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梧桐被氣暈了,曲漓挨着她的臉頰,不輕不重的咬着她的耳朵,她的手動不得腿也動彈不了,心一狠直接張嘴對着男人的脖子咬了下去。
那是人體脆弱的地方,比不得手腳經得住疼,曲漓倒吸口冷氣,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有些分神,故而手裏的力道也稍稍的松了些。
江梧桐見機行事,當下推開曲漓的身子,翻身躍起,将男人按壓,在身下,她的動作十分利索,迅速點了兩下男人的胸口,曲漓躺在地上瞬間無法動彈。
擡起來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小曲子,”白皙如玉的手指緩緩垂下,江梧桐嬌俏豔麗的臉上的神色陰森森的,目光不斷的上下打量着身下的人,“你似乎瞞了我很多事情,啊?”
曲漓不是梅花劍派的人,江梧桐學的是本門派獨有的點穴手法,外人是不容易解開的。
他面上的神色無異,望着她的目光悠長深遠,但眸底的色彩依舊猩紅無比,看起來有些滲人。
男人不回應,江梧桐冷靜的眯起了眼,“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露手過……現在卻竟然學會欺負師姐了,是不是翅膀硬了,覺得誰都可以欺負了?!”
同樣身爲一個女人,沒點功力曲漓的手勁那麽大,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兩年來,她都沒見過曲漓練功武,但曲漓的武藝卻
也就是說,倘若曲漓身懷武藝,卻一直深藏不露,重傷過後也不曾離開過梅花劍派,甚至還這麽堂而皇之留在他們山上,留在她的身邊,定然是有什麽目的的。
不想懷疑曲漓,也沒什麽值得懷疑曲漓的地方,可這太奇怪了……
她看着曲漓的臉,這麽無害而可愛的一張臉,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心計?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若還清醒,就把你的秘密或者目的說出來,我絕不怪你,也願意原諒你。不然等有朝一日我自己發現了,你真的别有居心,我就扒了你的皮。”
曲漓擡眸定定的注視着眼中的嬌豔女子,他的唇瓣微微抿着,猩紅的眼眸深處隐着濃重的情愫,随即卻彎了起來,嗓音暗啞,“我的目的那麽明顯,你看不出來?”
“你還真的有目的?”
江梧桐湛黑清亮的眼睛瞪圓了些,她俯身下來,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不容放過曲漓臉上的絲毫變化,“小曲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的是真的?”
經過之前的一番拉扯,眼前女子的衣物已經松松垮垮,動作稍稍大一些就能露出一些春色來,然對此當事人卻什麽都不知道。
男人的黑眸肆意的瞥着她雪白的肌膚,線條妧媚的肩,烙着專屬于他印記的,精緻的鎖骨。
喉間緊繃,男人深深的聞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小,腹處的反應更加劇烈,聲音也跟着啞了幾分,“你解開我的穴道,我就告訴你,我的目的。”
江梧桐自然不會解開他的穴道,本來就很難制服,一旦解開豈不是又羊入虎口?
方才曲漓服用了藥物,現在一張臉都紅潤的不能見人,眼睛也是通紅着,像是好幾晚沒歇息過的人一般。
她不确定,眼下的曲漓,究竟是因爲藥物作用的原因,故而變得這般。
還是……根本就是他清醒的狀态下?
但以她的心思來看的話,她其實是更傾向于前者的。
正常的曲漓才不會如此無禮放肆
她拍了拍他的臉,這麽個念頭一冒出來,全都有了解釋。
她等會就要找那個女人,問清楚那到底是一顆什麽藥丸。
叫人性情不變就算了,還如此的神志不清,爲非作歹。
她唇角溢出冷笑,起身便要離開。
“我想和你說,我的身份。”男人薄唇淡漠開腔,音調不算高也不算低,江梧桐一下子頓住了動作,目光略顯驚詫的望着曲漓。
曲漓不曾與她說過,關于他身份的事情。
她也不多問,師娘說過,每個江湖人都有不堪回首的一面,尤其是重創過後的江湖中人,則更是要多加關愛與照顧,切勿揭人傷疤。
見她乖乖的繼續呆在他的身邊,曲漓閉了閉眼,“你不覺得,我與你,與所有的女人,生的都不大一樣?”
江梧桐不解,但依然附和的點頭,“是你家族遺傳的高個子病?”
