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反抗他還好,一反抗男人扣着她的手就更加的用力。
近乎是蠻力。
江梧桐的手骨都差點被他捏碎。
她猩紅着眼眸死死的瞪着他,不是過于委屈和難受的通紅。
是憤怒到了極點,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冰冷如尖刀。
并非坐以待斃的女子,但情急之下江梧桐是真的不曾想過,自己會掏出身上唯一的配飾,抓住機會狠狠的刺進了男人的肩頭。
男人的動作微微一滞,低眸看了一眼她行兇的工具。
是枝簪子。
梅花銀簪。
是他來南陳,強吻江梧桐之後,贈送給江梧桐的賠罪禮。
東西還是月兒幫忙代送的,他都見不到她。
拿他送的東西,來傷他……
血色一點點的從簪子上蔓延開來,滴落在淩亂的被褥上,殷紅的血色不多,隻是點點。
然,年輕女子白淨的臉蛋卻瞬間顯現出惶恐之色。
她盯着男人肩頭上的血,眸色怔怔的,然後又迅速收斂了情緒。
江梧桐看向曲漓,猛地抽出雙手推開他,順帶脫離了男人。
隻是下一刻,她的雙手再次被扣住,連帶着纖細瘦小的身子也被人再次禁,锢在床榻上。
身子被壓近被褥間,江梧桐的眼直視着,跟着壓下來的男人的臉。
她的聲音幾乎是破碎的,仿若是一股強烈憤恨和慌亂情緒帶動的啞和顫。
“曲漓,别真的太過分了――”
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擡手拔下肩頭上的簪子,随手丢到床下。
他望着她的眼神幽深暗晦,染着濃稠的黑色和極端的冷意,涼薄的唇角抿得極緊。
不發一語的傾身下來。
江梧桐尖叫,還想擡腿踹。
可之前男人的手進去過,力道重而猛,下,身有微微撕裂的痛楚。
她的動作殺傷力沒男人的大,速度也沒有男人的快,尚未反抗就已經被鎮壓。
女人長發及腰,膚色白皙嬌美,青黑的發絲鋪在柔軟的被褥上。
江梧桐腦袋懵住,随即跟瘋了一般大吵大叫大鬧,竟真的無意掙脫了一隻手,想也沒想的,當即就揚手,對着男人的臉甩了上去。
“曲漓,你是不是瘋了?!”
失去理智的人,自然不會記得控住自己的力道,男人清俊的臉上很快浮現淡淡的紅印。
他不閃不避,很清晰的感受着從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意。
而後,唇角勾起。
隻是那笑弧度很淺,居高臨下盯着她的黑眸卻再次翻湧起了戾氣。
他不動,也不再說話,江梧桐以爲他這是冷靜了,剛要掙開另一隻手起身離開,然纖長白皙的腿蓦然一重,被人強行擡起,她睜大了眼眸呵斥掙紮,無比的慌亂,“曲漓不可以,你不能……
話未說完,她的臉色倏地慘白如雪,無可抑制的,下意識的張口咬上了男人的肩,才忍住慘烈尖叫出來的聲音,眼睛裏猛地滾出淚珠來。
他側首輕輕的吻了吻女人瑩白的耳垂,嗓音低啞沉重,染着一股無法言語的狠辣低柔,“我能,而且我要,必須要――”
江梧桐疼的不敢動,眼眸猩紅,帶着哭腔怒罵洩憤,“你最好弄死我,否則我遲早殺了你!”
曲漓唇角挑起一抹冷。
……
她覺得疼痛少了很多,還以爲就這般結束了,曲漓也确實是停住了動作,呆愣了好久。
江梧桐額頭上的發絲被汗水打濕了一些,她疼的動一下都覺得難受,怒氣在心口不斷積聚,手掌凝力擡手就想給曲漓一掌。
但不知何時,她的武藝就被曲漓封住了,現在内力全無,掌風軟綿綿的擊在男人的胸,口,毫無殺傷力。
江梧桐咬牙收手,難怪她之前,這麽沒力氣掙脫,原來是……
她在含恨咬牙,曲漓卻像是突然吃了什麽炸藥一般,壓着她又來了一次。
這股怒意和之前的不一樣,像是要證明什麽,也多了幾分憐惜之意,不斷的她的耳邊蠱惑着,一直念着她的名字,“梧桐,梧桐……”
……
曲漓住的地方,和季悟住的地方有些遠。
因爲是臨時住進來的,新修好的客棧不多,經過南陳的商人卻絡繹不絕,所以隻剩下這兩間一南一北的屋子。
江梧桐破碎的聲音,尖叫憤恨的聲音出口,也無人來敲門,折騰了好久,等曲漓放過她之時,她已經累的疼的不想多動一下。
但依舊單手撐在床榻上,緩緩的坐起身來,冷冷的看着換藥清理傷口的男人。
她的衣服被曲漓撕的支離破碎,現在身上隻是随意的裹着被褥,無意露出布滿痕迹的肩膀和鎖骨。
曲漓清理好傷口,上完藥,重新綁上幹淨的紗布,雙手打了個結,微一擡眸便見女人冷冰冰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他。
眸色陡然深了深,他走上前,擡起她的下颌,低頭俯身便重重的吻了上去。
江梧桐沒有動。
他擡手捧着她的臉,吻的更深。
然男人吻的動情,懷中的女人卻依舊毫無動靜。
對比之下,江梧桐的反應顯得十分冷漠。
男人慢慢的松開了她的唇,就這麽彎着腰,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扯着薄唇淺淺的笑,“怎麽不罵了,嗯?”
女人面若桃花,潋滟的唇被吻的啃得有些發腫,三千青黑的發絲也淩亂不堪。
曲漓擡手扶着她的長發,替她梳理着,“我讓小二燒水了,很快就可以沐浴。”
女人精緻的眉角一動不動,聽言細長濃密的眼睫微微一顫,小臉上沒有什麽情緒,她甩開男人的手,聲音冷靜,“别碰我。”
男人的手被甩在半空中,動作微僵,因爲要上藥的緣故,所以他并沒有穿上上衣。
習武之人的身子固然健碩,腹肌層層分明,皮膚的顔色也不是臉上的雪白,他坐下來,伸手将裹着被褥的女人撈進了自己懷裏。
“梧桐,”俊俏的臉緊貼着她的,他的視線望向了遠處,目光深幽,“我們成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