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一把拉起顧夕顔就往外走:“姑娘跟着我來就知道了……”
陸離并未阻攔,隻是笑着看着老鸨子将顧夕顔拉着離開,他在這兒當然不擔心有人會傷害到顧夕顔,不過,他倒是能猜到老鸨子的用意,有趣……
陳朝雨見顧夕顔被拉走,起身正要去看看,卻被陸離制止了:“陳公子請放心,夕顔待會兒就會回來,陳公子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待會兒的夕顔一定會給你驚喜的……”
陳朝雨将信将疑的坐下,淡淡的看了陸離一眼:“你該知道,要不是看在夕顔的份上,我不會坐在這兒!”準确點說,他是壓根就不會進門,也是他疏忽了,進門之前都沒擡頭看一眼,沒想到夕顔居然帶他來了這樣的地方。
果然,就是不能用一般人的想法去衡量夕顔的想法,哪兒有大家閨秀來逛花樓的……
陸離笑着搖着折扇:“我當然知道陳公子的心思,不過,我也是受夕顔所托才來幫忙的,看來,這幫忙沒有幫到點子上!”
顧夕顔被老鸨子拉走了,還沒機會問什麽,就被老鸨子帶到一個房間,老鸨子叫來幾個丫鬟,指着顧夕顔道:“給這姑娘好好打扮一番,快點……”
“那個,媽媽,我……”顧夕顔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完整的話,就被那幾個丫鬟給按住了,接着就是她慘絕人寰的叫聲。
“啊啊啊!好疼,啊啊啊!腰要斷了,啊啊啊!不能呼吸了……”顧夕顔的慘叫聲在房間裏回蕩開來,還好這房間是遠離前院,不然,不知道要驚動多少人了。
因爲顧夕顔實在是太不配合了,老鸨子不得不親自上陣按住顧夕顔,一番忙活後,老鸨子抹了把頭上的汗,滿意的點頭:“行了,姑娘,你起來走幾步看看……”
顧夕顔一臉痛苦的站起身,向前挪動了幾步:“媽媽,我也沒做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吧!你爲什麽要這麽折磨我?挑剔你家姑娘不漂亮的是陳公子,不是我啊!”
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什麽叫痛苦,現在别說是走路了,就是呼吸也是苦難事,也不知道這老鸨子是給她穿的什麽衣服,她的腰都要被勒斷了,而且還不能低頭,剛才這頭上不知被她們弄了些什麽上去,重得要死。
老鸨子看着顧夕顔,眼底滿是驚豔,片刻後回過神來一臉得意道:“要說我的眼光那是絕對沒錯的,有這麽個絕色佳人在身邊,那陳公子哪兒還看得進其他姑娘,姑娘這一打扮,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啊!這下就不怕陳公子不滿意了……”
顧夕顔一頭霧水,正要問問老鸨子這樣做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老鸨子哪兒給她機會,一把将她拉着走了出去,隻是卻沒往雅間走,而是直接将她帶到了大堂……
陳朝雨與陸離在雅間裏百無聊賴的等着,兩人都沒和對方說話,忽然,雅間的門被打開了,雅間是能直接看到樓下大堂的,平時大堂中也有歌舞表演,這個時候似乎開始準備了。
大堂正中的舞台上,籠罩着一層輕紗,裏頭人影綽約似乎在準備着什麽,忽然,整個大堂的燈火都被熄滅了,隻留下輕紗中的一盞燈,輕紗上投影下一個窈窕的身影,絲竹之聲響起,那身影随着樂聲淺淺擺動,像是竹林中随風飄動的竹,又像是那靈動的溪流中最柔軟的水草。
雖然隻是淺淺幾個動作,可是就是叫人移不開目光,此時那輕紗變成了一張畫布,那抹麗影就像是工匠手下的筆,一筆一筆勾勒着最動人的風景。
此時大堂中的人都被吸引住,停下腳步認真的站在舞台下看着,樓上雅間的門都被打開了,本來在裏頭享樂的客人紛紛朝下張望着,此時手中的美酒與懷裏的美人也已經失去了滋味……
陸離一直看着舞台上,雖然透過輕紗看不見那抹麗影的長相,可是他似乎能猜到是誰了……
陳朝雨面上神情一直是淡淡的,不過,目光卻從未從那輕紗中的人影離開過……
老鸨子很滿意的看了看四周,得意的笑了笑,今天替這姑娘打扮還真是劃算,看來今晚麗春院又不愁客人了……
一曲終了,大堂中的燈火重新燃了起來,本來看呆了的客人此時也清醒過來,卻并不急着離開,樓上雅間的客人也紛紛往下走來。
顧夕顔此時站在輕紗後,還沒弄清外頭的情況,她揉了揉僵硬的身體,艱難的挪了幾步,剛才老鸨二話不說就把她推到這裏頭來了,還說讓她自己看着辦,直到樂聲響起,她才知道老鸨子這是在讓她跳舞。
以前她也學過舞蹈,跳上一小段也不成問題,問題是她現在被裹得像是粽子一樣,要動一下都困惱更别提是跳舞了,沒辦法,她隻能僵硬的跳了一段,想必沒人看到,她也就放心了。
不待顧夕顔走出去,輕紗就被人扯開了,一個長着酒糟鼻的男子,帶着一臉猥瑣的笑意攔住了顧夕顔的去路:“哎喲喂,爺剛才隻是在外頭淺淺看上一眼,就知道裏頭的美人定是不同凡響,現在這樣一看,當真是美得爺眼珠子都挪不開了,媽媽,這是新來的姑娘嗎?多少銀子?爺今晚包了……”
顧夕顔後知後覺的看過去,隻見舞台下頭站滿了人,她這才回過神來,感情她剛才以爲的沒人,隻是她以爲而已,看這架勢,她剛才那段“僵屍舞”是被大家看到了?還真是丢臉丢到姥姥家去了,這老鸨子到底要幹什麽?
還有她眼前這人,還真是難看到了極點,整張臉上隻看到那酒糟鼻,他嫌不嫌惡心?顧夕顔白了那酒糟鼻一眼,就要離開……
那酒糟鼻卻不依不饒的攔住了顧夕顔的去路:”呦呵,這美人脾氣還挺大的,居然不給爺面子?“
老鸨子一臉歉意的笑笑,上前來拉住了那酒糟鼻:“吳爺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姑娘不是我的人,不如今天就找花顔來陪吳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