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闵遠是聽顧夕顔的話一聲不吭的走着,可是依斐也不敢放松分毫,他怕闵遠醒悟過來會傷害夕顔,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并沒有讓多餘的人跟着,隻有他和夕顔。
當然,他會小心的保護夕顔,不讓任何人傷害夕顔。不過,比起闵遠現在這奇怪的樣子,他更好奇夕顔在房間裏到底對闵遠做了些什麽?爲什麽闵遠會乖乖聽夕顔的話,帶他們來找海東珠?
他現在是有一肚子話想要問夕顔,可是現在他不能出聲,要不然,會壞了夕顔精心準備的這一切的,依斐生生憋住了自己要問的話,與顧夕顔一起跟着闵遠出了城……
出城後闵遠的腳步并沒有慢下來,他腳步堅定,似乎很明确自己是要去哪兒,不多時陳朝雨也跟上來了,他悄無聲息的從上空躍下,腳尖落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對顧夕顔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闵遠從大路上離開,鑽進了一旁的小路,三人急忙跟了上去,小路上有灌木叢,闵遠似乎沒看到一樣,徑直從那灌木叢上走過,動作沒有半分遲疑,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對于這奇怪的一切,陳朝雨與依斐一樣是滿肚子好奇,可是就是沒機會問出口……
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顧夕顔是追得氣喘籲籲,險些喘不上氣了,闵遠終于是停下了腳步,顧夕顔定定神擡頭四處看了看,這兒是遠離人煙的山林,平時應該沒什麽人來。
現在闵遠站的地方是一條小溪流,雖然看不清那邊的情況,不過,她能聽到嘩嘩的水聲。
依斐此時回過神來,輕聲道:“夕顔,我知道這兒,從前邊林子裏出去就是我們駐紮隊伍的地方,在進都城之前我在這兒呆過一晚,所以有印象……”因爲怕驚醒闵遠,所以依斐的聲音格外的小。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的一點聲音!
顧夕顔點了點頭,示意陳朝雨與依斐上前。她幾步走到闵遠跟前,晃動了一下手上那悶悶的鈴铛,輕聲道:“好了,我知道海東珠在這兒,你現在把海東珠拿出來吧!”
闵遠蹲下身,在小溪裏摸索了一番,準确的找到一塊石頭,将那石頭搬開,那石頭被搬開後,一道柔和的藍光從小溪中透出來,在這暗夜裏格外明顯。
顧夕顔看着那藍光覺得很驚奇,看來,這海東珠就在這下頭了……
闵遠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搬開石頭後從小溪裏,用雙手捧出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依斐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海東珠。
海東珠被闵遠捧在手裏,散發着柔和的藍光,整個珠子呈現出晶瑩透明的狀态,仔細看,似乎能看到珠子裏頭還有水在緩緩的流動,就連顧夕顔這個外行人都一眼就看出,這海東珠确實是個好東西,也難怪被羌族的人奉爲至寶了。
不過,找到海東珠事情還不算完,顧夕顔回過神來,從闵遠手中接過海東珠,小心用錦帕包好遞給一旁的依斐:“依斐,海東珠找回來了,你可要好生保管!”
依斐點點頭,咬了咬牙低聲道:“想不到偷走海東珠的居然是闵遠,真是太叫我生氣了……”
顧夕顔闵遠緩了緩神,低聲開口,語氣像是帶着某種魔力:“好了,我現在打一個響指,你會跟着我這個響指醒過來!”
“啪……”顧夕顔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闵遠本來木然的眼神因爲這響指,重新恢複了正常。
看着周圍的一切,闵遠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他記得的最後一幕就是在皇宮中的偏殿似乎睡着了,可是現在爲什麽在這裏了?
依斐看着闵遠一雙藍眸裏滿是怒氣:“闵遠,我問你,你爲何要偷走海東珠?難道你不知道父王對楚王獻上海東珠的用意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此行的責任嗎?”
“二皇子,我……”闵遠本來還想抵賴,可是在看到依斐手中抱着的海東珠後,他明白過來,現在已經是人贓俱獲了,沒什麽好抵賴的了。
明白現在的狀況後,闵遠知道抵賴也沒用,他一臉不甘心的看着顧夕顔:“我不明白,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爲什麽我會帶你們找到海東珠?我明明做的天衣無縫,你們是怎麽知道的?既然任務失敗了,我也不能活……”
還沒等闵遠的話說完,陳朝雨就出手如閃電的卸了闵遠的下巴,點了闵遠的穴道,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就連闵遠都沒反應過來,此時闵遠想自盡已經遲了,隻能躺在地上對着陳朝雨幹瞪眼。
陳朝雨回頭對上顧夕顔目瞪口呆的神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幹咳一聲,輕柔解釋道:“我察覺到他的意圖,在問出幕後主使是誰之前,他還不能死……”
他很不喜歡這些事,因爲以前在皇宮中見多了,所以剛才闵遠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知道闵遠要做什麽,現在闵遠還有用,不能就這麽死了,他并不是想幫依斐,隻是幫夕顔徹底解決麻煩罷了……
顧夕顔回過神對陳朝雨比了一個大拇指:“反應真快,想不到朝雨也會這一招啊!朝雨隐藏得還真夠深的,以後我可要多了解了解朝雨,看看朝雨還有些什麽技能……”
陳朝雨被顧夕顔這樣一誇,有些哭笑不得,他輕笑一聲:“如果夕顔是想了解我,我是很歡迎的……”
兩人說了幾句也沒忘記正事,這闵遠就交給依斐處置就好了,他們就不好插手了,顧夕顔與陳朝雨站在一旁看着依斐,沒有多言……
依斐此時怒氣還沒消,他走上前看着闵遠,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是怎麽看出你的不對勁的?要說還是夕顔厲害,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虧我還一直都這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