曲漓睜眸倪了她一眼,“你爲什麽不認爲,也許我就該是這幅模樣?”
江梧桐一怔,莫名的反問,“你見過誰家的女人長的這麽高?”
男人的視線緊緊的凝着她,目光沉靜,等着她自己慢慢的去承認那個事實。
江梧桐先是愣住,随即眉頭狠狠的皺起來,“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是男……”
她的話尚未說完,門外就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确切的說,是踹門的聲音。
視線一轉,江梧桐擡起臉往門外那邊望去,她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俯身解開了男人的穴道。
“不許再胡來,不然我剁了你的手――”
言罷,她便迅速站直身子往門外走去。
男人修長的身子平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他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閉上了眼,擡手揉了揉臉,白淨的臉上無端的顯露出一絲不甘之意。
就差一點……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在原地躺了一會便站起了身子,跟在江梧桐的身後。
……
一走前,就看見季悟從門外沖進來,俊美的臉上染着憂色,江梧桐怔了怔,随即一喜,“師兄……”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裏滿滿都是江梧桐,顧不得上下打量她,他大步上前伸手一攬,就将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撈進了懷裏,緊緊的抱着,“梧桐。”
江梧桐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錯愣的看向門外站着的許多官兵,“這是怎麽了,師兄?”
曲漓就站在他們的身後。
望着眼前如膠似漆抱着的男女,他的目光已經森冷下來,雙手抱胸,身子懶懶的倚靠在了一側的柱子上,啞着聲音涼涼的提醒,“大庭廣衆之下,注意禮節。”
聽言,季悟趕緊放開了江梧桐,他的雙手按着她消瘦的肩膀,視線這才将她上下打量起來,待瞥見她衣冠不整,唇角紅腫脖子上有暧,昧的痕,迹,眸色倏地一冷。
“師妹,是不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他捏着她肩膀的手有些重,江梧桐疼的磨了磨牙,自然而然的推開季悟的手,“本來是有的,但是小曲子替我服用了藥物。”
季悟的目光猛地看向了站在她身後的曲漓,面上未起波瀾,隻是眸光深處沁着一股冷意。
偏在這時,門外走進幾人,之前見過的風情女人冷着一張臉,“我們這是私下做的交易,既沒殺人也沒放火的,大人憑何來打擾?!”
帶着烏紗帽的男人不苟言笑,“買賣人口本違法,本官沒有證據不抓你,但你強行抓了人,證據确鑿,本官來巡查難道有何不對?”
風情女人挑着眉,“小女子不敢說大人不是,但大人既然要管,他們也是抓了我的人的,大人不能隻找我的麻煩,而不抓他們罷?”
縣令大人的目光掃視了四周一眼,在曲漓的身上微微頓了下,後者沒太大的反應,面色淡淡。
縣令公事公辦,“都帶回去,逐個逐個審問。”
季悟收回視線,看向了懷裏的女人,“很快的,等大人問完了,此事就過去了。”
江梧桐沖他點了下頭,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好。”
有官兵上前,全都控制着屋内人的一舉一動,包括至今還被綁着的矮個子,也都全部帶回了衙門。
縣令大人甩了甩衣袖便轉身就走,風情女人掃了一眼曲漓,而後又掃了一眼江梧桐,唇角泛起一絲冷意。
“你們敢和我耍陰招,可有打聽清楚,我是誰的人麽?!”
不算耍陰招,隻是權宜之計罷了。
季悟說,雖然報官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畢竟他們也綁了人,算是違法的,若是衙門追究起來,還有他們一陣好受。
曲漓沉吟了一會,說了句他可以去聯系衙門的人,并且将事情的原委經過說清楚,等得到了衙門那邊的同意,晚上就來先和這花樓的老大過過招先。
他們并不确定,伍淑華在這個花樓裏,衙門若是抓人,首先也得講求個證據,人贓并獲,是以……
這一趟險,他們注定是要冒的。
至于這個女人,衙門能不能震懾住,能不能從中尋到其他的犯罪證據,那就是衙門的本事了,與他們無關。
故而,他們今晚來此的目的,不過就是爲了尋到伍淑華,然後等着季悟将衙門的人尋來,将花樓的人有理由的帶回衙門審訊罷了。
此事季悟亦是全程參與,知曉内幕,可爲何一見面……卻是如此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