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正文番外她是星辰

郁唯楚一貫喜歡胡說八道,騙起人來不償命。

但其實她也是很好糊弄的一個。

寒墨夜哄騙過她多少次,一點發覺都沒有。

自然,表面上都是看不出來的。

而此次小包子惹是生非,一言不合燒了夫子的胡子,穆誠說完之後,他便讓小包子交出他最心愛的東西。

兩父子偶爾可以同仇敵忾,但大都時候都在争奪郁唯楚的使用權。

雖然,一般都是小包子完敗。

郁唯楚是心疼的,也想抱着自家小寶貝一起歇息,不過大都時候寒墨夜都是糊弄糊弄她,讓小包子和府裏的奶娘一起睡。

等小包子長大了些,他又開始忽悠忽悠小包子,讓小包子遠離郁唯楚。

兩父子相愛相殺的曆程很長,這一次小包子做了錯事,在嚴父的教導下,做錯事他人小難免有些心虛。

寒墨夜看着他一邊拿出郁唯楚當年給他織的小小圍巾,一邊問他,“燒老夫子胡子的理由是什麽?”

小包子咬着嘴,小小的指頭緊緊的捏着圍巾,奶聲奶氣的開口,“那夫子說,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孩兒不服,覺着娘親也是女子,便與夫子争執起來,他說不過我,便要罰我抄寫經書,否則他便要将我忤逆夫子的事情,告知娘親。”

他委屈着眼眸看向寒墨夜,難得在寒墨夜跟前露出這等神色,“孩兒怕娘親知道,便聽話抄寫了整本經書,但孩兒不服,所以趁老夫子歇息的時候,尋人用火燒了老夫子的胡子。”

寒墨夜單手接過他手裏的小圍巾,聲音淡淡的,“你尋人燒了他的胡子?”

“是啊,孩兒覺得,對付這樣冥頑不靈的老頭,不需要孩兒親自動手。”

寒墨夜,“……”

若是郁唯楚在,必定又該說他自幼教導兒子的方式錯誤。

高高在上的氣息太強了。

他淡淡靜靜的倪了小包子一樣,突然道了句,“你去将門關起來。”

小包子不知所雲,邁着小短腿去關門,而後又邁着小短腿回來,他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寒墨夜。

男人的臉色冷峻,單手将手中的杏色的小圍巾放在燈盞上燒,小包子一愣,險些上前去搶,“爹爹,不要燒不要燒――”

男人并沒有理會,等小包子面色大變,期期艾艾像是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這才将手中的圍巾丢在地面上,屋内彌漫着一股燒焦的味道,那圍巾燒成了一團,黑漆漆的已經辨不出原來的形狀來了。

“你覺得,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無端的燒了,滋味如何?”

小包子憤怒而難受的看他,一雙烏黑而明亮的眼睛紅潤一片,稚嫩的聲音帶着一抹難以名狀的感傷,“爹爹你賠我圍巾,那是娘親織給孩兒的――”

其實郁唯楚爲他織圍巾的過程,他并不清楚,隻是落蘇和奶娘時常在他耳邊提起,所以他覺得郁唯楚很辛苦。

她是有了他之後,才碰那些東西的。

他出世的那一年,順天下特大的冰雪,冰天雪地的連燒着爐炭睡在炕上都覺着冷。

何況小孩子本就脆弱,屋内需要透點風,于是郁唯楚便不眠不休,在如此寒冷的日子裏,爲他編織了圍巾,甚至還因此生了一場病,纏綿榻上半個多月。

當時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除了郁唯楚,沒人會做,所以小包子格外的珍惜郁唯楚送他的禮物。

如今一把火叫寒墨夜給燒了,他自是難受的。

不過他的父親似乎一點也不見着急和愧疚,反倒是優哉遊哉的問他,“老夫子的胡子他留了一輩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将他的胡子燒了,豈不是傷害了他的父母,還傷害了他……”

小包子不懂這些大道理,不過寒墨夜似乎不打算和他講什麽道理,“如今我将你最心愛的東西給燒了,你叫我賠,那你燒了人家夫子的胡子,你怎賠給人家,嗯?”

小包子頓時就怔住,雖然眼睛裏還滾着淚意,但明顯的停住了,正呆呆愣愣的望着寒墨夜,“爹爹……”

寒墨夜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小家夥生的白皙精緻小巧,除了眼睛像郁唯楚之外,與他近乎是一個模闆印出來的。

他和他絕對不玩父子情深,畢竟郁唯楚的心現在是向着小包子多一點的。

“他罰你抄寫經書,這是夫子本身持有的權利,不論他對與錯。可你尋人燒他胡子,有教唆他人犯罪的嫌疑,又傷了教書的先生,可算是兩個罪名。”

寒墨夜言之鑿鑿,“按順天律令,你這不僅是要剁掉雙手,還不得再與爹爹娘親相見,可知這一點?”

