本不是個喜歡打聽的人,隻是夕顔今晚的舉動實在是太叫他吃驚了,所以才這樣一問,不過,他并不會因爲這件事而疏遠夕顔……
顧夕顔回過神來,看着陳朝雨笑了笑:“朝雨,我們是朋友,我并不想對你隐瞞什麽,就算有些事暫時我不能告訴你,等到時機成熟後我也會告訴你的!”
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覺得對着陳朝雨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可能是因爲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是陳朝雨陰差陽錯的救了她一命吧!所以她總覺得不能在陳朝雨面前說謊,在她還沒做好準備之前,暫時就這樣吧!
陳朝雨并沒有多問,隻是溫柔的摸了摸顧夕顔的頭,微微一笑:“好,夕顔什麽時候想跟我說,我一定仔細聽着……”
月光照耀下,他的臉有種近乎透明的白,他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溫柔,幾乎要将她溺死了,他本就生的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隻是以前看他總是帶着一種無法接近的疏離,現在的他是這樣的溫柔,似乎有一種叫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顧夕顔隻覺得耳根子有點發燙,她低下頭,轉移話題:“其實吧!我剛才對闵遠做的那個,叫做催眠,當然,你們可能有點不懂,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先讓闵遠放松警惕,讓他的精神放松下來,再慢慢對他進行催眠,讓他聽我的話……”
兩人踏着細碎的月光漸漸遠去,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林子裏,靜靜的坐着一個人,他隐匿在黑暗中幾乎要與那黑暗融爲一體。走神散發的冷意叫人不敢靠近,這是與陳朝雨的溫暖截然相反的感覺……
慕辰星定定的看着顧夕顔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剛才他一路跟過來,小溪邊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顧夕顔隻是打了個響指,就讓闵遠恢複了正常,顧夕顔手上的那鈴铛并沒有什麽不同。那麽,就是顧夕顔用了什麽辦法,讓闵遠乖乖聽她的話。
他剛才聽到顧夕顔說了兩個字,催眠?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