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朝雨一把握住還沒回過神來的顧夕顔的手,徑直離開了泰甯殿……
張嬷嬷看了看遠去的陳朝雨與顧夕顔,再看看皇後,一臉小心的行了個禮:“皇後娘娘息怒,三皇子如此失禮,居然敢頂撞皇後娘娘,理應向皇上禀報才是!”
皇後一把将桌上的茶盞摔在地上,此時面上那最後一抹溫和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猙獰:“跟皇上說有什麽用?皇上擺明了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别說陳朝雨隻是失禮了,就算是陳朝雨将這皇宮翻過來,皇上也不會多說他一句……”
她奈何不了陳朝雨,奈何的了顧夕顔,她就不信顧夕顔每次都這麽好的運氣,她倒要看看陳朝雨能救顧夕顔幾回……
陳朝雨拉着顧夕顔離開了泰甯殿,走出很遠的距離都沒放開顧夕顔的手,顧夕顔被陳朝雨拉着飛奔上氣不接下氣,可是陳朝雨絲毫都沒注意到。不過,陳朝雨的手倒是很溫暖呢!顧夕顔喘氣不上來的空檔,忽然閃過這樣的感覺。
直到顧夕顔覺得肺都要炸了,這才扯了扯陳朝雨的手,氣喘籲籲道:“三,三皇子,你剛才救了我,我很感謝你,可是我現在就要斷氣了,你能不能休息一下……”
陳朝雨這才停住腳步,回頭看了顧夕顔一眼,半晌才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短腿……”
短腿?是在說她?顧夕顔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好吧!她承認在陳朝雨這大長腿面前,她的腿是不算長,以她目測陳朝雨絕對有188,那胸以下就是大長腿了,她怎麽也比不過吧!她這腿在正常人中算是長的好嗎?不要和那些變态的大長腿比腿長,那是自取其辱……
顧夕顔喘勻了氣,從陳朝雨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插着腰:“三皇子,這你就不懂了,我這不叫腿短,我這叫下盤穩,我腿短我驕傲,我爲爹爹省布料,三皇子平時難道就沒有一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嗎?”
手中忽然一空叫陳朝雨有些不習慣,他沒忘記剛才她那小手被他握在手中的感覺,她的手軟軟的肉呼呼的,不同于他的骨節分明,叫他心都跟着軟了軟。
“腿短的人都這樣說……”陳朝雨直接用一句話堵翻了顧夕顔前頭說的話。
果然,一般嘴毒的人不是平常話多的那種人,而是這種平時一言不發,隻要開口就能氣死人的人。顧夕顔深吸一口氣,陳朝雨剛剛救了她,她現在要是上去将陳朝雨暴打一頓,顯然是些恩将仇報的嫌疑,忍字頭上一把刀啊!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感謝三皇子,要不然被扔進暗室,不死也要脫層皮!”顧夕顔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沒什麽大礙,她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看着陳朝雨問道。
“那個,三皇子啊!你在外頭有沒有什麽失散的同胞兄弟?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那種?”那天在美味坊分明是遇到了陳朝雨,可是他爲什麽是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陳朝雨看着顧夕顔,忽然伸手撫上她的臉:“嬷嬷下手還挺重,你的臉都腫了,像個豬頭……”
顧夕顔:“……”沒法聊天了,她要在心裏分分鍾砍死陳朝雨八百次才能洩憤,什麽救命恩人她都不管了,陳朝雨絕對是話題終結者。
陳朝雨見顧夕顔沒說話,還以爲她是在糾結那天的事,他頓了頓繼續道:“那天,我心情不好,所以沒回話,走吧!你的臉需要上點藥,不然你明天醒來會變成一個油光發亮的豬頭……”
陳朝雨就這樣用溫和動人的嗓音一口一個豬頭的叫着,叫顧夕顔心中的怒火瘋狂的燃燒,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畢竟,有的人長相和說話的智商是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顧夕顔忍了半天,終究還是說了一句:“三皇子,你以後少說話爲好,我覺得你站在哪兒哪兒就是一道風景,還是不要說話!”一說話就成爲了人間末日,以前她怎麽沒發現陳朝雨這麽毒舌?
陳朝雨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說,他帶着顧夕顔來到一處偏殿,這偏殿似乎久未有人居住,就連院子裏頭都彌漫着一股灰敗的氣息,不過看得出,平時這偏殿應該是有人打掃的,因爲房間裏居然一絲灰塵都沒有。
陳朝雨熟絡的打開櫃子找出了藥膏,他讓顧夕顔坐下,就要替顧夕顔塗抹藥膏。顧夕顔不放心的捂住臉:“這藥膏是什麽時候的?不會過期吧?用了會不會毀容?”
陳朝雨看了看那藥膏,一臉認真:“不會,再怎麽樣也不會比現在的豬頭更難看了……”
顧夕顔咬牙,真是夠了,夠了,夠了,她剛要開口反駁,手卻已經被陳朝雨拿開,随即覺得方才還火辣辣的臉一陣清涼,也沒有那麽疼了,她這才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那藥膏,不得不承認,這藥膏還不賴。
“對了,三皇子,你爲什麽會咻的一下出現在泰甯殿?我見你好像都不怎麽出現在皇宮的,怎麽就那麽巧?”因爲臉上的疼痛緩解了,顧夕顔也不準備去反駁陳朝雨了。
“我回宮來看看,正好聽說你被皇後請到泰甯殿了,我知道你肯定沒有防備,這才來了,還好我來的及時,不然,到時候看到的可不是一個油光發亮的豬頭,而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豬頭了。”陳朝雨淡淡的說着,似乎真的隻是恰巧路過,再恰巧救了顧夕顔似的。
“對了,皇後此人及其陰險,你以後要多加防範,還有民間消息,皇後曾經與林丞相有過一段有待确認的往事,你心中有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