小包子直接傻掉,倏地又哭了起來,有些慌亂,“爹爹,救救孩兒……”

寒墨夜問他,“還敢有下次麽?”

“不敢了,孩兒再也不敢了,爹爹,爹爹救救孩兒……”

寒墨夜依舊冷靜如斯,一句一句的分析給他聽,“現在你燒了人家老夫子的胡子,可知該如何做,才能挽回?”

小包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孩兒明日便與夫子賠禮道歉,日後再也不敢了。”

男人的面色這才輕緩了不少。

他擡起手,抹去小包子臉上的淚水,而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絲綢來,裹在小包子的脖子上。

“雖然有錯,但你小小年紀懂得護着母親,确實是件好事,方才我将你的圍巾燒去,是想你明白那夫子也難受,現在将這個東西送你,是獎勵你敢于承認錯誤,以及勇于爲母說話,懂我的意思麽?”

小包子這會還能說什麽,自然是乖巧的聽話,含着淚,“孩兒再也不敢燒旁人胡子了。”

男人冷冷淡淡的嗯了一聲,“明日你道歉後,我再爲你尋過更好的夫子,先下去罷。”

“是,爹爹。”

……

寒墨夜教育兒子的時候,寒長玉一直在屏風後邊聽着。

等小包子離去的時候,她這才從屏風中緩緩走出來。

她望了寒墨夜一眼,見他又從衣袖中取出一條小小的圍巾來,着實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不錯,獎罰都有了,也叫他認識到了錯誤,讓他小小年紀便懂得同理心,會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但……”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的手上,搖着腦袋歎道,“這圍巾畢竟是弟媳織給逸兒的,你就這麽奪了來……真的不會有問題麽?”

望着手裏頭的圍巾,男人冷靜的眯眼,這玩意,若不是料定小包子會哭的凄慘,他早就想燒掉了。

郁唯楚因爲這東西,連續七日沒理過他,後來還因此寒氣入侵,受了風寒大半個月都無精打采,他豈能忍?

“她不會知道。”男人清清涼涼的開口,“知道了再把東西給她便是。”

寒長玉知他是面冷心善,嘴巴上說的嚴重,心底裏可卻不是這麽想的,也便沒有多少搭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寒墨夜和郁唯楚已經退隐朝政,除卻除夕春節,一般都不回京。

偶爾兩人抛下府内所有一切,到各地走走看看遊玩着。

郁唯楚喜歡吃,走出去除卻欣賞美景,大都時候都是在吃當地的美食。

寒墨夜随便吃了兩口,便在一旁爲郁唯楚作畫。

他們在一起兩三年,郁唯楚才知道,寒墨夜還會畫畫,每一次遊玩,都必定有她的畫像,不論是好看的還是不好看的,俏皮的還是清秀的,他都一一畫了下來。

還不許郁唯楚看。

郁唯楚撇撇嘴,重新跑回座位上,鼓起腮幫子繼續吃。

這一站,是她早已嚷嚷着要來玩的南巷,當初聽陸清清說,蘇涼極其喜歡這個地方,但可惜沒有機會來。

她問南巷有什麽好的,陸清清說,那是一個全天下最沒有争鬥的地方,百姓之間相安無事,左鄰右舍甚至還會互相幫助,民風淳樸。

于是連帶着她,也一同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當初甚至還當着鳳瀾和陸清清的面,說過有生之年一定會來這裏走一遭。

隻是當時陸清清眸中含淚,輕聲應好,那人卻是一臉寵溺,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本王一定滿足你。”

那時候,郁唯楚知道,鳳瀾是将她當成了蘇涼,所以也隻是爽朗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應着多謝王爺。

現在……

此次寒墨夜帶她來這,她也明顯感覺到了南巷的風土人情。

熱情,豪邁,不拘一格。

自然,這些東西,都可以從當地的人文環境和用膳價格與服務,都可以看得出來,南巷這個地方,的确很好。

男人不給她看,她便轉眸望向了别處,一雙烏黑的眼睛望着其他的地方,因爲是在生氣,所以唇角難免有些抿起。

視野中,許多南巷的百姓在街上來來往往,其繁榮昌盛絲毫不比順天帝京遜色。

有人在街上吹着笛子賣藝,身前一群打扮的與衆不同的女子在跳舞,以此賣藝。

有人在街道的兩側擺着南巷的小吃,偶爾吆喝一下,吸引顧客來。

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睛,抿了下唇角剛好收回視線,卻無意瞥及街上站在角落的一人,眸色驟然定住,神色怔住。

目光中,那人身着一襲淡藍色長衫,腰間别着一塊玉佩,他面容白皙俊美,微微上揚的唇角柔和萬千,氣質像是上等的玉,風度翩翩。

他似乎像是與買着糖葫蘆的人說着什麽,而後遞給他一些碎銀,再從那人的手裏,接過兩串糖葫蘆,郁唯楚的眼睛有些濕潤,忍不住的站起身來。

她的腳不自覺的邁出一步,可那人卻似乎像是沒有瞧見她一般,手上拿着糖葫蘆,便這般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留下的隻是女子異常熟悉的身影。

郁唯楚的腳步頓在原地,目光追随着男人,春季的涼風徐徐吹過,臉上蓦然有些涼。

有人緩緩擡起手,用着粗粝的指腹,将她臉上的淚意輕柔的抹去,低聲詢問,“怎麽了?”

郁唯楚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拽住了他的手,含着淚的眼睛就這麽落在男人的眸子裏,“我剛剛看見鳳瀾了,雖然沒有看見正臉,但那身影和那氣質,卻與他如出一轍。”

男人擡眸,順着女人方才望過去的地方瞧去,但是沒看見任何熟悉的身影。

他低眸重新看向她,“我沒有瞧見,是不是你看錯了?”

郁唯楚纖細的手指攥緊了些,畢竟也是沒有瞧見正臉,所以不是很敢确定。

隻是……

她重新擡眸望向那個地方,那人早已離去,消失不見影蹤,她便又低低的垂下了眼睑,低落的開口,“可能是有些累了,眼花看錯了人,我們回客棧罷。”

寒墨夜深深沉沉的看着她,眸如墨色,他淡淡的應了聲,付了錢便拿着畫架,帶着郁唯楚離開了原地。

而另一條繁華的街市上,有人捧着兩串糖葫蘆,安安靜靜的走在路旁,聽着風聲呼呼,看着人潮湧動。

男人溫潤如玉的氣質依舊脫俗,隻是眸底多少帶了些旁人難以覺察的落寞,然唇角上,卻又是緩緩綻放出釋然的笑意,傾國傾城,迷煞旁人。

恰好有人在搭建的台上,揮着水袖跳着舞,尖着聲音細細長長的唱着一句,“彼年豆蔻,不問曲終人散;塵世的喧嚣與明亮,世俗的歡愉與幸福,在風裏,在我眼前,緩緩而過;我沒有奢望,我隻要你快樂,不要哀傷……”

……

寒墨夜和郁唯楚算不得稱職的父母,寒長玉自嫁與了千離,每日每夜都得替他們帶孩子。

偶爾懶了落蘇又得繼續帶,他們兩個偶爾回來看看,自己兒子長大了沒有,過的好不好,見依舊白白胖胖的,就直接放手不理了。

也就小包子心大,不僅不怨自家不靠譜的父母,還十分贊同的道,最好是天天外出,這樣爹爹很快就會懶下去,我便能超越爹爹,将娘親徹徹底底的搶回來。

寒長玉直搖頭,暗歎這小包子被寒墨夜忽悠的可真是凄慘。

其實說起來也奇怪,自郁唯楚被皇後綁架,死裏逃生之後,這運勢是一天好過一天。

她身上的傷勢嚴重,甚至要比寒墨夜的還要重一點。

但也緊緊隻是比寒墨夜多躺了三個月的床,便全然大愈了。

并且她一被封爲皇後,肚子裏便馬上有了動靜,喜氣連連,都不曾在宮裏受過什麽磨難,最有磨難的一年,許就是百官進谏新帝,讓後宮多納幾個妃嫔,多添些子息。

皇後本人是沒什麽問題的,隻要新帝敢向她開這個口,她便一定滿足他。

自然,那後果随随便便還是能猜到的。

新帝沒有應下,反倒借此讓位五王,順利脫身。

後來夫妻倆個雙雙歸隐,寒墨夜在登基爲皇的時候,已經将江湖之主的位置讓了出來,脫離朝政之後,曲漓将位置還給他,他沒接。

與郁唯楚四處遊玩,喜不自勝。

她其實問過寒墨夜,何以要退位。

之前郁唯楚說過,與官場中人無緣,甚至還是克星。

但後來情況明顯好了許多,運勢也慢慢來了。

然寒墨夜卻是突然就退位了,确實不該。

男人當時隻是沉默了一瞬,便清清冷冷的開口,“她說過,不喜被拘在一處的感覺。”

她是天上最耀眼的那顆星,璀璨而獨立,有着自我意識和強烈追求自由的想法,卻爲了他不斷的消去自己的光芒,不斷的舍去自由的念想。

那是他愛的女子,他何德何能,叫她爲自己舍棄一生的快樂,爲自己斷去一輩子的向往?

寒長玉深深的盯着他,語氣平緩,并沒有任何的歧義,“值得麽,那可是你九死一生換回來的位置。”

男人沒有回應她,隻是擡眸望向不遠處歡聲笑語,蕩着秋千的女人和孩子。

他的薄唇淡淡的掀起,那抹無比寵溺與深情的眼神,所謂的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所謂幸福,不過就是她在鬧他在笑,如此一生,而已。

值得與不值得……唯心,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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